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帮你什么？”艾萨克问道，“不会是想让我去对付毕宿五吧。”

我堂摇了摇头：“并不是，虽然毕宿五很难对付，但现阶段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喝了一口壬生朝霞递过来的茶，继续道：“里见先生知道‘光之枪’吗？”

“知道，就是昨天从五十公里外飞过来的高压水银。”

“高压水银？它发射的玩意是水银吗？”我堂惊讶道。

“你身为最高领导就不能去基层看看吗？你手下的很多的民警身上都出现了汞中毒的现象。”艾萨克憋了撇嘴，“应该是射水鱼之类的原肠动物。”

“原来如此……总之我们这边把昨天突然出现的不明原肠动物暂称为‘原肠动物X’,今天早上与日本国家保障安全会议（JNSC)讨论之后，认定该原肠动物的威胁等同毕宿五，于是冠以金牛座的中心星团‘昴宿’为代号。”

这就代表了这个远程发射水银的原肠动物的威胁已经达到了阶段IV的程度。

“可以是可以，我对那只原肠动物也挺有兴趣的。”艾萨克倒是无所谓，反正处理起来也是相当简单的。

“不过毕宿五怎么办呢？”

艾萨克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我堂的起始者，那个黑色长发的少女。

我堂开口道：“毕宿五，由我亲自带人去讨伐。”

话语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我堂还是决定亲自去对付它。

“哦？你的胜算是多少？”

“无法估计，但基本低于1%吧。”我堂耸了耸肩。

面对自己可能会一去不回的未来，这个老头倒是完全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

“这样啊，我知道了。”艾萨克点头道，“那你把身上的外骨骼装甲给我吧。”

“啊？”

我堂不解的看着艾萨克，周围的人也一脸懵逼。

“那啥，反正你也要去送死的，身上穿的那件装备于其和你一起到毕宿五的胃里，不如给我当个纪念。”

“喂！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壬生朝霞看不下去了，正想起身给艾萨克有点教训，不过被我堂给拦住了。

“我不觉得里见先生是一个会缺一套动力外骨骼的钱的人。”

“能省一点是一点嘛，地主家也不是年年都有余粮。”

“没想到你贪到这份上。”我堂长正看着艾萨克，叹了一口气：“知道吗，你在蛭子影胤事件中在防卫省拿全东京区人民的性命去敲诈圣天子这件事在行内是很出名的。”

“都是一些虚名而已，何足挂齿。”

“……”

我堂现在觉得自己的意思是不是表达的不够明显，自己明明没有夸他。

艾萨克看了一眼我堂，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不会拦着你的，虽然你的行为毫无价值可言，但是既然有了觉悟，那么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必要。”

我堂笑道：“这样就好了，‘昂宿’就拜托你了。”

“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

我堂认真的看着艾萨克道：“假如我死了，能拜托你照顾壬生朝霞吗？”

这话刚出口，艾萨克还没说话，一旁的朝霞立马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堂先生！您在说什么啊！”

艾萨克也问道：“为什么要我去照顾这个小屁孩？你的儿子英彦不是也可以吗？”

我堂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知道IISO吗？”

“知道啊，就是给我们排名的，老牛逼的那个组织。”

“它的全名叫做国际起始者监督委员会，给民警组合制定排名只是他们的一项工作而已，但他们的真正作用是监督和约束起始者的组织。”我堂沉声道。

“这个倒是听说过。”

据说延珠当时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因为这个组织认为，放任拥有战斗力的诅咒之子在人类社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在促进者死后，起始者会被强制收容起来。

“但凡是诅咒之子，在那个组织里过的都不好，IISO的人基本不会拿她们当人看，对待她们就像是对待一件兵器一样。”

说到这里，我堂叹了一口气，原本就苍老的脸似乎又增添了些许皱纹。

“而且她们会被随即分配给其他的民警，这里面有很多不把起始者当人看的混蛋混在里面。”

它说着，摸了摸朝霞的脑袋。

“她虽然是我的起始者，但更多的却像是我的孙女，我可不希望我死后她的未来会落入某个混蛋之手。”

“那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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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我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混蛋。”

“至少你的起始者看起来十分的活泼，所以对你我还是很放心的。”我堂笑道。

“所以为什么是我呢？其他人不行吗？”

“其他人可不敢在IISO面前说三道四，而IISO却不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其实在艾萨克徒手击败天蝎座的时候，IISO的东京区负责人就在作战指挥室看着这一切，在将他的排名定在十五位的时候，也向组织反应过此人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

这也是艾萨克在开会时带着千寿夏世，但实际起始者却是蓝原延珠的情况下，他们没来找艾萨克麻烦的原因。

不只是害怕艾萨克的力量，更害怕的是他那永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骚主意的脱线脑回路。

他们对于艾萨克的处理方式只有一个：

离得越远越好。

“我死后，朝霞就拜托你了。”我堂鞠躬道，“作为报酬，你要的动力外骨骼我会在之前找司马重工订购几套给你的。”

“看情况而定吧，没准你侥幸活下来了呢？”

“那就借你吉言了。”

艾萨克在说完几句后离开了这件屋子。

“我堂先生……”

在艾萨克走后，朝霞还是不能接受我堂的决定。

“跟着他未必是一件坏事。”我堂道。

“良臣不侍二君。”

“我不是什么‘君’，只不过是个快要入土的遭老头而已。”我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