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石山羊。

当时，石山羊担任城建部政策规划司副司长。在石山羊等专家推动下，首都住房统建办公室于八十年代初率先挂牌，拉开了房地产综合开发的序幕。

政务院随即在四个城市进行售房试点。石山羊趁机下海经商，成立银河地产有限公司。若干年后，回忆此事，石山羊毫无来由地说了一句“我很后悔”之类的话。

当然其后悔的不止当初参与推动房地产改革，还有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石头记。为使石头记不至于长得太歪，譬如家乡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石山羊用手铐强行将石头记带到了黄镸河面前。

针对师傅黄镸河所问，石头记朗声回答说，知道，他就是太平天国航王唐正财。唐正财，多髭髯，人恒呼曰唐胡子。素为木客，兼贩商米江、湘间，任侠好客，善大刀，精水性，湖广粮、盐两槽行船者多与之善。

咸丰二年十一月，太平军克乐州，唐正财入水营，封典水匠，职同将军，大小船只，皆归调遣。至是始有水营之制。未几，大军克汉口、汉阳，围武昌。唐正财受东王之命，于长江上跨江构浮桥两座，以通南北联络，兼断武昌运道。

武昌既克，东王旋立水营五军，仍令唐正财统之。次年正月，天国自武昌浮江东下。至金陵，天王、东王嘉唐正财之功，累官殿左五指挥，提督水营事务。

同治元年，封航王，加殿前济川涉远顶天扶朝纲，称千岁。又三年，淮军李鹤章、刘铭传等迫无锡，忠王、侍王将航王等往援，遇敌于大桥角、后宅、梅村、坊前、安镇、麻塘桥、东亭。

酣战凡五日，不利，航王唐正财当先陷阵，力战而亡。

黄镸河又问，石头记同学，你知道航王唐正财是我们当中谁的天祖吗？石头记朗声回答道，不知道师傅明示！

见一旁的范亨兀自讪笑，田亩问，莫非是范主任？

田亩老家蜀省大宁。父亲在其读初一时病故，母亲在其高一时也重病不治。生存，田亩被迫跟着乡邻来到京城打工，与一个叫耕牛的男人好并同居了。由于始终不见怀孕，已是餐馆小老板的耕牛劈腿一女服务员。

田亩被扫地出门时，恰好被前来就餐的黄镸河、水立方、祁连山、班农四人看到。这就不得了了。祁连山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那个小三与耕牛各三个耳光。然后，四人带着田亩回到学校其寄居在水立方宿舍。

未几，祁连山出钱，在学校东门一个四合院里租了一间房，又在附近一个叫雕刻时光的咖啡馆里为田亩找了一个领班的工作。

再后来，在黄镸河的影响下，田亩报名参加了北誩大学周末自考助读班。用惊人毅力取得高自考经济学本科文凭之后，以同等学历参加研究生考试，被北誩大学经济系录取，与水立方成同学。

看着田亩姣好的面容，黄镸河微笑着回答道，正是。当初，为躲避清廷爪牙追杀，范主任高祖隐姓埋名。直到民国修屺阳县志，才落实航王的后人。

离开归羊后，车队一路向西，于上午11点来到屺阳县城番邑。黄镸河指着屺水入葙江口，说道，前面那条自西向东的河流叫屺水。县域西部大河。

其发源于苕阳县米椤山，经太禾堂，在城涟墟纳青江，在欸子洲纳步江，在永昌纳米江，在梅凼纳烟江，在文富市纳南何岭水，在黎家坪纳燕子岩水，在下马渡纳屺山水，于番邑流入葙江，全长118公里。

东边那条河叫什么名字？水立方问。

水立方祖籍浙省江山，生于京城。其先祖水存，字诚叟，逸平，北宋宣和年间曾师事理学家杨时，为程颐再传弟子。南宋初，多次拒绝秦桧征召，隐居南塘，设书院讲学，门下子弟前后达千余人。

