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用魔法的使魔不是好RB……

『嗨！森璃！这里这里！』

到了下午又和森璃一起到餐厅吃晚饭的希亚听到了一个活力十足的少女声音。嗯，虽然整句话只听懂了前两个词。两人现在正在昨天来过的那个大餐厅的二楼，希亚端着盘子跟在正在四处寻找座位的森璃后面。

『伊利安啊……你这是在……』走上前去，森璃对着铺满餐桌的绘图纸与草稿发出感叹，『补作业？』

『是的呀！将所有的作业在临死前一晚写完是一切学生的浪漫！虽然因为没有那个胆量，我做得还不够浪漫……』伊利安说着埋下头闭眼沉思了一会，然后放开了手中的金属水笔，笔尖在纸上自己划动了起来。她转头又看向森璃和她身后的希亚，『你身后这只，是昨天的……使魔吗？坐在这里吃饭吧，我的作业快写完了，我是说只有魔法阵计算学的部分……』

伊利安站了起来，将散落一桌的纸收起一部分，腾出了位置。又转过身试图去拉着白发小萝莉坐下，但是被躲开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坐下吧。”森璃拉着希亚直接坐在了餐桌边，希亚也把餐盘放在了桌上。

『你昨天，突然就变得好可怕，吓我一跳！这只是谁？昨天怎么和赛特斯同学在一起？她是人类？怎么会是使魔？使魔不都是长成那种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的吗？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只使魔？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她看起来好弱啊，不过好可爱……你有没有兴趣……』

『够了，』森璃一脸无语地打断了伊利安的话，『没有兴趣。她确实是我召唤出来的使魔，不过剩下的我也不太清楚。不是用正常的魔法阵，结果也超出了我的预期。』

『啊！掌管言灵与契约之至上紫月……路希尔依您圣言运行……在此之下我有个小小的诉求……给我也来一个这样的使魔吧……至此。』

『神会烦死的……看看你的作业。』森璃对此见怪不怪。面前的短发少女一脸虔诚的样子也许会让其他人感动，但她向神祷告所求的东西看起来都更像是开玩笑而已。

『啊！笔漏水了！我的作业！』那只水笔还在敬业地按照设定的路线在纸上划动，但似乎纸已经被黑色的墨迹浸透了的样子。

『看来，神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呀……』真是顽劣的神明。

『啊啊啊白写了！算了，一会再说。』手一挥，让桌上的墨水团成了一个球飞进了桌下的垃圾桶，伊利安把握住了重点，将注意力转移向了对面一言不发的希亚，『她怎么一直不说话呀，是你下的命令吗？』

伊利安试图去摸希亚的头却被躲开了，正当她不服气地想继续的时候，希亚直接侧身躲进了森璃怀里。

『啧，真黏你。』伊利安放弃了。

『不是我的命令，对了，她叫希亚。』森璃把希亚推了回去，“希亚，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主人，咱有一句话实在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脸尴尬的希亚表示自己也想说话啊，“那个，您能教我……这里的语言吗？”

“什么？！”森璃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啊，她，希亚？说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伊利安表示自己也一脸懵逼。小萝莉的声线很软很轻柔，听着是很享受，但听不懂就让人很不爽了。

“那个……咱能听懂的话只有，您对咱说的，其他都听不懂的说。所以如果您能教咱这里的语言，就好了。”希亚开始卖萌，为了自由，语言是必须学会的嗯。

“啊哈哈，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森璃仿佛是听到了有趣的东西，露出了笑容。如今才知道使魔契约还有这样的作用……就是不知道是来自这种契约的特殊性还是使魔的共性。“只能听懂我说的话，这不是非常……非常不错吗？”

嗯对饲主来说确实非常不错，但希亚真的不这么想。

“不要啊！”真是恶魔一样的坏笑！咱的主人怎么会这样！

『呀！这设定太让人兴奋啦，也就是说如果被关在房间里做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即使再过分都没有办法求救吗？噫，森璃，没想到你还是个变态！』虽然说着自己的友人，但是少女你眼里的光彩明显更亮啊！

『哪里有，我才没有这么想。』没有这么想你就不要脸红啊！

『啧啧啧。不过你的想法可能得落空了，赛特斯同学昨天和我说上课之后就要去告诉阿卡利亚老师关于人型使魔的事情，你就等着你的使魔被老师抓去研究吧。』或者说被抓去……咳咳，阿卡利亚老师是一位严肃的魔导师老爷爷，严肃的。

『谁让她昨天跑出来啊，真是伤脑筋。』森璃表示很遗憾，暴露了自己在家里饲养小萝莉的事情。忽然一把抓住了希亚的肩，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还一直很疑惑，你是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应该会被魔法阵拦下来的呀……难道是从二楼跳下来？”

“呃，猜对了。”希亚打了个颤，不会又要有什么惩罚吧。

“没摔死你么……”森璃很好奇，那可是四五米的高度，她自己是不敢跳，当然用魔法两说。

“没有，咱……”希亚想了想，将椅子向后拉了拉，站了起来，“会飘。”

嗯不是飞，只是会飘。说着就用意念控制着自己被衣服拽起来，今天穿的衣服多了不少，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样子，但比昨天是好多了。

