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他便打心里就承认了这一点。

虚无主/义才是基调。

虽然现在想来其实多少有点孩子气；或者换种说法，长大一些也叫做“中二病”的意识趋向，总归会有些让人懊悔，但人生无常，总是会有些奇妙的印象在里头。

就好像现在。他又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这也是从一开始，他从来都一无所有的原因。

这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辩论，但人的意识似乎可以无限延生——如果……但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些终究是虚无缥缈的领域，最后也只有他自己能对此有所恍惚了。

本来呢，他就已经毫无欲望可言了；只是目前的状况确实非同寻常：就好像无数次想象中的那样，现在来看却又毫无意义。

他摸进厨房打开灯，冲上一壶瑰夏，点上一支烟，再回到屋里。

按下开关，窗帘慢慢升起，惨白的月光映出他的轮廓。阴影的比例可以说是刚刚好，他瘦削的身躯完整地被映衬在墙面上。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他曾无数次怀疑自己能否真如此毫无波澜。

事实上确实是令人有所惆怅，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面无表情，他弹着烟灰，倚靠在窗台上。

他的目光穿过月空，仿佛在那儿能看到一切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