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叔奇怪道：“不世出的天才？这位小兄弟——姓崔，莫非你就是从京城来的崔公子？”

此时莫氏跪着，崔钟雷坐着，江二叔立在崔钟雷后面，可橙则站在莫氏旁边。

何大人怒道：“有道是‘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我听闻你家中有一女名李清，今年已过了十七岁，怎却仍待字闺中？你这老母亲是怎么做的？”

何大人凝眉一看，竟是江府的二少爷？他知道江府乃水源镇第一大户，连万家都比不上的，态度恭谨了起来，疑惑地问：“江二少爷？你怎么到公堂上来了？那两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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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橙点头：“是的。”

江二叔走上前来，拱手道：“这位姑娘是杏花村来的，这位小兄弟则是……”

可橙喜道：“你说得没错！”

何大人回到位子，又把惊堂木一拍：“堂上所站者何人？”

何大人无法，只得让左右又搬了一张凳子来请江二叔坐下。

何大人见她不吭声，不由得大怒道：“是也不是，你总得吱个声！”

可橙忙道：“哈哈，要不然林大人怎么说你是‘不世出的天才’呢！看来不止两把刷子的。”

了，心想：“钟雷这孩子原来如此了得，亏我平日还口口声声喊他‘小钟雷，你来吃饭。小钟雷，你多吃点肉。小钟雷，你可不能挑食，你看你瘦的。’看来我真是怠慢他了！失敬失敬哪！”

莫氏哪里敢说谎，但要是不说慌，说不定小女儿就会被官媒发配了，当下战战兢兢的答不上话来。

何大人道：“李清是不是你小姨？”

一语未完，何大人已经离了座位，冲崔钟雷拱手道：“崔大人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莫氏看了一眼王媒婆，嗫嗫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江二叔哪里肯坐，只是说：“我一介布衣，岂敢在公堂上坐下？何大人只管审案，我站在钟雷旁边候着就是了。”

可橙一怔：“不知大人的‘知情不报’指的是什么？”

何大人又问：“李清今年多大了？”

何大人冷哼一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

莫氏一惊，下意识答道：“民妇不知……”

崔钟雷道：“这李姑娘是百花镇的人，论理即使她七十不嫁也与水源镇无干，何大人管得未免太宽了。即使让官媒作配，最多也是由林大人在百花镇找咱们百花镇的官媒为你小姨作配而已，怎么也轮不上他水源镇的王媒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来崔钟雷乃都水监少卿，官居四品，何大人不过是七品知县罢了。因此见了崔钟雷还需行礼，口呼“大人”方可。

莫氏哪里能答得出话来？少不得由王媒婆替她回答：“回大人的话：堂下所跪之人乃桃花村李老头之妻莫氏。”

何大人听他口口声声喊崔钟雷为“钟雷”心下不免忐忑，心道：“这二人忽然闯进公堂，也不知用意何在？”

可橙“哎”了一声，说道：“咱们赶紧去衙门吧。不然我外婆要被吓坏了呢。”

可橙摇摇头，说道：“我尚未为人父母，所以不知道。”

此时莫氏跪在那里，见平日天天在自家织布坊吃饭的崔公子竟如此受何大人敬重，不免呆住

公堂这边，莫氏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江二叔笑道：“我与钟雷结伴前来，他要进来看大人审案，我岂有不陪同之理？少不得一起进来了。”

可橙忙问：“什么办法？”

崔钟雷忙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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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婆忙道：“回大人的话，原来是我们不知情。这莫氏之女李清原来已经许了人家，不过一直未曾成婚而已。”

可橙脆生生地答道：“回大人的话。我乃百花镇杏花村村民赵长福的三女儿赵可橙。堂上跪着的是我外婆。”

可橙道：“唯有这样了。这种时候，我也找不到什么人家了……但又实在害怕何大人轻信了他人的谗言，或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真的会让王媒婆强行把我小姨胡乱许给一些坏人家。”

江二叔道：“罢了，我随你去一趟，先拖一拖再说。”

何大人一怔，又说道：“如今有人告到衙门，说你外婆外公有罪，不知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凑热闹吗！大胆！”

何大人一怔：“二少爷与崔大人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