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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他最好祈祷别再碰上我，否则我一定要教训他一下。”胡凡潭边打喷嚏边骂人，远远的，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车子无视了我们，径直开了过去，胡凡潭气的直跳脚。

“等会，刚才开过去那辆车的司机，好像有点眼熟。”胡文书思索了一下，眼神在马路上打转，“他为什么要开走之后，绕了一圈又开了回来？”

刚才过去的那辆车租车，就是司机逼着我们下车的那一辆。

“神经病！”胡凡潭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准备找救援。

“不对，车上有个人。”我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上面只有司机一个人，可就在车子与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副驾驶上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就这两分钟时间，他上哪去找乘客，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我想起那双带着绿光的眼睛，空洞呆滞，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去接自己女朋友吗？

胡文书一锤定音：“跟上去看看。”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一辆空的出租车开了过来，沿着之前那辆车的路线，开了五六分钟，我们在就马路边看到了那一辆出租车。车上此时空无一人，司机也不知道去了哪。

胡文书绕着车身转了两圈，试探性的握住了车门把手：“车没上锁，司机应该没走多远。”

路灯昏暗，地上的脚印看上去，人应该是朝着公园里面去的。越往里走，我心中不好的预感也就越盛，借着从树缝间落下的月光，远处的树干上，好像有寒光闪过。

我几步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树干上插着一把刀。刀身只有半个巴掌那么长，刀柄和刀身的中心连接处有一小块镂空，像是一个水滴的形状。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刀拔下来，刀尖上沾着一点粘稠的黑色液体。

“这东西闻起来，好奇怪啊！”我觉得这液体带着一丝血腥味，可这颜色确实不掺杂质的黑。

“谁？”

我将小刀收好，余光瞥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即逝，连忙朝着影子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穿过小树林，便是公园的一处凉亭。凉亭里本该堆积着皑皑白雪，可此时颜色却格外触目惊心。

遍地都是血，凉亭的柱子上喷洒了一大滩血迹，一具尸体横在亭子中间。尸体上大大小小被撕咬过的痕迹，上面的血液还没干，旁边有一团破碎的布条，看上去应该是死者的衣服。那双眼睛至死都没合上，而那张脸，简直不能再熟悉。

我们分开不过短短十分钟，刚才的司机，就已经没了性命。最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他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般。

这具尸体的死状，与之前的方业平和李宏利一模一样。

尸体旁还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他耳朵和脸颊冻得通红，从衣袖中露出的手上好像握着什么东西，男人的长相很普通，若是放在人堆里，应该是最不起眼的那种。可他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就足够引起我们的重视。

男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见到尸体还不跑，他愣了一下，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他转过身的刹那，指尖落下两滴鲜血。

“站住！”我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连忙叫住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我们到来之前，案发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无论他是不是凶手，都有着莫大的嫌疑。好不容易抓到一丝线索，怎么能轻易让他走掉。

“不是我！”

我原本以为他会突然翻脸，没想到他居然回答了我。男人的嗓音听上去很沙哑，透着些许疲惫，他转过头，缓声道：“我只是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

他说的格外诚恳，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歪了下头，眼神落到他衣袖上：“你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男人缩了下手，脸色忽的一变，我心道不好，正想躲闪，一道湛蓝色的寒光顺着我耳边擦了过去。

“嗡”的一下钉到了树干上，透过皎洁的月光我能看见，那是一把似曾相识的飞刀，刀身上还沾着黑色的液体。

“哎，你碰瓷啊！”

胡凡潭忽然尖叫起来，我回身一看，刚才还好好站在原地的男人，忽然倒了下去。他露出的两只手，右手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而左手上，是一缕长发，像是生生拽下来的。

我们连夜将男人送去了医院，连死在凉亭的那具尸体都顾不上了。现在他就是我们抓住凶手的重要线索之一，我生怕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溜掉，守在床边半宿没敢合眼。

第二天天明时，我使劲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床上突然传来动静。

“水，水！”

我连忙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端了过去，他眼睛都没睁的被我扶起，一杯凉白开下肚之后，脸上总算是有了血色。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先生贵姓？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男人点了下头，哑着嗓音说：“我姓荀，荀人。”

我见他气色好转了不少，叫醒歪倒在一旁的两人：“昨天那具尸体你也看见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出现在案发现场，我们不得不怀疑你，除非你能讲出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证据。还有，你手上握着的那缕头发，是怎么回事？”

那头发的长度，明显就是女人的。

“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天是听见了奇怪的动静，所以才会过去。”

按照荀人的说法，他到达凉亭时，看见地上趴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浓郁，叫他想忽视都难，那个女人也很敏锐，荀人刚靠近两步，她就猛地一下抬起脸。那张脸上很干净，漂亮的不可思议。

可她身下的人，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血迹喷溅的到处都是。

荀人吸了口凉气，那个女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脸上还挂着清浅的笑，像极了话本里勾魂的妖精。

“我当时追着她跑到了林子里，用飞刀划伤了她的胳膊，后来我又听到凉亭那边有动静，就连忙跑了回去。等我赶回亭子的时候，你们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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