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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虎头蛇尾的比剑过后,青年剑士陈破军便应陆任义邀请,在山上空着的屋舍住下。
陆任义从之前那场比剑看出来,小村姑许纯瑜大概是那种临战突破的类型,难怪练剑这么多年都没练出个所以然,这种类型最佳法子当然
是以战养剑,和陆任义本身闷头苦练的风格完全不搭。
因此,陆任义和陈破军达成协定,他会指点陈破军的剑法,而陈破军则充当小村的练剑对手,陆任义还特别嘱咐不用客气,下手能多狠
就多狠,只要别打残打废就行。
不同于粗犷魁梧的外形,陈破军心思其实十分细腻,听到这位剑宗师叔祖的要求,青年剑士了挠头,疑惑道:“为何前辈自己不亲自
出面与许姑娘对战?
陆任义一脸怒其不争,摇头道,“我把这丫头当亲女看,实在不忍心下狠手。
青年剑士恍然大悟,心道前辈犊之情竟如此深厚,回想起自身疏远淡漠的家族关系,陈破军甚至隐隐还有一丝羡慕。
当然这都是瞎扯,陆任义主要顾虑的是小村姑对他这个师叔祖的印象。
毕竟如今的严酷训练已经让小村姑积了一肚子怨气,陆任义再亲自下黑手,说不定小村姑学剑有成以后来一个欺师灭祖,像剑魔那般师门
不幸的悲剧能免则免。
既然有人可以扮黑脸分担部分怨恨,陆任义自然不会放过,陈破军练剑成痴且心性憨厚,实在是不二人选。
“不要怪师叔祖,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陆任义轻声自语道。
于是,当某个小村姑在床上惊坐而起,得知自己一睡居然睡过去两天假期,既懊悔又庆幸,正考虑明天要去哪元的时候,全然不知一个更
为恐怖的地狱已悄然在前方展开。
自此,许纯瑜每天的行程变成了上午训练,下午和陈破军实战练剑,当然这下陈破军再没有压制境界,凭着元婴境后期修为小村姑毫无还
手之力,每次练完剑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女孩为此恨得牙痒痒,对斩断自己发辫的青年剑士的印象跌到谷底,一见到他就臭着脸,仿佛有杀师之仇一般。
陆任义也变得忙碌起来,每天不仅要盯着许纯瑜的训练,还要抽空指导陈破军的剑法,而陈破军又是个剑痴,一有机会就缠着不放问东问
西
有时候陆任义被问得烦了,顺手折一根树枝就将青年剑士抽一顿,看得某个小村姑大为解气,在一边高声拍学叫好,虽然作为当事人的陈
破军反而乐在其中便是了。
修行无岁月,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月悄然过去。
这一天四人围若桌子在院里用过晚饭,小村姑被折磨了一整天,吃完饭就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许老头收拾完碗筷也回自己屋挑灯品书
至于究竟什么书,陆任义曾好奇瞄过一眼,内容不堪入目,之后便再懒得过问。
陈破军则凭虚御空,直接掠上山顶,随意盘膝坐在地上,那柄宽阔钝剑横在身前,自己迎着月华开始吐纳练气。
月凉似水,微风轻拂,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青年剑士仍闭着眼,微笑道:“前辈真是好雅兴。”
来者自然是陆任义,陈破军说的雅兴,则是指陆任义从不御空,不管去哪里向来都是安步当车,脚踏实地。
陆任义闻言矜持点点头,背负双手站在一边,迎着皎洁月光仰望夜空,宗师风度尽显无疑。
为了维持自己在陈破军眼中的高人风范,他当然不会说出真相:那不叫有雅兴,那是我不会飞。
扫了眼陈破军身周的气机流动,从此时他所运用的吐纳法门,陆任义大概有了推断,迟疑片刻才说道:“看你的吐纳法门,明显偏重于元
神方面的修持,是家族传承?
青年剑士睁眼,神色略感吃惊:“难道到了大乘境,就连吐纳功法的特性都能一眼看出来?
