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道：“你也觉得那孩子胆大包天吧？哎，我怎么就养了个这样的孩子出来？这不是离经叛道、有伤风俗吗？”

万夫人道：“既然清儿与江先生两情相悦，那他们家怎么不上门提亲，玉成此事？”

李氏忙问：“他们家老爷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清便问：“娘呢？”

李清奇道：“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织布织布。我能怎么了？”

万夫人摇摇头，说道：“我也只见过他们家的太老爷和太夫人，人倒是挺好的，虽说很有钱，但也没什么架子，对后辈和气得很。只是后来这太老爷过世之后……我也离开了水源镇，这江家的家业交给了长房长子，那长房长子应该就是江先生的父亲。他的父亲嘛，倒没听说过有什么恶行，只是据说他的长子，也就是江先生的长兄与万家——那万曹交好……”

莫氏知道李氏误会了，忙道：“婉儿，你莫急，娘并不是这个意思。娘的意思是……你说，温家那孩子还不是个好的？性情温厚，又非她不娶。她这嫁过去又不用下田，又不用操心，现成的铺子，还有得收租！又是独生子，这以后所有东西还不是他们小俩口的？她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万夫人道：“清儿既然已经看上了江先生，那心里就只能装得下一个江先生。她心里既然已钟情于江先生，那温公子再好，又干她什么事？”

李氏问她：“胡思乱想？你想什么了？”

李氏在床边坐下，说道：“

李清猛地打开房门，喜道：“娘怎么来啦？”

万夫人惊呼道：“水源镇的江家？啊，我听说过这个江家。”

李氏道：“娘，清儿性子虽刁蛮，但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从不敢在男女之事上乱来。江先生是读书人，懂得礼义廉耻，想必也只是‘发乎情而止于礼’，更何况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能作出什么妖来？你可不要再听别人胡说八道了！”

李氏笑道：“想江先生了？”

李清别过脸，轻轻哼了一声。

李清轻轻掩上房门，说道：“姐，你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李氏忙问：“就是苏儿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万曹？”

莫氏道：“那江家是什么人家？数代经商，据说那水源镇有一半的酒楼都是他们家的……”

万夫人点点头，思虑一番，说道：“那万曹的为人，你们也知道了，总归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江家长子既然与他交好——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此我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莫氏无奈，只得道：“那我出去走走，你好好问问她，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不让我来，我就不能找你说话了是不是？”

李氏轻叹一声，问道：“清儿，我的好妹子，你近来究竟怎么了？”

敲了一阵，方才听见李清道：“这么快就吃午饭了么？”

李氏不满道：“娘，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清儿做什么了？清儿什么也没做呀！”

万夫人听到这里，插嘴道：“那温公子便是再好，也不是江先生。”

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吃过的屎比你看过的书还多。

李清坐直了身子，低下头，两手轻轻交握着，说道：“我只想让自己忙一点，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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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问道：“你若不想想他，那就嫁给温公子……”见李清怒目而视，忙打住了，改口道：“那你也不能没日没夜地织布呀！我瞧你这个织法难道是想开织布行？”

莫氏听到这里，叹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莫氏点点头，说道：“去吧去吧。”

莫氏道：“我也没听说过。他们那等富贵人家本来和我们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只是再也想不到江先生会来咱们桃花村教书，清儿那孩子偏偏又……”说到这里唉了一声，叹道：“这都是什么事！”

莫氏道：“你这话说得有道理。”

李氏“嗯”了一声，走近织布房，轻轻敲响了房门。

万夫人又道：“我虽远离了水源镇，但那边的事我也听说过，据说那江老爷一直想要江万两家联姻……”

李清说道：“便是不开织布行，我也要织出个名堂来。”

李清脸一红，娇嗔道：“姐，你明知故问！”

李清已猜到了李氏的来意，便问她：“姐，娘让你来找我问话对么？”

莫氏忙道：“我没有这么说她呀！我只是……”

莫氏道：“我是她娘咧，回避什么？”

万夫人想了想，说道：“大娘，清儿年轻，这脸皮想必也薄。不如我和你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