森璃看着希亚像是个提线人偶般悬在空中，震惊之余又露出了一丝幽幽笑意，“好，不错，真有趣，我知道了。那么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没有了没有了，这下真的没有了……”希亚落回椅子，连连摆手。要说她还有什么隐瞒的，就只剩下她的前世了，但自从穿越后，她就准备完全隐藏起那段历史，就像真正的前世一样从记忆中封印。等到，能够回去再说吧。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森璃摸了摸希亚的头，感受着白发的柔软，笑意布满脸颊，“惩罚就会更深入一些哦。”

『什么惩罚什么惩罚？』一边的伊利安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

『没什么。』森璃表示重点应该不在这里，真正的重点……一会和希亚谈谈吧，看来这个使魔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是吗？算了我也不问什么了。哦对了，从刚刚开始只有你在吃饭呐，她吃过了吗？』伊利安提出疑惑。

『嗯？事实上，算了』解释起来也挺复杂，森璃看着眼前几乎已经吃完的晚饭，随手在面前的沙拉盘里用叉子叉起一块切成大丁丁……额，比较大的立方体……的不知名蔬菜块，然后伸到了希亚的小嘴前，“啊——”

“啊呜。”可喜可贺，希亚完成了主线任务：第一次吃到食物。但由于系统傲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口中的食物似乎一点味道都没有，和蜡块差不多，区别是口感还算能接受，希亚一脸看在喂食的人的面子上忍住不吐的表情。不过嚼了许多次之后似乎有淡淡的香甜的味道渗了出来，非常非常淡的一点点，让希亚有些不满足的感觉。

正常人类吃下这玩意感觉到的味道应该不可能是这样吧？如果真是这样这餐厅别想开下去，学校边的外卖产业会非常发达。

“恶……”吐了吐小巧的粉舌，希亚发出声音表示不想吃。

『看，就这样。那本书上写着，召唤出来的使魔不需要吃任何东西，对任何食物都没有味觉。』森璃向伊利安解释。

『那可真可惜，本来还想喂食的。』伊利安表示我可惜发自内心。

『切，你喂她也不吃。』森璃扯了扯嘴角。

『啧，真让人火大。』

————————————————

吃完晚饭，两人走在夜晚的学院道路边。

森璃看起来有些心事，一语不发，只是默默走在魔晶石路灯散发出的柔和蓝光之下。

“希亚。”忽然转身停住，一脸严肃地叫住了希亚。

“怎么了，主人？”

“我问你，你想……成为什么？”

“成为……什么？”这作何解？怎么突然出来这么一句？

“是继续当我的女仆，其实就是……还是，成为真正的使魔，辅助作为魔法师的我……”抑或者，是独立的魔法师。犹豫了一会，森璃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希亚表示你早一星期干什么去了。

“你会使用魔法。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法。”森璃将手抚上希亚的细颈，伸入了毛衣的高领下，那里是一道项圈，“禁魔项圈，本来是想着怕召唤物太强又不听话才提前准备着的，但是……”

森璃的眼色有些闪烁。虽然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强也很听话，但是你戴着项圈的样子好像更可爱呀，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

“但是，你即使戴着这个项圈也能使用魔法。为什么？”

“那个……是魔法吗？咱……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许多魔法都能做到同样的效果……悬浮咒，魔法力场，法师之手，飞行术……”但是，当希亚飘起来的时候，森璃没有感觉到魔力波动。

在魔法师的面前使用魔法，却不被对方感知到魔力波动，这个难度自不用讲。如果真得出现了这种事情，那首先要怀疑对方比自己高出两个级别，达到了魔导师的水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同时戴着禁魔项圈……

想到了召唤当天所见，使魔属性表中魔法力为零，却有着像开玩笑般高的魔力评级，之前以为这并不可信，但是如今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森璃不得不考虑了一下，如果那个魔力评级并没有出错，那这意味着什么。

每一级之间都是天差地别。自己的魔力评级是2.7，也就是二级魔法师后期的水平，这在帝国全民中已经是千中无一的稀少。之上是三级，大魔法师，能够进入赛贝赫魔法学院的学生大多数终身也就至多止步于此，足够在护教魔法师团中当个研究员或者队伍首席；四级，魔导师，也是任职学院导师所需的水平，如果不在帝都卡普乌特城，已经足够成为地方魔法师协会的会长；五级，大魔导师，帝国的教皇与执事主教，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可能处在这个级别；至于六级……似乎被称作法神，但简单地来说，它只是个传说。

“那也就是说，咱能学习魔法啦？”希亚高兴地问，她没有想得太多，毕竟连自己的项圈是什么都不知道。

“……能。”思考良久，重重点头，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回去给你把项圈卸掉吧，之后带你去见一下学院导师……啧，不过首先还是得先教你语言，真麻烦。”

当初看到希亚的魔法力为零，以为自己只是收了一个宠物而已，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既然能够使用魔法，森璃就无法拒绝她的这个要求，毕竟也不能一辈子跟在自己后面当一只宠物。但是，如果这只使魔真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需要想太多。森璃捏了捏希亚的小脸，软绵绵的脸颊被自己随意揉捏，而希亚只能从喉间发出一些若有若无的轻吟作为抗议。至少现在来看，希亚还只是一只无害的幼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