“这跟境界没关系,”陆任义说道,“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吐纳功法。
修界向来有大道三千的说法,道经、功法更是数不胜数,当年光是隐云剑宗的“他山阁”就藏有道经十万三千卷。
可究其滥觞,所有功法最终都可追溯到二圣的传法,道祖的《道德通玄真经》,世尊的《大日如来渡世经》这两部经典便是修界万千功
法的基石,就连剑神梁岳也只是在剑法一道独辟蹊径,吐纳法门却仍是脱胎于道德真经。
道祖乘青飞升九霄后,几位亲传弟子分别开创三大正源仙府,可说天下所有道门功法都源于方壶、莲莱、瀛洲三山,就连旁门左道乃至
邪道也不例外。
而陈破军所用的吐纳功法,在气机变幻上与瀛洲仙府的《真幻空灵歌》十分接近,大概又是一出类似方壶和太一玄门的曲折传承吧。
想到这里,陆任义有些意兴闹珊,“既然一心砥砺剑道,这种吐纳功法便不适合你,最好早日改换正宗的剑宗练气法诀。
陈破军苦笑道:“谈何容易,现在剑修一脉当数千罗剑峡独大,晚辈本家与剑阁山却是世仇,虽然谈不上不死不休,但也见了不少血,而
其他宗门与散人的功法晚辈也见识过,大多无可取之处,远远比不上本家的吐纳法诀。”
陆任义心下了然,既然陈破军本家的吐纳功法能与瀛洲的无上真传妙法扯上关系,品阶自然不会低,看不上其他的功法也很正常。
那你可有考虑过脱离本家,拜入剑宗门下?”
陈破军神情愕然,别看青年剑士外貌粗犷,实则心细如发,闻弦歌知雅意,他当然明白这是陆任义动了收徒的意思。
一位大乘剑仙要收徒,如果放出风声,闻讯而来的剑修恐怕能从鸡鸣山一直排到白水镇,要知道修界已有两甲子未出过大乘剑修,就连剑
阁山当代山主也不过堪堪渡过两重天劫距离大乘至境仍有半步之遥!
如此天大机缘摆在面前,换成他人早就三跪九叩感激涕零了,更别说痴迷剑道的陈破军可他闻言却一反常态,破天荒地踌不定起来。
只见青年剑士两条浓眉在眉间拧成大疙瘩,痛苦的神情就仿佛便秘了几个月。
深知陈破军秉性的陆任义见状也很好奇,得调侃道:“放到眼前的无上真传剑法都不学?莫非你还是本家的嫡传,要回去继承宗族法统
陈破军深吸几口气,神色坚毅而痛苦地摇头,“承蒙前辈厚爱,晚辈虽然不是宗族嫡传,但家规严苛,生是本家人,死是本家鬼,就算族
人被回生道炼成僵尸,被黄泉道炼成厉鬼本家也会倾尽全力追索尸身魂魄,绝不可能让族人流落在外,更别说改换门庭。”
,“融于血脉的传承功法?
陈破军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正是。
旁门左道,难证大乘。”陆任义不悦地哼了一声。
这种依托血脉传承的功法脱胎于妖类,据说是大周初年赢洲的修士将一头洪荒异兽的血脉剥离,融入自身后习得了异兽的天赋神通,实力
因此大涨,打遍同境界无一敌手。
但这种功法后患无穷,这个修士很快便心性大变,之后更是陨落在斩龙劫中,留下的后裔虽然继承了天赋神通,但也大都发狂而死,此后
该类功法便被斥为旁门左道,被登仙八柱明令列为禁术,严禁门人修习,没想到五百年后却死灰复燃。
家传功法被斥为旁门左道,陈破军也不生气,反而挠挠头,小心道:“前辈言之有理,我也很不待见家传前辈不会赶人吧?
陆任义好笑道:“我还没那么小气,尽管待着便是,哪天腻了便自行滚下山去。”
青年剑士憨厚一笑,“那晚辈便厚颜再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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