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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于东京一家医院的急诊室外……
东方仗助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接近两个小时了,但他的神情和之前刚刚来到医院,看着宫园薰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进急诊室后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焦急、茫然、呆滞……许许多多的表情好像调色板一样的在仗助的脸上变化着,最后却是终于转变成了深深的迷茫之色。
就这样,东方仗助的大脑一片空白的等到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想,出乎寻常的平淡。
“嘀。”终于,随着一声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极其清晰的机器声后,那一直发着红光的急诊室的牌子终于是熄灭了。
东方仗助无神的双眼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光亮,急忙站起来,看着那从大门里缓缓推出来的病床,和几位陪同的医生。
“宫园!”
仗助看着病床上那如同人偶一般,有着洁白的皮肤,但脸色还是很不好,略显安详的闭着双眼的宫园薰,只感觉心脏都要被撕开了一样。
“……她没事了。”
不过好在,一位医生很及时的在仗助哭出来之前开口解释了,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仗助的打扮和脸庞,大概判断了一下,应该是一个和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顶多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
“你是她的什么人?”因为仗助是唯一一个全程陪同宫园薰来的人,很多的医疗手续都是仗助暂时办理的,医生便是要过问一下。
“我……”仗助抬头正要开口,但很快便是顿住了。
他原本是要说自己是她的同学这样的话语的,但仗助隐隐的觉得宫园薰的病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如果自己说是她的朋友还是同学的话,可能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仗助话锋一转,很是平淡的,像是在诠释一个事实一般的说道:
“……我是宫园……薰的男朋友。”
对不起……原谅我吧宫园。仗助心中默默的为宫园薰道了歉,但这次他的表情非常的冷静,头脑也都是很清晰的说道:
“薰她到底怎么了?身为她的男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真相。”
“这……”
几位医生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番,他们都是可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为难之色。
男朋友这种身份,说亲密也亲密,说浅也算浅。不过一句分手的事情而已,这种关系也就很快就会破碎了,这样暧昧的身份关系,让医生们不禁开始为难了。
最后,还是医生的职业操守让他做出了绝定,医生神情一怔,装出一副刻板的样子说道:
“对不起,我们是医生,有义务保守病人的病情信息。”
“你们——!”仗助神情一变,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薰!”
好在这时,走廊不远处的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因为“薰”这个名字,仗助不经意的扭过头去,才发现是一对中年的男女,妇人看起来年龄稍小一点,妇人一把扑到了病床前,吓得仗助立刻扶住她,不让她摔倒在地上。
“薰,我的孩子啊,她怎么了?!”
“您是……”医生看着这对夫妇一样的人,心中隐隐的有了答案。
“我们是她的父母。”中年男性看起来稍微比妇人冷静一点,他紧捏着自己的拳头,还算是冷静的说道。
“学校打来电话,说薰她昏倒了,所以我们才来了。”
“我的女儿啊……她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妇人显然更加激动一些,在仗助的搀扶下,她勉强的站了起来,看着病床那安详的睡着了的少女,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夫人您放心,您的女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摇了摇头,算是说出了一个好消息。随后对着另一边的几位医生道:
“快把病人送到重症监护室的709房间,快。”
“好。”几位医生闻言立刻推着病床往着一个方向赶去,那对夫妇也是急忙跟了过去。
而仗助,在听到“重症监护室”这个词的时候,他双眼一凝,心脏彻底得沉了下去。
果然……薰……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仗助心中如此想到,迈开了步子,向着医生所说的病房赶去。
……
“嘀……嘀……嘀……”
病房中,心电图的声音在不断的回响着,还有那在少女的床边哭泣的母亲,以及那一直在安慰着自己妻子的男士。
仗助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少女,良久不知如何开口,很多想问的问题,却是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还是那位中年男士注意到了仗助那不自然的神情,开口道:
“……同学,就是你把薰送到医院的吧?”
“啊?啊……是的。”
东方仗助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对着这对夫妇微微的鞠躬道:
“我叫东方仗助,是薰……咳!是宫园的朋友。”
骗骗医生就罢了,在人家父母面前仗助可不敢再编这样的瞎话,也是把之前对宫园薰的称呼给改了回来。
然而东方仗助此言一出,这对夫妇都是不禁怔了一下,那位妇人也是停下了自己的哭泣,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位造型颇为奇异的大男孩,开口道:
“你就是东方仗助吗?”
“唉?您知道我?”
“嗯……薰经常和我们提起你。”妇人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欣慰的微笑,眼睛红彤彤,似乎有了仗助这样一个可以引起话题的人,她可以暂时把她的伤感给压下去。
“她说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虽然有时候有点冲动,但是一个很好的人。”
“啊哈哈……是嘛?”莫名的觉得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仗助神情颇感不自然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尴尬的笑了几声。
不过,仗助可没有忘记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他神情一变,对着这对夫妇道:
“虽然很对不起,提前这样会触碰到你们痛处的地方……但我还是要问。”
“宫园她到底怎么了?她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她会突然的晕过去?”
一股脑的把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东方仗助对着宫园薰的父母,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真诚而又迫切。
“拜托了!请一定要告诉我!”
“……”东方仗助并没有看到这对夫妇的表情,在一阵极其诡异的沉默之后,只听到一阵长长的叹息声,才传来了男士低沉的声音。
“……孩子她妈,告诉他吧。”他抚上了自己妻子的肩膀,眼神注视着那病床上自己亲爱的女儿,语气隐藏着一丝他不愿意透露出的伤感。
“那是这孩子的命……躲不过去的。”
“……嗯。”
良久之后,妇人才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那慢慢直起身子的仗助,妇人缓缓开口道:
“东方君……你真的想知道吗?”
“那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孩……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而已。你真的想知道吗?”
“……”仗助眼瞳微微一凝,好半晌后,他才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薰,她在她十二岁那年的时候,第一次突然的陷入了昏迷。”
妇人看着病床上自己心爱的女儿,缓缓的道出了少女那佯装开朗坚强的外表下,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最不希望被别人知晓的,自己也最不愿意面对的秘密。
一个,名为命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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