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可怜?他还没搞清楚情况?

霍与森勾着凉薄和讥讽的笑容?把地上带血的手指踢开?像踢什么垃圾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十指连心的痛?魏铭疼的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他想起林珈自己切了手指那一幕?她倒是不怕疼?也只是咬着牙根?还有功夫应付他?

霍与森弯了弯腰?半蹲下来?"我哥的死和你有关?"

魏铭还笑的出来?"看来林珈没告诉你?"

顾津余光打量被踢到一边的手指头?心里一怵?胳膊上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后脊背也涌起密密麻麻的寒意?

霍与森脸色沉的可怕?"你没搞清楚?现在你该求我?"

魏铭丝毫不以为意?手指疼的他说了几句话就没什么力气?大口大口喘着气?说?"有种就杀了我?"

霍与森盯着他看了一阵子?"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而且我也不会杀你?"

在基辅杀人太明显?不是他的地盘?处理起来也麻烦?

他站起身?却是对着顾津说着?"顾津?人交给你?你看着处理?"

顾津心里了然?手上的军刀晃了一圈?走到魏铭跟前?代替了霍与森的位置?他蹲下来?握着刀抵着魏铭的脸?冷冰冰的刀片在魏铭脸上比划了下?魏铭眼神不躲不闪?盯着顾津看?

??

废弃的仓库外?霍与森抽着烟看手机信息?

是林珈发来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酒店?

他简单回复?让她先睡?等了几分钟?她没有回复?也许是睡着了也不一定?

好半天?顾津走了出来?边上的人关上仓库的门?顾津向他说?"魏铭昏过去了?小少爷?要不要把他交给安德?"

他们毕竟不是安德混道的?杀人这种事情不能做?霍则就算罪恶满盈?也没做过杀人的事?顶多是生意手段特不光彩?

尤其是利用林珈?

霍与森淡淡问?"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肯说?他很能忍?"

这么多年一直在基辅躲藏不回江城的人呢?是挺能忍的?

"顾津?你刚才说把他交给安德?为什么要交给安德?"

顾津说?"魏铭被很多人盯着?我怕安德那边有其他情况?安德和他的私交不错?如果没有利益争斗?或许安德不会帮我们?"

安德可以因为利益出卖魏铭?现在和他们合作?也有可能因为其他不为人知的利益出卖他们?

顾津就在安德那吃过亏?所以对安德无法百分百的信任?

霍则就是太轻敌了?才在基辅这吃了大亏?

基辅不是江城?霍与森在这里人手有限?而且不熟悉当地情况?

"小少爷?之前大少爷就在这吃过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顾津说着?小心翼翼打量霍与森的脸部表情?

他把烟头丢掉?说?"把我哥到底怎么死的事情问清楚?再把他交给安德?"

"是?小少爷?"

??

天际微微泛白?林珈一夜未睡?坐在沙发上等着天亮?

自从得了病?霍与森强制性要求她戒烟?戒掉之后?她习惯性摸口袋?想找烟抽?可是她身体情况不允许她抽烟?现在想抽烟了?在房间里却找不到一包烟?

林珈只能忍着?极力忍耐身体不安分叫嚣的瘾?

等了一夜?霍与森都没有回来?

她不信他在其他房间休息?一个消失之前?她尝试打他的手机?却不在服务区?

酒店信号不可能这么差?

就隔着一道走廊?两扇房门?

不在服务区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在酒店?

既然不在酒店?能去哪里?

林珈咬着牙跟?思绪情不自禁往最坏的方面想去?

她昨天白天偷偷跑去见了魏铭?她以为支开了霍与森?其实是不是没有?霍与森是故意配合她走开?他是不是早就猜到她要去找魏铭?才陪她回基辅?以至于问都不问一声?

而父亲出了意外?霍与森一开始也没告诉她?实在瞒不住了才说了实情?如果她一直不问?他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说?瞒下去?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安扬的电话打来了?

安扬嗓音沉沉的?说?"我就不该让你见魏铭?林珈?你这种女人?魏铭怎么会看上你?"

她是哪一种女人?

她自己都不清楚?

林珈低声问?"魏铭是不是出事了?"

安扬说?"还装不知道?"

