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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个自称为作家的酸腐文人,穿着西装,还带着条围巾,这房间里足足有二十多度,蝴蝶不但脱了外套,恨不得连毛衣都脱了。
他却始终让这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可能他认为这不光是御寒之物,更是一种身份。自认为帅过了天南地北。
之前就一直拿眼睛在打量着蝴蝶,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搭话。
文人,特别是文人男人,一向容易遇景生情,正所谓感时花溅泪,看着女人秋波荡漾,必然有我之境地产生遐思,哦,良辰美景怎生能少的了我的“定不负相思意”。
大抵男人看女人都如此这般。
此刻,兴许喝了点酒,又仗着大家厮混熟了,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放着胆子,擎着酒杯,开始往蝴蝶这里来。
先是满面喜笑颜开地对林漠田说:“林老,今天我定要敬你一杯。”
林漠田正是春风满怀之际,自然笑着相迎:“哦,不敢啊,不敢。”
这位男子举着酒杯说:“我先干了,林老随意。”说着一挺脖子,就喝干了杯中酒,忽然眼波一溜,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诡异地笑,眼睛斜晃着蝴蝶,说:“这位姑娘,我也想敬姑娘一杯。听林老说,姑娘才学满腹,模样又俊,不知在哪家杂志工作?”
蝴蝶看着就来气,正眼都不看一眼,冷冷说:“就一般的杂志社。”坐着一动不动。
这文人举着酒杯此时不由尴尬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那里。旁边另外一个男人插上嘴来:“你先敬她一杯。”
一语提醒了他,他爽朗笑起来,故作豪放地说:“是,是,我先自己敬了这杯。姑娘你随意——”他一仰脖,又喝了一杯,之前本来喝了不少,两杯下去,酒气立刻顺着脖子涌了上来。
蝴蝶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快活地跳跃。
蝴蝶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并不想喝这杯酒。有些局面她知道,不能开,一开恐怕就收不住。
那文人喝完酒,看着蝴蝶,一脸的表情就是:你怎么地,都得意思意思。
蝴蝶还是一动不动,连酒杯都没碰一下。
饭桌上忽然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蝴蝶,都在看这架势怎么进行下去。本来这晚宴就无甚乐趣,眼下有人挑点事情出来,所有人乐的看热闹。
只有蝴蝶如坐针毡。气氛有些凝结。
林漠田忽然说:“小何啊,你也喝一点吧,这些都是你的前辈。”
显然,蝴蝶不喝是不行的了。
蝴蝶勉强拿起了酒杯,冷冷说:“好,我喝。”
那么多男人的目光都交集在蝴蝶身上,静默中看着蝴蝶把杯中酒喝掉,忽然一下子喧腾了起来。
那文人似乎感觉极有面子,加上酒气上涌,在那里叨叨不绝说了许多烂漫的话,蝴蝶正好接到了潜水鸟的电话。她一颗心都想飞回去。
接完电话蝴蝶心神不宁的样子,林漠田看在眼里,凑近蝴蝶压低声音问:“有朋友电话?”
蝴蝶牵强地笑着说:“是啊,一个朋友。”
林漠田隐忍地笑笑说:“没事吧?”
蝴蝶只能说:“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位文人的屁股刚一落座,另一个不识趣地又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林漠田这里,先佯装敬了林漠田一杯,然后就把苗头对向了蝴蝶。
就这样,蝴蝶被莫名其妙劝了好些酒,开始心跳潮热起来。
此时又有个男人端着一大杯酒,晃到了蝴蝶的面前,这男子天生海量,坐在那里已经自己灌了不少酒,酒兴渐渐上来。
看着人家都敬她,心痒痒,就不由自主地凑到了蝴蝶跟前。
这好喝酒的男人还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给别人灌酒。想着,这女孩既然能喝别人的酒,自然也不能驳了自己的酒。
他不光自己斟满了一杯,还直接拿着个酒瓶子一起过来了。
在他眼里,这酒你今天是喝定了,要喝也就喝个痛快。
他不由分说,替蝴蝶满了一整杯的酒。
蝴蝶看着,心里叫道:这事不好,这一大杯喝下去,估计连门都出不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心里暗暗焦急。
其实蝴蝶并非不好酒,她这辈子的风流癖好也不少,喝酒算是一个。早年她还喜欢酒后和范凡浪一下。那时候她更加随意,更加轻松,自然就更加水乳交融。
范凡却看着很害怕,一直提醒她:我不在时,千万不能喝酒,记住了吗?
有次她做单位同事的伴娘,场上酒喝多了,晚上居然差点就睡在了新人的洞房里,而且那伴郎抱着她纠缠了一番,她居然都无力反抗。
最后幸亏范凡及时到场,还差点和那个伴郎干起架来,最后愠怒中把蝴蝶扛回了家。
范凡一晚上都没好睡,凌晨看着她醒过来喝水,就一直教训她:下次不许喝酒。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我若不来,你们都准备怎么了?
蝴蝶羞愧难当,自然是记住了。
从那之后,蝴蝶没有再喝醉过,一般在外面酒都是不碰的。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喝上,会把持不住。
平时倒也爱喝上几口,但是通常是在家里一个人浅斟慢饮,喝点自己调制的鸡尾酒,或者果酒,很少喝烈酒。
那男子倒也爽快,自己咚咚咚,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又快速满了一杯说:“何小姐,我喝三杯,你喝一杯,怎么样?”
在坐的男人们都起了兴致,饶有兴致地看热闹。不知为何林漠田居然就在一边含笑看着,也许在他认为:不过是喝点酒,没什么。
有人趁机起哄:喝吧,你看人家都三杯喝掉了,你就喝一杯而已。
这世上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真是不在少数。立刻又有一人小丑般按捺不住急急跳了出来,大声说:这面子不能驳的——
蝴蝶满脑子乱哄哄,只听得四面八方都在一个劲地嚷嚷着:快喝,快喝,快喝……
她颤抖着手,拿着酒杯,感觉真是有千斤重,要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琥珀般晃动透明的酒液这般害怕过。
正迟疑着,忽然有人阴沉着说:“这酒,我替她喝了,何小姐看着已经不胜这酒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庄有生居然走了过来,一把拿过了蝴蝶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喝干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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