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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小九见荣薰得到报应,心中痛快。
她步步上前,低下头,冷睨着她,道“世人不知万物因果,但因果何曾饶过谁?”
莫泫卿自然要站在小姑娘一方了。
他朗声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臧凛见自家主子都带头欺负人了,自然要帮忙。
他冷笑道“呵!俗话说相由心生,麻面无须不可交,罗锅腰藏杀人刀。
可当今日见了良媛,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做蛇蝎美人,娘娘可曾听说过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今日便是了!”
荣薰只觉得浓重的阴寒之气,在她的周身流窜,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寒冷。
她含恨的注视着这一切,死死盯着荣小九嘲讽自己的脸色,心中说不出的新仇旧恨夹杂在一起,对苍天的不公恨入骨髓,但奈何口角歪着,连话也道不清。
顿时,荣薰喉中一股腥甜,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荣小九将人活活气得吐血,那弑父的仇怨才算出了半口。
莫泫卿为了给小姑娘出气,让人将荣薰绑成死猪那般,用棍子穿过麻绳抬着走,不再放在李渼的马车上。
他专门走人多的城镇,让街头巷尾的百姓观摩,彻彻底底地让荣薰的丑陋暴露在阳光下。
回燕京的路上,百姓对荣薰一片骂声。
就连与荣薰有鱼水之欢的萧菜,都对她满是厌恶,避而远之。
荣小九刚巧从车窗瞧见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五味杂陈,攥紧了小肉手。
美貌确实是一种令男人着迷,且为之疯狂的资本,但倘若当女子只剩下美貌这唯一资本之时,迟早会有因色衰而爱迟之日。
自古便有红颜薄命之说,太仰仗其美貌为所欲为,目中无人的美人结局大都不会善终。
这世间从不缺少美人,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是以,靠美貌获得的东西,往往都是不长久的,不能太去仰仗这类的资本。
当美人毫无欣赏价值时,憸妄、阴鸷的行径,会让其觉得世态炎凉。
那些因利而聚的人,也定会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演绎得淋漓尽致。
唯有以心交心才能在人生低谷最困苦时,相互扶持的走下去,但前提是那人值得如此。
金乌遁入西山,苍空中还燃烧着一片赤色晚霞,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将明月渐渐地吹到星海。
夜色加浓,繁星聚成银河在苍穹里星斗辉映。
她们一行人终于到达洛京,宫中给莫泫卿准备了庆功宴,荣小九自然陪同。
因为李渼受了重伤,莫泫卿将人亲自送到东宫,又同圣人报备一下。
荣小九因丧父,并未着宫装,而是一身瓷白色束腰儒裙,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简洁又不失优雅。
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眉眼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端的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在御花园的西侧,皇长子郓王李温与李浓等人聚在一起。
李浓因为给莫太后守孝,重新恢复了公主之身,她一身素衣同萧芗缓缓走来。
两方人互相行礼问安,眉宇间尽是无声的较量。
素日里,哪怕荣小九刻意低调,在姿容上也是完胜李浓的,何况二人穿着相似的颜色?
登时,无需第二眼,高下立现。
李温的眼底闪过一道惊艳,但很快就被他隐去,他太忌惮莫泫卿了。
别看人家只是郡王,而他是亲王,但他敢说论宠爱,他的这一窝的皇弟、皇妹们都比不过一个武威郡王。
不然他父皇也不会将百万莫家军,都给莫泫卿一人掌管。
李温不得不承认,在荣小九面前,李浓的确逊了一筹。
不,被甩了几条街。
“皇兄,浓儿和你说话了,你怎么不搭理人家!”李浓方才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串,却等不到李温的回话。
李温被唤回心神,但也不尴尬,随意道“本王在担心,太子的身子……”
“噢,太子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康复的。”李浓悻悻的回了一句。
她才不关心李渼,在李浓得知莫沦涟就是武威郡王,登时就急得昏死过去,醒来后心魔就更重了。
她嫉妒的发疯,恨得发狂,时时刻刻都想生吞了荣小九。
这个贱人,怎么就不去死,给她腾个地方!
随后,几人均是避开李渼的话题。
荣小九正巧瞥见李浓满脸的厉色,却硬要装作威仪的模样。
李浓身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牡丹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银蝶恋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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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口绣着细腻的银纹蝶,腰系一条银丝玉带,低垂鬓发斜插了对镶嵌白珍珠步摇。
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却不适合李浓这种张扬的气质。
反正荣小九觉得若是自己穿上这身,定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而李浓穿这身,则是捣药的玉兔精。
荣小九心中窃喜,但面上丝毫不露,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粉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清风徐来,她臂弯处挽着一缕轻纱披帛被扬起,更是飘飘欲仙,好似乘风归去。
李温这时已从惊艳中收回心神,想要同荣小九搭话,却又不敢。
如斯美人当初怎么就不是他,先遇到的呢!
李浓了解皇长兄的风流,忽然想到闹出奸情的荣薰。
她放大声音,引来众人驻足。
“芙蕖,听说你二姐做了太子哥哥的良媛,还不安分,同她姐夫厮混在一起?”
“记得公主与荣薰、荣燕私交甚好,不知二公主对于手帕交妇德有亏之事,有何高见?”
荣小九反问了回去。
她仿佛没有感受到李浓的含沙射影。
面容一派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气韵。
天下谁人不知她被那俩姐妹欺辱?
关系势同水火?
李温见美人被为难,心中生出怜香惜玉的心,劝道“唉,自古清官便难断家务事,莫说浓儿是金枝玉叶,就单凭家事一条,便不足以当众来说道!”
“啪!啪!”李浓重重地鼓掌,道“皇兄才见了荣小九几次,就开始护着了?”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荣小九,就看不到她的好?
