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萨卡兹族的事情很熟悉？”

雨墨有些惊讶的看向幽灵鲨。

虽然雨墨之前也做足了功课，但这毕竟不是前世的网络时代，什么事情都可以从网络上查个七七八八。

再加上汐斯塔也没有什么人文历史的资料，因此雨墨能查到的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我在陆地上游历了很多年，认识了很多人，自然也知道很多事情。”

“那么眼前这片惨状，是一个什么故事？”

幽灵鲨沉默少许，整理了一下语言：“传说百多年前，人们对源石利用还比较粗糙，主要依靠天赋。”

“那个时候，萨卡兹一族便因为天赋而天生强大，他们建立了强大的王国，对周围国家发起战争，几乎没有人能够对抗他们。”

“然后新时代的源石工艺出现，让萨卡兹由盛转衰？”

幽灵鲨摇摇头：“并非是那种相对和平的故事。”

“你知道萨卡兹被所有种族一起诟病，最根源的理由是什么嘛？”

雨墨一愣：“难道不是刚刚你说的，百多年前萨卡兹一族横行无忌？”

“现在乌萨斯也老是挑起争端，但人们对乌萨斯的风评怎么样？”

幽灵鲨的话让雨墨深思。

被乌萨斯挑起战事的国家，自然对乌萨斯恨之入骨。

可对于雨墨这种事不关己的人而言，他对乌萨斯的直观印象是一个现代化的军事大国，手段强硬但却不影响它强大和领先的地位。

比如雨墨的书，在乌萨斯卖的也很好，还能够收得到版税。

这就代表了乌萨斯有其现代性和秩序性，或许乌萨斯算不上正义，但也不是纯粹的邪恶。

又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了，怎么会只分黑白对错，不知道光明之下的阴影？

“难道萨卡兹一族被诟病，跟眼前的这幅惨状有关？”

“没错。”

幽灵鲨语气有些感叹：“传说百多年前，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有天灾出现在了，但只是单纯的自然灾害，偶尔掺杂少量的源石结晶，整体上对人类的威胁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就在卡兹戴尔，人类历史上所记载的第一场……就用你的说法，毁灭性的源石天灾出现了。”

“萨卡兹强大富饶的王都塔布尼城毁于一旦，几乎没有人从这里逃出来，等人们发现乌萨斯王都毁灭的时候，这里已经只剩下一个天坑，和数之不尽的源石结晶。”

“到底这里被什么天灾毁掉了，到现在仍旧没有定论。”

“我们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今天这里仍旧出产少量的低品质源石。”

雨墨看向那漆黑的深坑，刚刚只是震撼这幅光景，但现在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在坑底，仍旧有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上千万的灵魂在哀嚎。

“恐怕灾害不只是王都被毁灭这么简单吧？”

“没错，那只是一个开始。”

幽灵鲨声音淡漠：“自那以后，源石天灾开始大范围在卡兹戴尔出现。”

“萨卡兹一族因为各大城市相继被毁，萨卡兹一族开始逃离这个国家，同时源石天灾也开始在世界各地出现。”

“所以人们觉得是萨卡兹一族招来了源石天灾，还把这场灾祸带到了全世界。”

“知道详细原委的人已经不多了，更多的人则已经把歧视萨卡兹一族人当成了一种共识。”

“这种共识也不能说错，除非有朝一日，萨卡兹一族可以洗刷罪名。”

“可惜的是，直到今天卡兹戴尔仍旧是源石天灾的高发区，而且卡兹戴尔的经济支柱也是出口源石。”

“再加上四散奔逃在全世界做佣兵甚至犯罪的萨卡兹人，我反正是看不到这个种族的未来。”

雨墨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幽灵鲨说的很对。

萨卡兹一族被歧视甚至被迫害，不仅有可以追溯的理由，更因为萨卡兹一族今天的表现。

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组织可以解决的。

“好了，我们走吧，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雨墨顺着幽灵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的矿工们注意到了雨墨这些围观者。

“别忘记了，我们车上还有一个小俘虏，如果被不知情的萨卡兹人看到了，这可是一件解释不清楚的麻烦事。”

幽灵鲨的话提醒了雨墨。

除了雨墨上面所归结出来的问题，米拉的表现也说明了，萨卡兹人极度排外。

非萨卡兹人在卡兹戴尔生活，甚至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三重理由加持之下，萨卡兹一族的名声好才有鬼了。

“要不我们直接把她扔在这，反正我们已经确定方位了。”

“你舍得？我还以为你看重了那个小丫头的姿色，打算带回汐斯塔做女仆呢。”

雨墨翻了一白眼：“我不杀人的理由说过了，一方面给华法琳留一点面子，另一方面，是那个小家伙曾经有一瞬间的不忍。”

“这一点儿不忍，救了她的命。”

虽然那一点儿不忍，也是雨墨好不歧视萨卡兹人，甚至亲昵的摸摸头换来的。

接着，在米拉的怒骂和惨叫之中，雨墨直接把她扔在了这里，但同时也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远处的矿工或者是守卫越来越近，很显然是冲着雨墨他们来的。

有同族在，米拉肯定不会有事。

她不是张口闭口团结的萨卡兹一族么？

雨墨一行人扬长而去，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塔布尼城。

跟百年前被毁的王都同样的名字，是因为塔布尼城也是现在萨卡兹一族的新王都，更是整个卡兹戴尔境内唯一的移动城市。

这也是萨卡兹一族没有彻底亡国的原因，这座移动城市是萨卡兹一族最后的希望。

经过一天的车程之后，远远看去，终于看到了一座颇有现代化风韵的城市出现了，而那座城市很显然就是雨墨他们的目的地，新王都塔布尼城。

然而还没等雨墨一行人放松一口气，机车的轰鸣声从身后赶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雨墨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

不用雨墨猜了，来人赶到了雨墨一行人身前，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车，堵在了雨墨一行人前方。

面对仍旧行驶的汽车，她缓缓报上姓名。

“赦罪师珊娜，有些事情要问你们，请停车。”

至于如果雨墨一行人不停车会怎么办……她已经拔出了剑，剑上亮起了淡淡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