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魂，给我。”

“是给我们，小羔羊。”狼灵张了张嘴巴，眼神盯着千珏，意思很明确。

要可以，对半分。

“那就上吧，恶狼。”

千珏不可置否，他们都需要灵魂，对半分是最好的方法。

…………空气中，充满了阴冷。

须乡伸之等待着来接自己的计程车，看着手机之，屏幕上的一个穿着jk服的少女，莫名的出神，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欲望，那是一种“很想得到的眼神”。

和他表面上的彬彬有礼完全不搭，还莫名的厌恶。

“为什么还没来？打车公司的管制也太差了吧。”须乡伸之有些不耐烦了。

空气中莫名的出现的压抑感，让她有些不安。

不安到，呼吸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像是某种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坠入深海内，亦或者即将陷入怪物血盆大口之中，更像是死亡在悄然逼近自己，死神的镰刀即将落下一样。

四周更加寂静了。

寂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连细微的风声都无法听到，除了视觉之外，须乡伸之只觉得全身都陷入了瘫痪，虽然身体还有感知，但他却陷入了某种精神瘫废的状态。

无法动弹、无法行走，甚至视觉都在模糊………

一切都是须乡伸之自己的感受。

当然，这一切也源于千珏本身对凡人的压迫，以及一支………

来自千珏手中，那把足以连神明都送走都箭矢！

剧痛，不仅作用在肉体上，须乡伸之，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在哀嚎。

第一次，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凡人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灵魂的存在。

大多数的人，灵魂其实一生都在沉睡，上帝创造了人类，其实也并没有忽视人类的脆弱。

他除了给予了人类智慧之外，还给予了拥有无限可能的东西。

那便是，灵魂。

灵魂并非虚无缥缈，而且某种力量宝藏的源泉。

只是想要打开这个宝藏，凡人无疑是太难太难了，难到连这个宝藏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或许有些人一生中幸运的打开过，但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极限”，最终也只会被归集于到可笑的“运气”里。

………今天的东京，本不该有月亮的。

但这一刻须乡伸之看到了洁白的皎月，同时，他也总算意识到，一切并非心理作用。

大腿上有着一支只有幻想中才存在的箭矢，上面流窜着动人的纯白流体，只是带来的痛苦，让人难忘。

无法挣扎、无法出声，须乡伸之只能忍耐着。

“这就是……你要的绝望？”

在一旁的位置，千珏收合了手中的长弓。

那一箭是她射出去的。

死神的武器，总归和灵魂有些关系，拉扯沉睡的灵魂，还是能很轻松的做到。

但这一箭的射出，也代表着，她面前的凡人必定死亡。

“是的。”狼灵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眼眸从幽兰变为猩红，漂浮在千珏四周，声音异常激动。

“你看到了吗？小羔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他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怪物，他不解，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灵魂的奥秘就在他眼前，都无从得知。”

“凡人死前的挣扎而已。”千珏不以为然。

她是无法体会狼灵的兴奋，死神只有送走将死之人就好，享受杀戮的快感在千珏看来，是很无聊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须乡伸之，也确实成为了将死之人。

“你……”须乡伸之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恐惧感让他彬彬有礼的伪装面具破碎，眼神中只有对生的渴望。

他很想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是个少女吧，看起来不大，好像在和谁说话。

自言自语的，但为什么会让自己恐惧？

还有自己大腿上的箭矢，是来自面前的少女？那么她应该不是人类吧，简直像极了【SwordArtOnline】里面的那些boss。

她是需要钱？还是需要自己的名誉？

自己一个凡人，没找谁惹谁的，这等存在，应该不会找自己的问题。

………但这些心里话，他说不出来。

因为，就在短暂的时间内，须乡伸之看到了那一双冷漠的眼眸，那根本不是人类有的眼神。

毫无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

而让他呆滞的，是一头没有身躯的狼，直接朝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咬碎骨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疼痛已经没有了，须乡伸之只感受到了一阵轻盈。

那是意识化为灵魂的情况，现在的他，能够看到一切都在消失，以及另一副画面，红色的曼珠沙华在冥界生长，黄泉路上的身影，拿着孟婆汤的老婆婆，在一座桥上忙碌，以及一块记录着三生三世的石头。

……………

“结束了。”

千珏看着眼前的须乡伸之被狼灵一口生吞后，便把留下的灵魂抽走了一半，剩下的连同尸体一起，被吞吐了狼灵口中。

“狩猎的感觉，可真让人兴奋。”品尝过诞生第一餐的狼灵，现在可谓是兴奋无比，鲜血入口的丝滑感，让他欲罢不能、愉悦至极。

他渴望更多的猎杀，更多的罪恶、和恐惧。

空虚的灵魂需要填补，肉体上的饥渴需要进食。

不够不够，还要更多更多！

“不过，我好像找到了一些新的东西。”狼灵消化着之前的“点心”同时，看向了千珏。

“嗯，【SwordArtOnline】，假想世界。”千珏也是如此。

吞噬的灵魂，生前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千珏和狼灵获取，包括被遗忘的、或者说内心深处最不能说的秘密，都会被他们得知。

——【所需灵魂2/100】

——【生命可维持二十四小时、印记激活、狼灵追猎能力增强，外来记忆储备1%】

之前出现过的系统面板再度出现，上面也有许多信息的变化，一些没见过的信息也相对出现。

大概，是之前千珏本身的生命力太弱了，无法全部激活。

“还需要九十八个灵魂吗………完成了会怎么样呢？”喃喃自语，千珏有些好奇。

死神的工作其实是无聊的。

收割灵魂，最多也是窃取一下有趣的记忆。

所以，千珏很想知道，完成了会带来什么惊喜呢？如果不是自身时间缺失，这个任务千珏或许不会很快完成。

毕竟，自己是个正直的死神，只会有将死之人出现的时候，自己才会去收割那些灵魂。

但………也仅次于，平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