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冰冷严肃的声音落下。

荀云苏蓦地僵住，像是突然有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将他从头到尾淋了个遍，从外面凉到了心里。

狼狈不堪，连呼吸都变得迟滞。

温晏不会给他机会的。

所以，他现在是被人拒绝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温晏一只手勾在他的下巴上，目光邪魅，清冷，又带着严厉，“没有我的同意，没有人敢要你的命。我也不会允许你自己，或者让别人有机会拿走你的命。我要你活着，跟我一起，活着走到最后。”

荀云苏登时间瞪大了双眼。

突如其来的回应打得他措手不及，原来温晏竟然是这个意思。他并不是在拒绝他的爱意，他只是不许他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怎么办？他好像又被他撩到了。

温晏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不过，他喜欢。

“阿晏，你……”

温晏嘴角扬了扬，难得露出舒心又温柔的笑容。

荀云苏咯噔了一下，心里突然软得不行：“阿晏，你相信吗，如果是因为你，我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去……”

温晏放在他下巴的手突然往上移了移，手指贴在他嘴唇上：“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

唇上传来有温度的触感，荀云苏倏地一顿，到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须臾缓慢地勾了勾唇角：“幸好，你现在没事了。”

温晏没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觉得欣慰的了。

温晏迅速将手拿开。

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枚金币，挑眉若有所思了几秒：“我找方易东借钱是为了要跟雪莱买曲谱的。”

“买曲谱？”荀云苏一怔。

“是。”温晏复又抬起眼皮，表情认真解释道：“我昨天夜里我仔细听了一下，夜里演奏的那首曲子并非完全是血月圆舞曲，其中有几段音律还是不太一样的，后来我就去找雪莱问了一下，在他那里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织女留下来的那张曲谱有错吗？”

“她是音乐老师，应该是不会记错才对。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曲子的调子变了而已。”温晏挑了挑眉，表情突然又冷了下来：“可惜现在织女已经死了，凭我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把完整的曲子记下来。”

荀云苏于是有了些猜测：“所以，你打算去找雪莱要曲谱？”

“是，他说夜间每个人听到的曲子都不一样，一共有三首，想拿完整的曲谱就要支付一百个金币。”

“原来是这样。”荀云苏吸了口气，将桌子上的金币推到他面前：“那就买吧，曲谱可能是关键的线索，一定是要带回去的。”

温晏淡哂：“嗯。”

-

接下去的两个晚上，温晏都是交了十倍的金币提前离开剧院的。果真，只要晚上不听交响乐，夜里就算会再次醒来，几乎也不会有多严重的症状。

平静地度过了两天，一转眼，到了第七天。

一大早，荀云苏醒来睁开眼，发现温晏坐在他床头，表情有些意味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