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有妖？

长身玉立的少年眸光深深，心里默默理了理崩碎重组的世界观。

想起初次遇见她就是跳楼砸人，顾屿对妖精这个答案也没多大意外。邻居小粉丝兼新晋小助理是一只有点傻的小妖精，他觉得也没那么难接受。

——

十七层高楼的阳台上，月光若水，光影朦胧，夜风……有点大。

苏蔓蔓扒了扒糊在嘴边的长发，森森反光的白牙磨了磨，绯红的唇瓣水润的发亮。

“你想红烧还是油炸？要不，烧烤加点孜然？”

娇娇软软的嗓音，颇为诚恳的发问。苏蔓蔓露出温温柔柔的笑容，杏眸弯弯，言笑晏晏地仰头望着面前“长得很美味的生物”。

唔——

好看，想吃。

顾屿被问的一时沉默，诡异的眸光扫了扫面前笑得乖巧无害的少女。

苏蔓蔓没有听到回答，小手直接拉住了顾屿穿过阳台的玻璃门，闪身去了厨房。

银光闪闪的菜刀和砧板挂在洁白的墙壁上，反光间映照出少年精致完美的侧颜。

“苏蔓蔓。”

顾屿清冽好看的眉眼染上一抹别样的情绪，薄唇边似笑非笑，专注的目光静静盯着前面摆弄厨房菜刀七件套的少女。

合着这是喝醉了把他给做成一道菜的操作？

“别急。狐狸妖说了好吃的要慢慢等……”

苏蔓蔓脸颊粉扑扑的，在窗边细细端详着轻薄狭长的菜刀，杏眸半眯，眼尾挑起一抹弧度。

二百五十年前，她还是一只刚化形不久的小妖。山上生了灵智的生灵不多，她便整日里跟着隔壁山头上的一只狐狸精到处跑。

草木类的妖精平日里都是吸吸日月精华，喝喝露水什么的。而动物们化形的妖精日常吃食就丰富多了。

苏蔓蔓喝露水炼月光的时候，狐狸妖就在旁边烤鱼烧鸡煮肉汤，香味丝丝缕缕勾引着苏蔓蔓，在妖界吃货路上一去不复返。

平日里无聊去山下吓吓村民的时候，吃人这招最为有效。被喜欢搞事的狐狸精带歪后，苏蔓蔓很长一段时间都沉迷在“你想怎么吃？”的日常发问中。

这个习惯持续了很久，后来妖界提倡文明做妖，苏蔓蔓也就慢慢改了，不再沉迷于拿着菜刀吓唬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好吃的人类。

可是今天喝醉了脑子有点不清醒，苏蔓蔓一抽风又重操旧业，磨刀霍霍向少年。

刀身一亮，少女眯着杏眸扬唇笑了笑。

“还是烧烤吧，我喜欢。”

呢喃一声扑向了顾屿，却被一只大手给抵住了。

“可是我不太喜欢。”

顾屿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把刀给半路截了。醉鬼还想拿刀，你确定等下你砍的是别人吗？

“你很喜欢吃人吗？”

“我们文明妖精是不吃人的。”

苏蔓蔓杏眸圆睁，瞧不起妖呢？她们可是文明的好妖！

顾屿垂下眸光，语气轻飘飘地开口了。

“那你现在对我是怎么回事？”

“你好看，手痒。”

“而且这是我们做妖精的情怀！不觉得这样有点酷吗？”

顾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