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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觉得谢程渊的话语很奇怪时，先前出手的两个男人突然跪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开始抽搐，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扭曲，就像是遭受到了什么痛苦一样。

“啊！”几声夹杂着恐惧的尖叫响起。

那两个人的肉皮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融，逐渐化为了一滩血水，从地面上渗透下去，最后连血水都不见了。若不是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谁都不会相信，这里曾经有两个活生生的人存在过。

我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胡凡潭，金色的丝线从他指尖冒出，速度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样，慢的不可思议。

“你们居然敢杀人？”徐茵惊呼一声，指着胡文书的方向，满脸都是怒容，“不就拌几句嘴，你们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两个大活人，你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胡文书没说话，手上的金线断开。他摘下眼镜，反手甩到了墙上，镜片摔了个粉碎。

“不是，不是我们动的手！”我从震惊中回神，连忙出口反驳，话音刚落地，山洞里突生异变。

“啊！”徐茵身侧爆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尖叫，名叫晓晓的女人，指着人群大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就在人群后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刚才离奇死亡的两名男人。他们此时的状态与生前无异，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有头是低垂着的，像是被人隔断后又缝了上去。

“小辉？”有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他们的名字，下一秒声音全都被抑制在了喉咙处。

这张脸上，面目全非，筋脉像是虫子一样，从他们的脸上鼓起，一颤一颤的，还在动。皮下像是数条蛇虫在游走一样，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杀了他们！”谢程渊这句话像是呢喃，可落在那两人耳畔，就像是招魂的符咒。两个面目全非的死人尸体一下子扑了上来。

我一脚踹开眼前的人，扯着他的头发丢到一边，惨叫声骤然响起。回头一看，人群中又有几个人化成血水融进了地底，转眼变成尸体，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徐茵吓得已经傻了，她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徐茵扯着谢程渊的衣袖，几乎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程渊，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这太可怕了，我不想死。”

“你不是想教训一下他们吗？我在帮你啊！”谢程渊回头看她，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徐茵满腔的话卡在了喉咙处，她松开手，不可置信的说：“程渊，你什么意思，这些人？”

“你傻吗？现在还没看出来，这群人都是他杀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徐茵这种被人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的姿态，“自己的同伙他都能下得去手，你还站在他身边，就不怕一会也死不瞑目？”

虽然我不知道谢程渊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顷刻之间死了这么多人，肯定不只是操控尸体攻击我们这么简单，他一定在算计什么东西。

“轰隆隆”山洞的墙壁上滚落下细小的石子，这里是山脚下，照这架势，如果山壁坍塌，我们都会被活埋在这里。我瞟了眼山洞口，大喊一声：“先别跟他们纠缠了，先离开这个山洞再说。”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胡凡潭咒骂一句。

转瞬之间，谢程渊刚才带来的人只剩下徐茵一个了，徐茵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在看谢程渊，他的眼珠不知何时变成了赤红色，眉心还环绕着一缕黑烟，仔细看看，他脚下站着的位置涌出了大量的血液，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钻。

十多具尸体，在遭受到侵害之后，化成了带着浓郁怨煞之气的厉鬼，竟能一把扯碎我们丢出去的符纸。山洞里里的氧气和灵气好像越来越稀薄了，逐渐的，我连画符都有些困难。怎么回事，身上的气运，好像在流逝。

“呵呵。”谢程渊站在原地冷笑一声，“你们不是有本事吗？你们不是很嚣张吗？继续啊，你看，天才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在我眼前都是废物！”说到这句话，谢程渊就像是遭受到了刺激一样，从他头顶冒出灰黑色的烟雾，漂浮在空中的形状有些奇怪，像是一个人。

“你供养了恶灵！”胡文书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紧接着他眯起眼睛，又笃定的道，“谢程渊，你出卖了灵魂！”

什么？我懵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胡文书的意思。

反倒是胡凡潭，在一旁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我说呢，怎么你在谢家平平无奇这么多年，这两年才冒出动静。供养恶灵，亏你想得出来。”

据胡凡潭说，供养恶灵，其实跟供养小鬼差不多，只不过供养人付出的东西会更多，更奢侈。血液，生命，这都是轻的。最恶劣的一种，就是出卖灵魂，它所能得到的报酬更多，付出的代价也最惨烈。

将灵魂出卖给恶灵，死后灵魂就会被恶灵吞噬，或是供它所驱使。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是万劫不复。

正当我还在愣神时，后背突然冒出一股凉飕飕的风，紧接着，一个触感冰凉的东西搭了上来。一个孩童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动了下手指，头也不回的将咒印丢了出去。正想朝前跑，就被什么东西勾住衣角，我连拍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开，情急之下，我想喊两声救命。这一张口，竟然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抬头一看，胡凡潭和胡文书已经跟谢程渊打起来了，连孟佳瑶都被那几只厉鬼缠住，一时难以脱身。这种状况之下，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我。

不对，我背后靠着的是什么？山洞里的那几块巨石吗，我明明记得我刚才还在跟厉鬼缠斗，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出这么远？

“小峰子！”

胡凡潭好不容易回了个头，却是一脸惊奇的道：“你怎么跑到哪去了？”

我倒是想告诉他，可我只能比口型，说不出来话。许是距离有些远，胡凡潭盯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我什么意思。他正甩开了身旁的东西准备跑过来，脸色突然一变。

有东西，落到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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