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听了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心想：“果然

莫氏又道：“亲家老爷，您自个坐着，我失陪了啊。我得出去杀鸡做饭去。”

他摇摇头，说道：“爷爷没事。”说罢夹起鸡蛋，连壳也不剥就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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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头道：“自古以来，孙儿的名字都是由爷爷来取的，亲家母难道不知情？”

赵老头端着半边鸡，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忙回头问：“孩子起了名字没有？”

莫氏一笑：“你就拿回去吧。咱们农场里鸡鸭多得是！大不了我再杀一只就是了！”

莫氏“呵呵”一笑，问道：“那亲家老爷怎么一直不给可橙起名字？让她被合村的人喊了六年的三丫头？”

莫氏只得笑道：“既买了，我就收下了，多谢亲家了。”说罢让春杏把红糖收好，然后道：“杏儿，去厨房舀一碗姜醋来给你爷爷尝尝。”

他心里有气，望着盆里的姜醋不顺眼，便把筷子狠狠往盆里鸡蛋一插——

春杏笑道：“爷爷慢点吃，仔细噎着。”

莫氏道：“可不是要杀鸡去？妇人坐月子可千万不能大意的，一天一只鸡也是必要的。不养好了身子，以后哪来的精神养孩子？亲家老爷，你说是不是？”

莫氏一怔，说道：“还没起名字。”

赵老头手里拿着筷子，刚要夹猪脚吃，闻言一缩手，问道：“杀鸡？杀鸡做什么？”

春杏忙拉住他的手臂，说道：“爷爷，别吃！”

莫氏淡淡说道：“亲家老爷，这事还得等长福两口子作主。”

春杏应声而去，少顷，端着满满一大盆姜醋放在赵老头面前，笑道：“爷爷，您尝尝。”

春杏坐在一旁，见爷爷脸色难看极了，忙问：“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姜醋太热，烫着你了？”

赵老头转念一想：“不要白不要啊！话说这满园的鸡鸭不是我儿子的吗？她莫氏怎么拿我儿子的东西给我做人情？我难道还要谢她？我儿子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遂面无表情地接了，说道：“也罢，这也是长福养的，那我走了。”

莫氏“嗯”了一声，吩咐春杏：“杏儿，好好陪你爷爷说话，外婆做饭去了。”

因此赵老头时常会想念大儿媳妇的好厨艺，经常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春杏见爷爷吃得满脸红光，遂笑道：“爷爷，好吃么？不如我再给你舀一碗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老头子跟张氏简直一模一样！也只是更会装而已！”遂道：“亲家好走！”

猪脚肥美极了，厚厚的表皮上泛着光可鉴人的油光，中间是嫩白泛黄的肥肉，最外边一层是瘦肉，一口咬下去，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皮厚又黏牙——把一大口猪脚吞下肚，又捧着盆喝了几大口热辣辣的姜醋，赵老头打心底里感叹起来：“好好喝啊！好幸福啊！好满足啊！”

春杏忙道：“爷爷，这鸡蛋还没剥壳呀！”

赵老头正要应“好”就见莫氏从外面走进来，忙道：“不必了，这就够了。”

赵老头便正了正神色，说道：“这孩子的名字得由我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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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听了这话，便去厨房砍了半边鸡，用大盆装了，递给赵老头：“亲家老爷，拿回去煮了吃。”

莫氏见状，微微笑道：“亲家人来就好了，何必又要买东西？这红糖——我那天已经买了二十斤！够吃了！”

赵老头老脸一红，忙抽出筷子，搁在盆上，把蛋壳剥了，这才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赵老头脸上尴尬至极，只得不停地应着：“是是是，你说得很对。”

赵老头忙摇头：“不必了。长福他娘想必也做好饭菜了。”

春杏敬重爷爷，也心疼爷爷一大年纪还天天做粗重活，是以舀了满满一大盆姜醋过来，盆里足足有五六块猪脚，两三个鸡蛋以及数块黄姜。这一大盆把赵老头吃到满嘴流油，浑身舒畅。

赵老头这才如梦初醒，心想：我跟一个鸡蛋置什么气？不如好好吃了是正经。

赵老头怔了怔，气道：“怎么？连你也造反了？连个鸡蛋都不舍得给爷爷吃？”

赵老头听着，犹如鱼刺鲠喉，难受极了。连嘴里肥美的猪脚也觉得寡淡了起来，明明自己两口子才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呀！怎么到了现在，反倒她莫氏成了主母似的？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安排这个，吩咐那个，这完全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啊！

赵老头忙道：“这不是给大嫂吃的吗？快别给我，回头大嫂没得吃，那我孙子也没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