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怕姜珩怕的稀里糊涂的无痕公子，连景默默为他鞠了把同情泪。

可怜的孩子啊，该来的总会来，你是躲不过的。

“好。”

铸阁。

“所以说，谢师弟是不想现在跟我成亲吗？”方灵听罢谢云翊的诉求，只是很温柔的问道。

“对。”谢云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方师姐，我们的婚约是打小定下的。到了今日，更加不可能更改，我定然会娶你。”

“但……不是现在。”

对此，方灵也表示理解：“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不管谢云翊对她究竟是爱情还是责任，她都会是他的妻子。

这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其实这事儿，陛下也并不是一意孤行，而是问了我爹的意见，我爹给我写信，说是要看我的意思了。”

“若是我不同意的话，你也不用担心，陛下不会逼你的。”

“那就好。”谢云翊松了口气。

他同样认为方景不会同意。他们这么点的年纪，干嘛急着成亲啊？

“可是，若我同意了呢？”

谢云翊：“？？”

“不……这不可能吧？”他目瞪口呆，“方师姐，你怎么会愿意呢！”

“这已经不是一桩单纯的婚事。”方灵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解释道，“谢师弟，你心中清楚，在皇位上，陛下是属意你的。”

“但你确认，现在的你，能承担的起整个北秦？”

谢云翊：“……”

他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无力承担起整个北秦的重责。

可他毕竟年岁还轻。父皇正值春秋鼎盛，还能在位好多好多年啊？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

“你上头可是有五个哥哥的。这五位皇子被陛下教养的碌碌无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自己的盘算。”

方灵淡淡的道：“若你不成器，陛下只能在这五位皇子中选择一名合适的继承人。但无论是哪一位皇子继位，你之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还有皇后娘娘的家族、我的家族。只怕之后，我们都会衰落下去。”

“所以，你明白了吗？”

谢云翊脸色一白。

怎么会不明白呢……

方师姐说的，完完全全都是很可能发生的事。

父皇固然爱重母后，也足够疼爱他。可他背上，是整个国家。就算再疼爱他，在确认他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也绝不可能把整个国家交给他。

而若他无法继承帝位……很多人都会因此受到伤害。

心念百转，谢云翊很快拿定了主意。

“方师姐，我还是坚持现在的意思。”谢云翊看着方灵，“我一定会娶你，但不是现在。”

“我也不想利用方大将军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站稳脚跟之后，再来风风光光的娶你。”

而不是像现在。被形势逼得不得不成亲。

方灵看着他，一时间竟是失了神。

灵阁。

“什么！别让他来，别让他来，本公子一点都不想见到他！”若不是聚灵阵束缚着。无痕公子几乎立刻便要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