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就有了现在这样略显尴尬的局面。他也很想给何忆一个看起来完美一点的答复，但是......粟娅说过女人心不好懂，如果没有把话说到让人满意的状态，那么随便的几句话都会让这个人的命运发生变化。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他的心里也明白，这句话若是回答不好，这个脾气古怪的姑娘，指不定又一次要和他闹矛盾了。

余生当然不敢，就不久之前因为要不要来北市两个人还有了些许争执，当时她微红的眼圈到现在他还记得，他不想再一次看到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何忆捏一捏余生的腰，她并没有用力，这种感觉让余生感到的只有痒。

“我......”余生暗自懊恼，为了一个完美的答复竟然用了这么多的时间，何忆当然要有不满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余生并不知道该要再次用怎样的借口脱身，他竟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彼岸花欺负的丸子。对于丸子来说，彼岸花当然是一个庞然大物，然而这个庞然大物却时常把自己的大爪子盖在丸子的头上以做威胁。

而好脾气的丸子每一次都会被他欺负的惊叫连连。

现在的余生大概可以体会到丸子的心情，也并不是那种被欺负的心情更多的是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那种无能为力的颓废感。

“等等，你看。”

还没有等余生想到还要怎样开口说明自己的想法，何忆却是有用手肘捅了捅余生的腰，余生下意识的扭动身体，低头看到了却是何忆严肃的表情。

尽管是格外认真的时候，何忆也不会让自己的表情这样严肃，她的眼神就像是藏有寒冰一样的凌冽。她当然并没有看向余生，可是她那样的眼神却是让一边的余生都感受到了很强的压迫感。

一定有事情发生。

余生的心里已经有了危险警告，他的心里表情也有了同何忆如出一辙的严肃。

未知的事情总会让人有这担忧。而现在尽管可以感受到一些特殊的状况，可是这些仅仅像是一个稚嫩的幼苗，没有人知道这些是不是会快速生长，生长之后又会有些什么，是否还会有什么果实，这些中任何一个情况都不会让人的心情愉悦。

天色变得更加的暗沉。夜幕即将来临，这样的氛围之下好像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这样氛围之下，若是只有一个人便会显得有些无助，何忆在脑海中也模拟了一下假如是她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场景，在暗夜的笼罩之下，形影单只的自己恐怕会在这里疯掉了吧。

还好，还好最终是他们两个人一同来到了这里，无论之后会有什么命运，两个人已经是紧密联系在一起了，不管什么样的风险，只要是一起去面对，应该都会过得去了。

想到这里，何忆偷偷看向自己身侧的余生，熬夜笼罩之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的宽厚结实，也更加的有安全感，好像有他在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而不同何忆的心思，这时的余生心里却是乱糟糟的，也就在这样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了各种想法，他也会很放心，可在那种放心之余各种担忧还是抹不掉的。

在这种情绪之下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准确的描绘出那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好像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魂归故里，就像是......他在遇见粟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喊出那声娘亲一样。尽管她告诫他无数次不要这样的称呼，可他还是会跟着内心的那种感觉，一次次的喊出来了。

彼时才刚刚成年，长着浓密羽毛的翅膀格外的优雅。她爱极了自己的模样。

生辰才过去不久，她便被父君催促着下凡历劫。大乔告诫她莫要对凡人动了情，这样对她是永久的折磨。

她似懂非懂，眨眨眼睛，挥着翅膀飞下人间。

人间正值一年一度的庙会，小乔看的欣喜，在各个摊位来回奔跑，瞧瞧这把扇子，摸摸那个灯笼。

小乔素来喜爱扇子。这人间的羽毛扇造型独特，样子好过了天宫里千篇一律的扇子。小乔欢喜，自随身的百宝囊里拿出大乔特意准备的银子，在贩卖扇子的摊位反复挑选。

终是选到了一把与自己翅膀格外相似的羽毛扇，小乔欣喜，正欲上前瞧个仔细，却不料一只大手竟做了一个程咬金，夺走了她的心头所爱。

小乔委屈，在天宫素来是百般疼爱于身，这下被人夺爱，眼圈也不住发红。

周瑜也却并非纨绔之人，似是察觉到小乔的目光，迟疑片刻，终是把羽毛扇拱手相让了

他见小乔衣着怪异，便试着搭话，小乔懵懂，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天色渐晚，小乔无处可去，便远远的随在漂p亮公子身后。

临近家门，周瑜瞧见尾随的小乔，终是邀她入了家门。

日子久了，周瑜竟觉得自己越发的喜欢这个小丫头。他知她喜爱那把羽毛扇，为她在扇面之上写下句子。他会为小乔挽上人家姑娘的发髻，在她耳畔呢喃情话，小乔总会羞红了脸，时间久了，竟忘了自己是天宫的天鹅公主。

归去天宫的日子终是将至，离别时，小乔吻了吻熟睡的他的脸颊，带着那把羽毛扇回了天宫，未和任何人提起。

归于天宫，小乔便躲于寝宫不再与其他小姐妹嬉闹。她想她或许知道了阿姐所说的折磨，便是再也无法同爱人在一起。

天鹅一族历劫结束，便可以获得格外的神力。大乔细细为她讲解种种神力的特殊之处，她却望着最后的天鹅之梦愣了神。

天鹅之梦并没有其他神力华丽，选此神力修行实在不划算。大乔想要劝说，却见她异常坚决的神色，终是把话语吞在肚里。

天鹅之梦可以使天鹅进入他人的梦境里为世人传递思念，清除记忆。

小乔挥舞着翅膀，拨开云层细细寻找他的身影，见那人的萎靡不振，终是控制不住情绪的

夜已深，就连最后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也悄然熄了灯，四下高楼林立抬头望不见星辰。

路灯显得越发昏暗，有飞虫缠绕盘旋飞于街灯之下，贪恋光明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阿轲收起了脚步，静立于原地，恍惚之间可以听见脚步的踢踏声自背后传来。那声音在四下无人的夜晚街道里越来越清晰。

她屏息，用敏锐听觉查知这种越来越靠近的距离，人体固有的温热感似乎就在身后。

“嗒，嗒，嗒。”

脚步声开始在身后变得清晰。阿轲皱眉，把大单肩挎包自肩上取下，探手进去摸索着什么东西。良好的素养让她时刻保持警惕。

泛黄街灯使画面像老旧港式电影，素来喜欢在午夜行动，阿轲自然擅长利用环境。

街角猫咪躯着身子一改白日里的慵懒姿态，高傲的鼓起腰肢，一个跳跃而轻巧落于脚边。冲着阿轲似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喵”。

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阿轲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开心，终是迈开脚步，开始行动。

在昏黄灯影下总是可以掩藏很多的秘密。猥琐的男人这才发现尾随了一路的美人此时已没了踪影。

似可听见哪里有微弱的动静，那男人又露出得意的笑容，循着声音的方向追去。

遥远的有夜行的车辆行来，光亮刺的他忍不住微微眯眼。

却在眯眼的一瞬间，被突然出现的某种兽爪划破喉咙，鲜血喷洒一地。

疼痛之间却瞧见那个被自己跟踪了一路的美人。她俏皮的舔舔爪上的鲜血，歪歪脑袋似是和自己打招呼。

“本喵可不是尔等凡人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