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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昏昏沉沉间清醒,首先感受到的是脑子里肿胀欲裂的疼痛,就像一根烫红的烙铁捅入大脑里面慢慢搅拌一样。当然这种比喻和酒比马尿难喝一样扯淡,我怎么可能喝过马尿也不可能曾经被烙铁捅入大脑里还搅拌几下。
所以说,这样乱吐槽其实是我的一种习惯,通常被我用来平复心情。不过这个情景还真是绝体绝命啊。绑住手脚在木质的高台上被眼睛冒着红光的脏比们强势围观,旁边还站着一个眼熟的高大丧尸。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三藏法师一样肉嫩鲜美,只需一口便能长生不老。话说我会被旁边的这位厨子怎么烹饪呢?是清蒸还是红烧,还是说油炸呢……等等,这一点也不公平啊!人家唐僧好歹带了一猴一猪一河妖,上头还有佛门天庭各路神仙保驾护航,而我孤家寡人漂泊异乡,可没有什么能人异士会来救我。啊,这时候超想有个炎发赤瞳的小姐姐从天而降几刀把脏比给砍了然后跟我回家没天没夜……
就在我思维扩散大脑空转无数轮后,旁边那位高大的丧尸兄弟大抵是觉得午夜已到,呼啦一阵风声扬起手里的开山刀,高呼道我闻所未闻的新语言就要以什么奇怪的比如烧死异性恋或者Lok’tar-ogar的名头把我剁了。下面那些脏比也兴奋地跟着吼起来,一如邪教仪式现场。
虽然这狗情景根本就是邪教祭祀对啦!
狗命啊,我的头啊!我的王之……哎?
一点也不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睁开一隙眼帘,看见了整齐裂作两半的木地板,那把本来要把我学姐的开山刀就卡在里面。而高大丧尸咆哮一声,把长刀拔出裂缝,然后径直朝我后面的某个东西冲了过去。想必是某个高深莫测的NPC在给我撑腰,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狐假虎威,毕竟救你的不一定是孙猴子,也有可能是奥杜因。
费尽全力把身体往后蹭,快要把头扭断的我堪堪能看到后面一个同样十分高大的模糊身影静静伫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先前那位脏比兄台就随着“嘭”地一声闷响倒飞下了高台,抛物线优美得一如棒球场上的全垒打。
呆呆地看着它坠入尸海,我顿时意识到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一个激灵后挣扎起来,向后面的大佬招呼道:“后面的大侠!还请行些举手之劳,把我身上这玩意解开吧!绑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难受死了。”
…我的画风好像因为有人来劫法场而也产生了变化。
老实说,有人来救命并不是令人特别意外的事情,只要按照游戏设计的基本套路来想的话,这种剧情杀后要是没人来救命,广大玩家肯定会第一时间扔掉那个头盔一样的VR设备怒骂麻卖批然后弃坑,毕竟玩游戏就是要爽,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喜欢看着自己脑子被砍下来当球踢的受虐狂呢?
后面几阵摩挲声,身上捆得结实的绳子划拉一下全松开了。
揉搓着有点发疼的手臂,我边回头感谢着:“谢了啊老兄,差点又要再死一次……”
我突然吞了一口干巴巴的唾液,望着屹立的少女陷入呆滞。
不不不屹立这个词完全不对,毕竟也不是高达屹立于大地之上什么的。实际上高大的不是这个看上去还矮我一个头的少女,而是她背后的十字架,我之所以产生了屹立的错觉也是因为这个。
但,这不重要!
我的双眼被那一对漂亮长腿勾住了。在她护膝皮具和短裤之间裸露出来的是细腻雪白的皮肤,完美的曲线被她紧凑而不壮硕的肌肉描绘而出,右脚上黑色腿圈不禁令我陷入它被缓缓褪下的妄想之中,想象一下,缓缓从美少女身上褪下她的衣物……虽然不是短裙有些美中不足。
好像太夸张了,嘛,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不过仔细看看,相对于腿部的亮眼,少女的欧派就是一团糟,要是穿宽松的衣服保不定会有人误认成可爱的男孩子,可认真想一想,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反而更棒了吧。
视线沿路向上,与少女的目光交织。在那瞬间,我却有种被双眼被蛰的惊悚感,我感觉大概是她野兽般的灰铜右眼的缘故。我目光偏转到左眼上去,那倒是个很正常的人类眼瞳,但不真实的红宝石色不禁让我生发一种“果然还是游戏人物啊”的感想。
我侧脸避过少女的直视。似乎对我的举动不太理解,她愣了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道:“下级猎人,我寻求你的帮助。”
我有点吃惊,也实在不是谦虚,我作为一个走点狗屎运的玩家怎么把我选到猎人去了,但好歹是人家给我发任务,我怎么会有异言呢。于是我转过头来,盯着少女的鼻子问:“是任务委托吗?”
