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道：“不坐了。你明天过来拿汤的时候，咱们再说话？”

一番话说得李氏和万夫人都笑了起来。

李氏道：“我这心里还是觉得有点……”

万夫人笑了笑，接过砂锅就进门去了。

万夫人见了她，笑道：“二婶好准时！”

石氏把砂锅递给万夫人，说道：“倒进这里就是了。”

第二日早起，可橙把八成草药都倒进了陶锅里，说道：“我精心炮制的‘驻颜汤’准备问世啦！”

石氏心想，这倒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到时候留意汤渣就是了，因笑道：“那可真的麻烦姐姐了。”

石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不知姐姐把汤给熬好了没有？”

石氏忙道：“不再坐坐吗？”

万夫人笑了笑，又问道：“你看你几时方便，我在婉儿家熬好了，然后你过来拿？”

人道：“咦，二婶，你不进去了吗？”

万夫人道：“她那是自以为是了。她也不想一想，我既住在你们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事的？但凡我听说了她做过的其中一件坏事，我就不会再信她一句话了！你说是不是？”

秋梨打断她：“娘，你试想一下，要是这汤被你喝了会怎样？”

万夫人说道：“我是习惯了。我就怕你不习惯，到时要是难受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怨我？”

万夫人道：“她不知道呢。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

石氏忙道：“我现在就方便呀！”

万夫人道：“不如明天？我这个方子是去到哪里带到哪里的，前天才煲了一锅喝了，少不得明天再给你煲一锅。”

拉稀的屎下饭还是便秘的屎下饭

过了一会儿，万夫人就端着砂锅出来了，石氏大喜，正要伸手去接，万夫人忽地退后一步，说道：“二婶，这个汤有一味溪黄草，溪黄草么是清热解毒祛湿的，这喝完以后说不定会腹泻的。你确定要喝吗？”

秋梨笑道：“娘，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说我和三妹老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了。咱们俩要是不琢磨这个、琢磨那个，说不定你今天也不会茅塞顿开呢。”

李氏一听见这个，马上就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这就进房午歇去！”

万大夫还是摇头不语。

石氏点点头，说道：“这个汤……我大嫂不知道吧？”

可橙道：“她那是自以为是。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从不以为她有错，她认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因此她心里坦荡极了，即使做坏事也会做得理所当然！她那是心里不平衡。”

石氏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说道：“那——姐姐只告诉我一个，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去。”

万夫人笑道：“我要不是早知道这锅汤内有乾坤，说不定就要舀来喝了！”

到了午后，石氏果然端着个砂锅出现在农场门口。

可橙拿小勺子舀了半勺试了试味道，说道：“苦味都让鸭肉给压下去啦！”又下了一点盐，说道：“你们瞧，我待她多好！”

就在她以为此事已绝的时候，万夫人忽地抚掌笑道：“我真笨！不如这样好了，我亲自熬给你喝？如此一来，这方子就不会外传出去了！”

石氏大喜，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不是外人，我不是外人！”

万夫人留了个心眼，因问她：“不知二婶这个月的天葵来了没有？这个汤药有个禁忌，经期是不能喝的。”

石氏道：“早就过了。不知姐姐几时可以给我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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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人道：“已经熬好了，我这就进去端给你。”

秋梨问道：“三妹，你怎么不全倒进去？还留那两成做什么？”

万夫人笑道：“一切都如你所料，根本不用我开口，她自己就问我了！”

石氏笑道：“腹泻算什么？姐姐不是已经喝了二十年了吗？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可橙鄙夷一笑：“我都说她那人但凡花心思害人的时候就无比精明，可一旦涉及到便宜，就会把所有东西都忘记了的，以为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最聪明！可以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石氏大喜，忙接了，深怕万夫人反悔似的，脚不沾地地端着砂锅屁颠屁颠地走了，秋梨与可橙掩嘴而笑，心道：“喝吧！喝吧！拉肚子拉死你！”

秋梨道：“可不是！防不胜防什么的，不知道她听没听说过？”

万夫人听了这话，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去好了。”

石氏略尴尬地道：“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吵着大嫂午歇。”

万夫人一进门，可橙秋梨就围了过来，问道：“伯母，可说好了？”

石氏忙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这溪黄草我又不是没吃过！我婆婆经常拔来煲凉茶喝呢！拉一两次肚子是会有的，那也不算什么。姐姐快把砂锅给我是正经。”

石氏偷偷摸摸地把汤端回房，拿个大汤勺舀了满满一勺，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道：“真香！”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忍不住道：“太好喝啦！虽说有点苦，但是这肉味……咦，这是什么？我的天！好大一块鸭肉！原来这个汤竟然还要拿鸭子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