"安姐?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骗你?魏铭帮过我很多?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基辅的街头上?我对他?只有感激?不会想害他?"

安扬那边沉默许久?似乎在迟疑该不该再次相信她?昨晚安德约她出去?到了地点之后她才发觉上当了?安德把她困住了一晚上?今天一早才放她离开?

安德什么都说了?是霍则的弟弟霍与森找他合作?请他支开她?霍与森好去找魏铭的下落?

至于霍与森为什么知道魏铭的下落?是因为林珈?

安扬?"林珈?你被人算计了?我们都被算计了?"

能算计到她的人?目前只有霍与森?

她无声笑了笑?怪自己大意?没把他放眼里?还单纯的以为他是小绵羊?杀伤力极弱?

"那魏铭呢?"

"安德说?被霍与森的人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他不知道?魏铭一失势?他的地盘都让安德抢了?这次安德也有份参与?但是我不能和安德撕破脸?林珈?魏铭对我来说很重要?算是安姐求你?你帮帮他?"

林珈握着手机?感觉呼吸困难?她长大嘴巴喘气?还没给出答复?安扬继续说?"这几年安姐也帮了你不少?魏铭也是?魏铭害死了霍则?他做弟弟的肯定不会放过魏铭?林珈你在听吗?"

"我在听?"林珈垂眸?走进浴室坐在洗手台边?垫着脚?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背影瘦弱寂寥?思索良久?她淡淡说?"我知道了?安姐?我想想办法?"

她挂了电话?转身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她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人看?才二十几岁的年纪?精神状态就跟迟暮老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机?

林珈换了一身衣服拿了证件放在口袋里?打开房门?守在门口的人立刻警惕看着她?询问道?"林小姐要出门吗?"

"浴室玻璃坏了?麻烦你帮我去前台叫工作人员上来看看?"

那两个人纷纷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好?便下楼去?

剩下一个看着她?

林珈说?"我去餐厅吃早餐?你跟着吗?"

那人自然是跟着的?

进了电梯?林珈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玩着?

林珈在餐厅里看到有一扇门是直接通往外面的?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对跟着她的人说?"能帮我盛碗粥吗?"

那人听她吩咐?转身就去取餐区找粥去了?

林珈站起来?立刻从餐厅那扇通往外面的门走了出去?

那人没发现?等找到粥在一处?盛了一碗回来?已经看不到林珈的身影了?

??

穿着暗灰的蓝色制服?肩膀上勋章是基辅这个国家的国徽?男人高鼻梁蓝色眼睛?用着地道的乌克栏语和她交流?

"姓名?"

"林珈?LinJia?"

"国籍?"

"CH?"

男人抬头看她一眼?似乎听到了敏感的字眼?半年来一直让他们最头疼的走私案的主角也是来自这个国家?他继续问?"年龄?"

"??"

"来乌克栏做什么?"

林珈没所谓地笑着?"你说呢?"

男人拍了拍桌子?语气格外严肃?"叫你回答?"

林珈收敛笑容?"来乌克栏投靠朋友?"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绷着紧紧的脸露出轻蔑的小表情?说?"朋友?你说的朋友是一个叫魏铭的男人?你和他来自一个地方?你说你来自首?你是魏铭的同伙?"

林珈进来巡捕局?护照就被他们搜走了?女巡捕把她带去了密室里搜身?排出一切可能危险?

林珈摇了摇头?

男人以为她在否认?站起来?双手撑在桌沿边?用那种审视罪犯的眼神盯着她看?说?"你最好老实点?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将来上了法庭?法官还能念在你认罪的态度比较良好?减轻你的罪行?"

林珈又笑?云淡风轻的?用乌克栏语说?"我不是魏铭的同伙?我是来自首的?你们一直以来找错了人?我才是幕后指使?"

男人紧绷着神经?再度坐下记笔录?

"我手头上有x关高层收受贿赂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魏铭只是帮我顶罪?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这份证据可以提供给你们??"

男人抬头看眼前东方面孔的女人?她眼睛很亮?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五官立体?眉眼微微向上勾着一个弧度?表情似笑非笑?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女罪犯不一样?她格外清澈漂亮?甚至淡然冷静?仿佛在述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犯下这么多罪的人不是她?是别人?

??

