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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容琛将裘衣在一旁挂起,垂眸看了眼苏云月脚下,当即蹙了眉头,一把将人抱起,“怎么赤着脚就下来了?”
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苏云月小脸微微一热,移开目光道:“屋子里燃着火炉,不冷的。”
“你说不冷就不冷了?”容琛把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苏云月身上,抹了一下她白皙的玉足道:“明明冰凉一片,我若再晚些,你怕是要冻坏。”
“哪儿有这么夸张?”苏云月眉眼弯成月牙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暖。顿了顿,道:“容琛,我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的,你不用这么保护我。”
“我有吗?”容琛坐在床边,一边脱鞋袜一边道:“我明明对你不好,你看,今日|你遇险我都未救你。”
苏云月脸上的笑意僵住,盯着容琛的背影看了好一瞬,因容琛背对着她,她猜不出容琛说这话时的表情,但多半是在介怀,介怀他没能第一时间拦住那支箭。
“你又没错,我这不是没受伤么?况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当时那么多人,你若是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出手,你我如今怕是只能在天牢相聚了。”见容琛背对着自己不动,苏云月知晓他心下不舒服,又道:“欺君乃是大罪,容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需在这种小事上自责,左右还有莫云他们,若是你今天真的因我暴露,届时死的就不光你我,还有尚书府和容王府,爷爷年纪大了,你忍心让他伤心?”
容琛沉默不语,俊美的脸带着如腊月夜色般的凉意,眉眼间更是说不出的阴郁。苏云月打量了他一瞬,从背后抱住他,轻声宽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容琛,别太逼你自己。”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肌肤相贴,温热透过衣裳传来,一点一点,缓慢地渗入皮肤,流入血液肌肤,一点一点温暖容琛那颗悲凉阴郁的心。
半晌,少年忽然弯着嘴角笑起来,转过身来,将苏云月紧紧抱在了怀里。
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暧|昧。只是拥抱的体温,便已经让人生出无限满足。
他想,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有人陪伴,有人相拥的感觉,也真的很好。他在江湖漂泊多年,所想所求,似乎只是这么一个拥抱而已。
因是腊九寒天,容琛心疼苏云月,这才没闹着让她帮他洗澡。反倒是自己乖乖洗了回来,正想着去捉弄一番在床上看书的苏云月时,眼角余光便扫见了放在桌上的合卺酒,当即愣了一愣。
……
“夫人!”
乍然听到这轻快的一声唤,苏云月微怔,一抬眸便瞧见映着大红双喜的酒杯,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后,随即回过神来。
“合卺酒还没喝。”容琛拉过苏云月的手,将合卺酒递到她手中,这才拿起另外一杯,伸手绕过苏云月的手,看着她笑得明媚柔暖。
苏云月对上他的笑意,不由弯着眉眼笑了。
而后多年,苏云月回想起这些时,总是在想,什么是喜欢呢?大抵便是你一看到那个人,眼里便只有他,嘴角便只有笑。纵使两个人一句话不说,你也满心欢喜,不会伤悲,不会寂寞,更不会难过。而当你同他分别,纵使身边忙碌种种,可一想到他便会觉得孤单。
所谓喜欢,大抵如此。
“夫人请。”
“夫君请。”
酒杯相平,两人相视而笑后,齐齐饮下了合卺酒。
……
所谓人生四喜莫过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所谓人生四愁,则是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失宠宫女面,落榜举人心。
所谓人生四悲,却是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
然而,当容琛和苏云月在洞房花烛夜的晚上,躺在床上从诗词歌赋聊到家国理想时,忽然觉得这四喜的洞房花烛夜,自己委实没那么欢喜。可气的是这四愁四悲里竟然没有“洞房花烛夜,能看不能吃”这一条,委实叫人郁闷!
还是说,这世上人,尚不曾有人同自己这般,洞房花烛夜,守着倾城国色的美人儿,却是无法下手?
更诡异的是,他是如何在洞房花烛夜同苏云月聊了这许久国家大事的?又是如何从夺命山水画聊到平兰城之战的?
容琛很郁闷,郁闷的说不出话,待瞧着已经睡着的苏云月,整个人越发郁闷,数了数日子,恍然发觉距离苏云月体内美人丸失效竟然还有十个月,则几乎是一整年了!想到这儿,容琛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刻冲到东越将夏侯珉千刀万剐!
……
许是容琛的谩骂起了效果,原本睡得正好的夏侯珉忽然醒了过来。
床头的烛光尚且亮着,夏侯珉侧眸看了眼躺在身侧的美人儿,蹙了蹙眉头,掀开被子下了床,行至桌边拎起茶杯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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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下。放下茶杯打算回去接着睡觉时,眼角余光却是不经意扫见了那封请帖。
看着上面鲜艳的红双喜,夏侯珉眉头狠狠柠起,须臾拿起请帖翻开来,待瞧见上面容琛和苏云月的名字时,神情骤然一冷,下一瞬猛地合上,神情可怕的将请帖扔进了火炉。
“成亲又怎样!呵,本殿下不允许,你一定看到得不到!”看着请帖在火炉中一点一点燃烧成灰烬,夏侯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甩衣袖,转身往床前走。
……
夏侯萧和君珩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被人抬去厢房的。祈灵儿的酒量倒是极好,瞧见二人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以后,便带着墨夜雪蛇回自己厢房去了。
两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午时方才醒来。夏侯珉眼睛睁开时头痛了许久,待瞧见睡在同一厢房的君珩时,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身,走到锦榻上推了推君珩,不甚清醒道:“君兄,君兄,醒醒,天亮了。”
君珩酒量不及他,也没他喝得多,纵是如此,也还是夏侯萧唤了好几声方才醒来。
“天亮了?”君珩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含糊不清道:“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夏侯萧晃晃悠悠地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顿时被日光刺了双眼。忙眯着眼睛关了窗户,道:“日头在南方,想来是午时了。”
“午时了?”君珩惊讶,酒困瞬间醒了大半儿,忙掀开身上的被子,“蹭”地下了地,一边穿鞋子一边道:“来不及了,萧兄后会有期,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
话罢,穿上外裳,拿起裘衣就开始往外跑。
夏侯萧还站在窗户前出神,直到君珩打开门跑出去方才回过神来,见君珩的佩剑落下,忙拿着佩剑追了出去:“君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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