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了许久的直隶，戚如松总算是回来了。

戚如松看着直隶的长街弯曲而狭窄，全以朴素的青石板铺成。街旁紧挨密倚着的，多是些苍老的木屋。没有晋商的阔绰，也没有江南仕子的风雅；不过用些当地盛产的木料，稍稍加工成材，再邀上三五邻里帮忙，不几日工夫，就能搭起一间典型的“穿斗式”房屋。

这是直隶外的一户村子。

戚如松已经在路上奔波了一天了，想要在这里歇歇脚。

于是来到了一户路边的摊子上，点了一份小吃，就在那里吃着。

“怎么？累了？”一个女声出现在了自己的耳朵边上。

“你是……”戚如松抬头看去。“荀凝芷？”

“哼？”荀凝芷笑了笑。小姑娘大约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很秀美，瓜子儿脸，细长整齐的眉毛，两只眼睛像点漆一样黑里透亮，微微上翘的鼻子和含笑的嘴唇，还留着一丝孩子气的纯洁和天真。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戚如松听出了荀凝芷口中的不满。

“那哪敢啊，荀凝芷小姐的威名，我可是永生不忘啊。”戚如松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荀凝芷那么讨厌他而现在对他这样了，难道说这丫头转性了？

“哎，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姐是吧？”荀凝芷对戚如松这么盯着她感到了十分不满。

“怎么，美女还不让人看？”戚如松故意这么说道。

“切。你就赶紧拉倒吧。”荀凝芷说道，其实她是口是心非，对戚如松的这番赞赏，她还是很受用的。

“是你昨天帮我的手下的？”戚如松一猜就是，除了这家伙，也没人会这么做了。

“对，你那个蠢到爆的手下。那么明显的灵力波动，他居然还往人家的口袋里钻，这么蠢，我就不忍心让他被欺负了。”荀凝芷说道。

“拜托，他是一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罢了，谁知道对面会有修行者的？”戚如松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但是，他警惕性太差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让一个普通人去传送。”荀凝芷说道。

“重要的情报？”戚如松俊眉忽而一蹙。“你是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的？”

“不不不，我可不知道。”荀凝芷看出来了，戚如松是盯上自己了。

“那？”戚如松不解。

“连那种人都出来了，难道还不是重要的情报吗？”荀凝芷说道。“要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想不明白，我就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了。”

“怎么，你一直在等我？”戚如松知道荀凝芷话语里的意思。

“不然你以为呢？”荀凝芷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戚如松说道。

“猜的，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会亲自向内阁汇报的。”荀凝芷说道。

“不错。”戚如松道。

“其实我有一个很疑惑的事情。”荀凝芷说道。

“什么事？”戚如松道。

“你一个连功法都没有的人，为什么敢在这种情况下独自一人上路？你要知道，你和你的手下可能会遭到一样的情况。”荀凝芷问道。

“这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是我亲自去汇报，可能没人会信吧？”戚如松道。他并不想告诉荀凝芷欧阳成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加入拜火宗。”荀凝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说起了这个。

“哦？为什么？”戚如松不明白的看着荀凝芷，这家伙怎么和自己的司业一样？而且，她没理由叫自己加入拜火宗啊。

“不为什么，就是之前听说有人要拉你进拜火宗，结果是输的一塌糊涂。我就是想让你加入，然后你反抗，我看看到底谁会赢。”荀凝芷的话让戚如松哭笑不得。

“多谢了……”戚如松故意这么说道。“可惜我并不想加入拜火宗，二七，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加入的，所以你肯定会输的。”

“那可未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荀凝芷说道。

“那好吧，有的是你试的机会。但是，现在，似乎，没这个时间了。”戚如松说道。“我还很忙，等有空吧。”

“我知道你很忙，而且还不是忙那一会，所以，你不要推脱。要试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荀凝芷说道。

“我可以知道，这是为什么么？”戚如松问道。

“因为我也是拜火宗的。”荀凝芷答道，“怎么样，这个理由满意不？”

“嗯，那我就明白了。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我要去直隶汇报这个事情，快就几个时辰，慢就几天，等着我，我肯定会来的。”戚如松说道。

“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荀凝芷说道。

“嗯，那我走了，”戚如松连忙吃完座上的东西。于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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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你觉得这个人可靠么？”一个人出现在荀凝芷身后。

“没有可靠不可靠，只有能否为我所用。”荀凝芷说道。

“你身为一个禁军副都统，怎么会在现在出现在这里？”荀凝芷问道。

“当然是有原因的，你要知道，禁军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内阁掌管的三卫，一个是锦衣卫，目前锦衣卫的动向很不明朗，内阁让我去监视锦衣卫的动向。”皮明辉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早就不信任你了么？”荀凝芷说道。

“可能现在是没人可以用了。”皮明辉打趣道。

“这是你的机会。”荀凝芷说道。

“不，也是你的机会。”皮明辉说道。“你们景教的机会。”

“呵，是吗？”荀凝芷对于皮明辉的这个推论十分的不以为然。至少，她不愿意为景教付出什么，虽然她是景教的圣女，但她有些事情不想去做。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至于怎么办，你看着办吧。”皮明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