当霍与森接到来自酒店的电话?疯了一般?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他突然朝司机吼道?"去乌克栏巡捕局?"

在副驾的顾津从未见他如此失态疯狂?接近狂暴的模样?

电话里那头的人说?"林小姐支开了我们离开了酒店?我查看了酒店监控?她在酒店门口拦了一辆车?我反应过来跟了过去?林小姐去了乌克栏的巡捕局??"

霍与森去了巡捕局?却见不到林珈?

接待他的男巡捕说林珈和一起严重的走私案有关?还在审讯期间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

顾津在霍与森要失去控制之前?和几个手下强制性把他带出巡捕局?站在门口?霍与森眼睛通红盯着里面看?不甘心和不确信?他不信林珈在里面?他不信林珈丢下他?

顾津说?"小少爷?冷静一下?咱们先确定一下林小姐是不是在巡捕局里?"

来的路上他反复拨打林珈的手机号?都处于关机状态?酒店安排看着林珈的人说?她打车去了巡捕局?她去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昨晚还和他发信息?他没察觉出异样?他应该敏锐一点?早早察觉到她的不一样?才对?

可是太晚了?

打不通的手机号意味着?林珈或许真的在里面?

他们几个大男人站在巡捕局门口已经引起了里面巡捕的注意?穿着暗蓝色制服的巡捕走了出来?顾津赶紧拉着霍与森上车?

霍与森双目猩红?他拿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着青色?脑子里不断想起林珈的一颦一笑?当然更多时候是她冷淡的敷衍?先前的讨好的模样被冷淡的眼神抽换替代?她眼里似乎没了他的存在?

此时她人在哪里?他一点都不知道?

在基辅?他没人脉没势力?根本不可能去巡捕局探听消息?

所有问题归咎于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霍与森立刻联系了安德?请他帮忙?

安德却卖起了关子?说?"霍先生?我和你的交易已经止步于魏铭?魏铭已经在你手里了?我们的交易算是达成了?"

霍与森多少了解像他这种人的尿性?于是开了个价格?让他去打听巡捕局的消息?看下到底怎么回事?

安德听到价格后?说?"不愧是从江城来的霍先生?ok?等我消息?"

霍与森坐在车里?顾津让司机直接开回酒店?

顾津说不上什么话?小心安排着一切?

霍与森回到酒店房间?坐在沙发上等待消息?

房间似乎还有林珈留下的味道?他在行李箱找到她换下来的衣服?找了下?什么都在?唯独证件不见了?

她带走了自己的证件?

安德那边很快打来电话?说?"林自首了?"

安德是认识林珈的?也清楚知道林珈在魏铭身边做了很多年?魏铭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林珈多少都有参与?现在林珈直接去巡捕局担了所有事情?无非是想帮魏铭脱离罪名?

可巡捕局那些巡捕不是吃素的?肯定要调查这事?

霍与森听到这几个字?不相信?他追问?"你确定?她自首?"

"嗯?自首?帮魏铭把所有罪名都担了下来?原本巡捕一直盯着魏铭的?着重调查他涉及的走私案?这个案件重大?上面很多人都盯着?林掐着这个时间点去自首?还把所有罪名担下来?情况对她很不利?等巡捕调查到相关证据??"

安德接着说?"魏铭很早之前就被盯上了?林又在魏铭身边做了这么多年?迟早被翻出?你要有心理准备??"

霍与森沉吟片刻?说?"安德先生?你在基辅这么多年?有的是人脉?我想请你帮忙?你开个价?"

安德似乎猜到他会这样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并不给回答?

霍与森说?"你要多少钱?我只要林珈出来?"

安德说?"各方面打点不能少?尤其现在这么特殊的时候?霍先生没在基辅待过?不了解基辅当地环境?魏铭在基辅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林是他的得力助手?有不少人见过林?如果我出面帮魏?万一这些人记恨上我怎么办?这点不用我说?霍先生也明白?"

说来说去?只要用钱就可以解决?

霍与森没有吝啬?

他要的只是林珈出来?

但是安德要的是当地流通的货币?不是美元?数目还不小?霍与森把这事叫顾津去处理?这么大一笔现金?得从国内的账户转换成美元?再换成基辅当地的货币?格里夫纳?

