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兼狠瞪了叶重霖一眼“查案怎么没累死你。”甩袖子先跑下了高台，看都没敢看宋清持一眼，上次一别，他回去做了五日的噩梦，宋清持那一双寒意料峭的眼睛挥之不去，瘆人得很。

“只有小孩子才会为了赢得注意力，作出些有悖常理，易同寻常的举动。尤其对他们喜欢的人更甚。”说完石破天惊的这番话，宋清持直起身俯视莫兼，语调一如往常的低沉清冷“离我远一点。我不保证我下次还能心平气和听你多此一举的废话。”

“莫兼，你还是小孩子么？”宋清持居高临下，弯身问到了莫兼脸上，高大的身材把莫兼堵在了椅子里。

“嗯，下朝就过来了。走吧。”宋清持抽回手，苏萌提着行李同宋清持并肩一起向上走，寺院点起了灯火。

宋清持目视前方“我也不知莫大人为何总是出言相讥。”

宋清持偏头深沉地看了莫兼一眼拉下轿帘“松鹤堂，还请莫大人赏光。”

就这样年关将近，朝堂也终于放假了。

松鹤堂的雅间，菜上齐，酒斟满，门落锁，仆人们均在楼下，莫兼盯着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的宋清持“你……你想做什么。”

“你去么？”叶重霖不抱希望地问

“见个朋友，先告辞了。”出了宫门，宋清持跃身上马，一路朝京外而去。

“那就珍馐阁吧，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乖巧。”

宋清持的心温柔也很不好，他从莫兼身上看到了对昔窈百般刁难的自己，无怪昔窈对他总是神温柔凝重，他走昔窈连句挽留的话都不曾启口。

“忘了，无碍。”宋清持由着苏萌攥着

“老地方，松鹤堂啊。”叶重霖眯着眼睛打量莫兼，不对劲儿。

其强大的压迫力让莫兼头皮发麻，都没去在意宋清持第一次喊了他名字“你…你什么意思？”莫兼尝试推开宋清持压过来的胸膛，纹丝未动。宋清持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更让他晕头转向。

莫兼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哆嗦“换个地儿。”

莫兼怯怯地看了宋清持一眼，叶重霖诧异“我问你呢，你看鹤雩干什么。”

莫兼无名火起，掀开轿帘“宋鹤雩，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苏萌用宋清持留下来的狐狸毛斗篷包住星琰，坐在禅院的门槛上望着夕阳余晖，六个多月的星琰啃着绿豆糕，吃得满脸粉末，苏萌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向下移动，快掉入山里的时候，等来了宋清持的身影。

“嗯，我们夫妻早点过去帮你张罗，免得你这张脸吓跑宾客，哎，芷兰，走那么急干什么。”叶重霖喊住莫兼“一起喝一杯。”

“那今天说清楚，你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莫兼怒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他却从不想从他们遇见起，从来就是他单方面挑衅，对宋鹤雩百般挑剔。

“你这个太后的亲侄孙比我要安全。”宋清持托着叶重霖的胳膊下台阶“三天后??儿及笈礼还请你和嫂嫂赏光。”

禁军统领，大理寺少卿叶重霖、户部侍郎莫兼、刑部宋清持受到褒奖，各有赏赐，禁军统领赐御前行走，风光无限。

简直是大出意外。一时大殿内鸦雀无声。这…这宋鹤雩怎么了，不似他的惯常风格，难道栽了一回意志就此消沉了？

“宋鹤雩，你难道不该谢谢我？”莫兼双臂环胸靠在轿子上等着宋清持出来。他今天可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宋鹤雩说话的。

原来他的言行让昔窈不舒服的很。

宋鹤雩此人轻易招惹不得，凡无端招惹到他，必数倍还击，绝不善了。

“去哪儿？”莫兼撇开头闷闷地问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闲下来看会小说

“跟上。”莫兼坐进轿子里。

皇上收到了两广巡抚告罪的折子，至于内容无人知晓。同日下罪官员达七人。节后交由三司共审。

在他还找不到一个舒适的相处之法前，他温柔愿这样煎熬。比起过去十年无妄的等待，现在已是得上天眷顾。

端看太子在他身边转悠多年，都未得手就可知他多难对付了。

走到停轿处，随从帮宋清持牵过马，叶重霖拍了拍马头“这时候出远门。”

然后他就说：“

阅读！”

接着他还说：“！”

不顾已是魂飞魄散的莫兼，宋清持离开了雅间，结账离开了。

皇上走前的一番话，让百官莫不冷颤，侧目宋鹤雩，昨晚一夜他又干什么勾当了，他又暗算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生一场病。

历来能动手，甚少口舌争辩的宋清持神色自若如昔，掀衣而跪，清冷之声浮动大殿“臣之过即已罄竹难书，恳请皇上免去罪臣官职。彻查严办。”正愁辞官无门，眼下倒是水到渠成。

回到顾府，宋清持洗漱完放空了自己躺在床上，已是二天一夜未合眼，他却了无困意，很想去找昔窈，但强压下了念头。

许久许久，莫兼才缓过神来，心跳得快离体了，宋鹤雩好毒的眼睛，他摊开双手盖住脸，瘫坐在椅子里，原来往日的宋鹤雩是真的不屑同他计较……

吵吵得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