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周先生的理解。”文里说道。

“我懂的，我都懂的，功不唐捐，文公子这段时日的努力也不会浪费的。”周一格给出保证。

“那就多谢先生了。”文里感激。

“其实，我觉得文公子也可以不要那么急，待天气暖和上路，也是不错。”周一格边说边看文里脸色，“当然这时候出行，也是极好。”

“我正好做了这个决定。”文里也不多说。

“那也是极好。”周一格点头，“我这里还有些果子，我想了，但是还没做。以后有缘见到公子，可以再相互印证切磋。”

文里听了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说好。

“做我们这行，很多事情不是一次完成，一蹴而就的，不知文公子是否明白。这样也挺好，因此我培养出了耐心。”周一格慢慢悠悠地说道。

“先生说的这话，很有启发，我们不必追求一蹴而就。”文里说道。

“希望你一路有所得。”周一格说完便是送客。

“多谢这些日子招待。”文里也不拖沓，稍微整理便辞别而去。

雪后的镇子不太好走，好在文里也没有求快，似乎是在感悟雪后的世界纯净的样貌。

有了钱，文里可以做一个纯粹的看客，而不必庸碌地讨生活，他走过的镇子，累了，便可以叫上牛车，这样行得快一些。多给几钱，也可以让不想交谈的人闭嘴。

可以选择旅店的高处，静静坐着，炉火暖暖的，看着下面自由自在的人。

这种感觉很好，文里甚至有些沉醉其中，使得好几次他都不得不提醒自己，细水长流，省着点花。

这一日，文里来到一座小城，四处闲逛，便发现了一个果子铺，半新不旧地招幌上写着“芸记”二字，文里细看，不禁哑然失笑，上面还沾有油迹。

文里似乎都能想象出店家在忙碌时候粗心的样子，但是他提醒自己，做一个纯粹的看客，尽量用别人的眼睛去看。

于是文里想象着作为一个不那么懂行的客人的样子，迈步走进了这略带油腻的“芸记”。

“这位公子，你要买些什么吗？”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子声音响起，文里不由打眼看了下她，看来这个铺子的人手应该不多。

这位店家，头发上还沾着粉面，衣服也都扎起，罩着护套，脸红扑扑、胖乎乎地，眉宇间略带一丝英气，显得不羁而粗豪。

“店家，你们这的特色是什么？”文里问道。

“我们这都是特色，公子要不要都尝一尝？”女子说道。

“就拿这个吧，一个就行。”文里随手一指。

“公子，这是不是太少了，会不会不太够？我看公子，起码要三个哦不五个。”女子说道。

“好吃我会再来，你不必着急。”文里被女子拙劣的言语逗乐，轻轻巧巧地说道。

“我不急，我是替公子着急。”女子低声解释道。

“那我就多谢你了。”文里付了钱便带着果子离开。

走出店外，文里便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