其中，江山县周贲、柴卫、郑升之，西安县今衢县郑雍、陆律及常山县江永，皆为南宋理学名士。

朱熹任泉州同安县主簿时，途经江山，曾拜访求教水存。淳熙年间，朱熹又来江山，但水存已卒，书院圮塌，朱熹感慨万分：

不到南塘久，重来二十年。

山如龟背厚，地与马鞍连。

朱子旧书址，水公新墓田。

青松似相识，无语独凄然。

水存著有《六经讲义》、《中庸解》、《论语解》、《孟子解》等，对朱熹“存天理、去人欲”理学思想的形成，影响甚大。

水立方亭亭玉立，学业优秀，身高1米80，贵为高官子女，身上却很难找到娇骄二气。对人文地理情有独钟，对《山海经》、《水经注》、《徐霞客游记》等古籍尤其钟爱。

针对水立方所问，黄镸河回答说，东边之河叫白水。该水源自羊明山两条支流。其一叫大黄司河，白水主流，发源于宁远县谎唐瑶族乡。入县境后，经晒北滩乡，于小金峒乡白沙凼汇入白水，境内长40公里。

其二叫黄浠河，源头为县境串枫岰西南歇马庵，经大钟桥，于廖塘汇入白水，境内流长23.5公里。关于这条河，柳宗元曾写过一篇叫《游黄浠记》的散文。

未等黄镸河吆喝，胡秋茵、柳未央、林兮、阚男即将该文从头到尾给大家齐声背诵了一遍。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班农问，番邑有什么说法？

班农祖籍秦省咸阳，生于贑省南昌。其先祖班超，字仲升，东汉班彪之子，班固之弟。班彪死后，家境贫困。班超养活母亲找了一份为官府抄书的差事。

抄书间隙，曾投笔叹息道：“大丈夫无他志略，当校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侯封。安能久侍笔墨乎？”明帝永平十六年，他率领三十六人出使西域，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封为定远侯，使西域五十余城获得了安宁。

班农之父班文昌乃九江市长，所以，班农是成色很足的官二代。但在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大学之初班农很想巴结马午一伙，希望能打入他们的圈子，以提高自己的身价。马午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班农栽赃黄镸河。

为此，班农将祁连山也捎带上了。作为晋省煤矿老板的儿子，祁连山家族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权。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按照马午的吩咐，祁连山将一万元现金悄悄塞进黄镸河枕头底下。而后班农陪祁连山到派出所报案。事前已被李剑豪做过工作的派出所所长，安排三名警员来到他们的宿舍勘察现场，果真在黄镸河枕头找到了“被盗”的万元现金。

张彬、秦浩天自告奋勇，带警察到学校图书馆阅览室去抓嫌犯。众目睽睽之下，芗省理科状元黄镸河被戴上手铐，押往派出所。

由于拒绝在派出所事先拟好的招供书上签字画押，黄镸河被连续刑讯逼供4时，昏死过去又被凉水浇醒。如此三番五次，直到黄镸河奄奄一息，像一只被打断脊梁骨的癞皮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得知黄镸河被派出所以偷盗之名抓走后，坚信黄镸河无罪的水立方、蒋非凡、江宁、蒿莱、刘增、陈茄苠、钟镇，当即前往派出所交涉，无果。

次日傍晚，一则《官二代栽赃诬陷农村学子黄镸河》的小道消息迅速在北誩大学校园传播。得知消息的农村学子纷纷朝派出所涌去，将派出所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发一声喊，学生情绪突然被激发……由于事件失控，聚集的学子越来越多，砸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最后惊动了分管教育的副总理刘则工。

事后，蒿莱、蒋非凡、江宁、水立坊、陈茄苠、刘增、钟镇坐下来分析，大家一致认为，栽赃诬陷事件的转折点是那则小道消息的横空出世。而消息的炮制者，正是班农和祁连山。

原来，黄镸河在派出所审讯室宁死不屈的表现刑讯逼供者束手无策，担心夜长梦多，决定铤而走险黄镸河“畏罪自杀”。但前提是必须让祁连山、班农两人，支付高昂的“畏罪自杀”费用。

他们如此做的目的，既不但要让班、祁两人永远闭嘴，而且还要让班、祁两人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提款机。

当初，班、祁两人之所以答应马午一伙，不过是加入他们的圈子，认识更多的高官子弟，并不想谋取黄镸河的性命。经过权衡，班、祁两人当即采取行动。

行动之一就是发布“小道消息”，煽动学生到派出所去闹。只有惊动天庭，才能救黄镸河的命。

之二，把事情闹大，祁连山混入人群中故意捏着鼻子吼了那么一嗓子。

之三，在事情闹起来，分管副总理亲赴北誩大学安抚学生，班、祁两人突然走出人群向副总理自首。

如此以来，事情变得简单了，但意外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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