过这么久,我大概摸清了一点这游戏的些许门路,根本不会有什么类似“叮咚,触发任务:美少女的求助”的系统音效,但我这么说应该是能成功开启这个任务的。
少女没有回应我,只是默默跳下高台。
惊了!少女你好勇啊。出于对难得的NPC助力将要葬身尸海的恐惧,我赶紧小跑到少女跳下的高台边缘,从上往下看去,原以为会看见什么惨不忍睹的情景,但结果却令我瞠目结舌。只见下落的她做出跳劈的姿势,把原先背着的十字架狠狠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地板震裂,可怜了下面的脏比,直接被砸成了肉饼,边缘的丧尸们也被一股气浪 逼退好几步,竟是形成了一圈无人地带。
脚尖才落,少女便提起浅陷泥中的十字架,借着上挑的力道舞出圆弧,掀起旋风将重振扑来的丧尸们击飞,它们无一例外都变成了棒球场上的飞行物,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以比冲过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回去,落入尸海的多米诺骨牌里,瞬间撞倒了一片人。
不再去看底下血肉横飞的场面,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突然有种赶紧回家吃饭洗澡睡觉的冲动,有这样一员杀人如割草的无双猛将在显然已经没我什么栾事情了,不过还是得装得敬业一点,毕竟接下了别人的任务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虽然这尊大佛还没给我什么绝世好剑独门秘籍,好歹人家也是保我一命护我前程啊,而且还领了任务不是?。
我弯腰用左手拿起先前高大丧尸被打飞时落下的刀掂量掂量,还是蛮沉的,得双手一起上才会好使,但……我有点发愁地看向右手疼痛依旧的伤口,格外怀念不久之前捡到的单手长剑,那就显然好使多了,可现在上哪找这把剑啊?
没办法,我左手拖刀走下高台,昂首挺胸,一副很能打的样子假少女的威,仿佛大将压阵,飞龙骑脸,即时就要把敌人风中残烛的生命尽数吹灭。
不过少女虽然玩的是无双模式,但毕竟不是力能扛鼎臂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真实猛男,体力还是有限的,面对茫茫多的丧尸,就算每次都能打塌一堆敌人,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丧尸补充进来,别忘了丧尸们是不死生物就算散架了也能活动、恢复,所以方才少女那一抡看上去虽然威力十足,但对尸潮而言实际作用只不过是如同隔靴挠痒。作为一个善战的NPC,她的智商看起来也不低,很快理解到了事态的残酷,也不多说什么,随手再将一批丧尸再扔回了尸潮,便径直朝丧尸倒地最多的方向突围,而我看见带本大粗腿竟然要溜了,连忙抓紧长刀也跟了过去,一路也不理会踩了哪几位兄台的身体,活命要紧,大概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一路有少女虎虎生风的十字架棍法(原谅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门绝学)保驾护航,这些仅仅是数量众多的、战斗力五的渣滓根本拦不住我们,所以我们还算轻松地逃离了那个准备要“处刑”我的广场。
看着沿途的脏比,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某公司不小心摔了份T病毒原液:“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丧尸?是不是接下来我们还要搞死几个舔爷三角头啊?”
跑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腿突然发软,踉踉跄跄就要摔倒在地,只好扶住一旁的墙壁慢慢走。讲道理,要是现实生活中的我,跑这么远早就难受得要把内脏吐出来了。或许是设备不能百分百同步感官还是说身体素质和现实有偏差?我感觉自己变得更耐跑了。
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的人放慢了速度,她停步回头看我好一会儿,然后似乎确定了什么,转身朝我走来。我擦去脸上的汗水,挤出一点笑容:“那啥,小姐姐,我们能不能等一下……”而少女却好像没听到我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我跟前,右手拉住我左腕就要把我扯着继续跑。
有那么一刹那,我看见她右眼的兽瞳猛然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她猛地将我的手臂拉向她,连带我整个人都被扯过少女的一边。如同被人用台钳使劲夹着的痛感让我情不自禁嗷嗷大叫,与之一道的还有脑后凉意渗人的劲风,炸起我全身寒毛。
直挺挺地摔进少女怀中,我倒是没有时间享受这一份柔软,只因为身后的嗡鸣姗姗来迟,将我吓得没了神。
“麻烦。”
唇齿轻嚅,她侧身推开怀中的阻碍,猝不及防的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幸好少女手还没放开的时候拉我一把,要不然真出糗丢人了。
虽然有心感谢这位谋面未久的小姐,但形势凶险,纵然有万千言语我也只好吞入腹中。
一切只因与我们对面的黑衣青年。
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庞,黑色的头发和风衣,还有看似平静却蛰伏着无数恶毒的……猩红兽瞳。
他微微抬起一左一右两把长刀,寒光掠过刀锋,杀意渗人。
一看就知道。
是个麻烦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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