安德完全可以要美元?这样更方便?但他不要?就是要当地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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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捕局失去自由身的林珈对外面的情况如何一无所知?她内心深处也不敢去想霍与森知道她替魏铭顶罪会有什么反应?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顶罪?

违法的事她也有做的?她也不干净?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她之所以帮魏铭顶下所有罪名?是料定霍与森不会放弃她?如果放弃她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没牵挂了?

以前还担心父亲?现在只剩她一人?倒是轻松自在了许多?

一个人被关在巡捕局里?铁门关上是另外一个世界?她被单独关在一间房里?

哪里都是冷的?她蹲在墙角抱着自己?把脸埋进膝盖里?想起今天的审讯?

明天??

后天??

将是无休止的审讯?

??

魏铭在仓库被安德的手下盯着?顾津只放了三个人在这边?大家语言不通?沟通起来比较麻烦?

仓库满是灰尘?没人打扫?魏铭一口水都没得喝?被绑住双手双脚?手指被砍断一只?顾津那夜还叫人打了他?把他打的浑身是伤?

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动一下都没力气?

几个人轮流换班盯着他?他没有一丝机会逃跑?

他也没想跑?

霍与森来的时候?刚好换人盯梢?

蹲在门口的人都认得霍与森?没拦着他进去?

破旧的铁门被推开?一束光打进仓库里?魏铭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逆光站在门口的霍与森?

魏铭扯了扯嘴角?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了?想知道答案?去问林珈?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他说完?嗓子眼涌起浓浓的血腥味?他猛地咳起来?

霍与森冷厉的表情被黑暗挡住?半天才说?"魏铭?你难道不想活下去?"

魏铭仿佛听到笑话?使劲咽下喉管的腥甜?"你哥就是我弄死的?没想到你这么怂的?帮你哥报仇都不敢?还想让我活着?"

霍与森淡淡道?"你不用说那些话激我?我不会动手?我会把你留给最想你死的人?在那之前?魏铭?你应该看看你妹妹?想想你妹妹?"

魏铭瞬间没了笑容?

霍与森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一个视频?递给他看了看?

魏铭看了一眼?突然挣扎起来?叫嚷着?"谁给你的?删掉?删掉它?"

"别人给我的?好看吗?"霍与森依旧拿着手机给他看?

魏铭被绑着动弹不了?"你想做什么?"

霍与森这才不紧不慢把手机收起来?"我当初就好奇?我没碰过魏榆淋?她去医院检查怎么就不是处?后来我找人调查?发现她和学校的某个教绶有一腿?这视频也是教绶那传出来的?原来魏榆淋的一血是教绶拿的?视频好看吗?教绶那还有挺多?"

魏铭脸色难看到极点?本就狼狈?

霍与森单手插着裤兜?眉梢处尽是寒霜?"不和你废话?林珈帮你顶罪进了局里被关起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要林珈安然无恙出来?而你?怎么样不关我事?如果林珈有事?你那妹妹?也绝对不会好?"

"魏铭?你极力掩饰你对魏家的仇恨?你处处表露出来你恨魏家把你母亲害了?可你刚才还是漏了马脚?这么恨魏家的人?你会因为魏榆淋被偷拍了视频生气动怒?"霍与森冷冷的笑?"魏铭?你别伪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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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那边进展不是很顺利?找了很多人帮忙疏通关系?临门一脚?有关系那个人还是不敢出面?说风声紧的狠?这个案子涉及人员广?上面盯的非常紧?

霍与森把魏铭带到巡捕局门口时候?坐在后座的魏铭手指发抖?脸上灰青?说?"林珈帮我顶罪?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你说说?她心里是不是有我?否则赌上自己的一切?"

霍与森脸色冷了又冷?搁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拳?换做以前他绝对有自信说林珈心里绝对只有他?可当林珈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后?他瞬间没了自信?

再三被魏铭挑衅?霍与森侧过头狠厉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说?"林珈心里只有我?从来都是?"

魏铭笑?"真有自信?那你说说?她为什么帮我顶罪?"

他说不出来?

林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心里也在问?

魏铭对她很重要?还是说?她心里是有了魏铭的位置?他霍与森真的不配?

魏铭就值得她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帮他顶罪?

霍与森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烦躁?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她?问清楚?但更多更担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