“荒唐!”李温被戳中心中隐晦,但有些话他可不能明说,只好又摆出温柔兄长的架势,道“皇兄不说话了,还不成嘛?”
萧芗找准时机上前,楚楚可怜道“还请芙蕖公主海涵,其实二公主没有别的意思……您是圣人亲赞的闺秀淑女,还请宽宏大量才是……”
荣小九如春风拂面般的微笑着,眸色却透出几分漠然,淡淡道“萧姑娘口中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本宫不大明白,还请解惑。”
“呵,纸是包不住火的,荣家枝桠上出了一个长歪的荣薰,其余藤蔓要是能长得好,就怪了。”
李浓低声嘟囔着,眼底满是恶意,继续道“听说芙蕖还亲自率兵将陕州观察使荣荛一府给屠了?真是巾帼英雄!”
“听二公主的意思,是圣人眼神不好,将心狠手辣的小九,赐婚给郡王?
嘶,二公主这可算是在质疑圣恩?”
荣小九负手而立,望着碧绿的湖水。
她就知道,修理荣薰会牵连到自己,都怪荣慎由当初背叛了誓言,否则也不会把边妩儿收房,害得她们母**阳相隔。
不过荣慎由已经知错,虽然晚了。
还有李浓这个毒妇,真是嘴贱心狠。
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一颗猪见猪踩的老鼠屎!
她何止屠了荣荛一府,连着户部尚书封敖和太子亲卫队,都因为她的缘故给绑了。
幸好莫泫卿做的荫蔽,不然弹劾的奏章将淹没整个龙案。
一卷风阵阵袭来,荣小九的秀发如丝绸一般,在清风中飘着,同时也吹凉了她心中怒火。
她淡淡道“人为善,福虽未至但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但福已远离,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公主可还记得相由心生一词?
近日不见您的容颜又变了!”变得又老、又丑。
她后半句只在心中默念,并未说出口。
“你在骂本宫丑?”李浓气得跳脚,恨不得动手掌掴荣小九。
荣小九当然不会承认了。
人家可是皇族,根正苗红!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古人言,知人不必言尽,言尽则无友。责人不必苛尽,苛尽则众远。敬人不必卑尽,卑尽则少骨。
方才,小九只说二公主的容颜变了,其余的可没说!”只在心里想了。
李浓死死的咬着唇,满腹幽怨,上去就拽荣小九,道“本宫虽不得宠,人微言轻,但也容不下被你这般羞辱!”
“好女动口不动手!”荣小九将衣袖一扬,甩开了她的手。
若是殴打皇族无罪的话,她倒是挺想揍李浓的,典型被宠坏的巨婴。
萧芗上前拉住李浓,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荣小九亲自率领兵士,屠杀朝廷命官……”
李浓冷静下来,道“听说荣家祖训:荣氏女必坚守贞洁,不得勾三搭四,不可做有损夫家声誉之事,犯三从四德者必自刎谢罪?”
荣小九将二人的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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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举,尽收眼底。
她对于这朵小白莲,心中有些忌惮,萧氏一门根基深厚,不然萧茁科举舞弊一案,也不会不了了之。
她直视着对方,道“萧姑娘将荣氏家规记得倒是清楚,不过荣氏一族早就将本宫的生母迁出祖坟,也将我过继到了宿国公府!”
李浓的肺都快被气炸了,目光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荣小九,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她咬着后槽牙,道“族谱改得了,血肉能换吗?”
荣小九迎风而立,漠然淡笑,朗声道“做人要厚道忠义,正直洁身,自爱才好。
奉劝二公主缘分自有天来定,各人自有各的命。心好一切都好,一切唯心所造,但境由心生,命由心造,广结善缘,才会有好运,乃至好命。”
不就是讲大道理嘛?她耳濡目染的,听了不少这些。
李浓就是要为难荣小九,将她同荣薰连到一起。
如此任凭荣小九貌美如花,也不堪为郡王妃。
她金枝玉叶,待时……
她再次强调,道“骨肉相连,这些改不了!”
荣小九不予置否,淡笑道“人生跌宕起伏,品味苦辣酸甜,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
心宽福报多,公主自感一下,可否是这般人物?”
萧芗上前一步,反问道“芙蕖公主以为自己,可是此般人物?”
荣小九瞄了眼一旁云淡风轻的萧芗。
没错她就是这样的崽儿!但她不会这么说。
“有人说: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本宫一直皆是这般努力着的。”
萧芗也算明白了,荣小九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就算这些女子合力,都不及她一人会打太极。
遂她往自己擅长的方向引领话题,拱手道“早闻芙蕖公主才女之名,不然也不会得文武双全的武威郡王看重,芗儿往日也爱附庸风雅一番,今早偶得一上联,不知可否请芙蕖公主赐教?”
李浓听了萧芗要考校荣小九,在一旁兴奋得都快蹦了起来。
身为萧芗的手帕交,她自是晓得萧芗文采斐然,是萧氏一族中最杰出优秀的姑娘。
而小贱人呢,除了这张脸能看,再会些投机取巧的东西,别的真是没什么了。
荣小九心知这是被下了挑战书,从容淡定的点点头,道“请便!”
哼,谁规定男子文武双全,女子就要才华横溢?
没听过好汉无好妻?
呸呸呸,她是好妻!
她这辈子没什么特长,就是踏实认真,更是背了不少莫泫卿的书籍,其中就包括绝对,今日刚好在取巧,杀鸡儆猴。
萧芗挺直了腰板,微微抬着下巴,俯视着站在水边的荣小九,道“芗儿的上联是:情凝琴弦清音弹给青娥听!”
荣小九望着水中残败的荷叶,朗声道“本宫的下联为:河里荷花和尚摘来何人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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