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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陌,十八线歌手,没别的用处,就是力气大。”陈飞扬指着一个瘦骨伶仃的青年向顾月白介绍。
青年长得中规中矩,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眼看过去,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顾月白冲他笑笑,他受宠若惊,连连鞠躬,热情得反倒令顾月白不好意思。
“行了,也没见你跟我这么恭敬。”陈飞扬一把拽住闻人陌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问道,“周楚和唐铭之呢?”
其实不止周楚和唐铭之不在,会议室里只坐了闻人陌一个。
“周楚和唐铭之去阳台抽烟了。”闻人陌说话倒是好听,微微的烟嗓,轻声细语时,仿佛沉醉进人心里。
“两个烟枪。”陈飞扬点评道。
“殷歌刚才还在,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闻人陌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可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长发女孩儿从外边走进来,最令人惊讶的是她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等陈飞扬向顾月白介绍她俩,两人便已激动地大叫起来,在原地蹦了一圈,盯着顾月白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是是是是——”
见状,顾月白不由一笑:“我是顾月白。”
“啊我死了!”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抬手捂住胸口,一副兴奋过头随时会晕厥过去的模样,“真的是月白本人啊啊啊啊啊!”
顾月白:“……”
顾月白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用沉默来掩饰尴尬,杵在原地,希望这两姑娘能尽快平复下来。
陈飞扬“啧”了声:“你俩什么毛病啊,就这点心态还想走国际T台。”
哦,原来是模特呀。
被陈飞扬这么一训,两姑娘顿时收了声,只是脸还有些红扑扑的,小声自我介绍道:“我叫周楚,是姐姐。”
“我是唐铭之,妹妹。”
两人不禁长得一模一样,连行为举止和性格都跟复制的没有差别。
顾月白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左边是姐姐,右边是妹妹?”
两姐妹笑着点头:“对对对,因为我们真的很像,所以约定了一般姐姐站左边,妹妹站右边,方便大家区分。”
顾月白好不吝啬地夸道:“都一样漂亮。”
身材也是绝佳。
周楚和唐铭之猛地一怔,迫于陈飞扬的威严,只感压低嗓音窃窃私语,但从神色来看,激动一点儿不比第一次见到顾月白本尊时少。
“对了,”陈飞扬问两姐妹,“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殷歌了吗?”
“殷大哥?”周楚和唐铭之对视了眼,忽然嘿嘿笑,“看到了哦!他带着一个小孩去楼下便利店买零食了。”
“草!”陈飞扬一没绷住,脏话先彪了出来,脸色也唰地沉了下去。
不是那种单纯的黑脸,而是浑身往外散发黑气的阴郁,想来是动了真怒。
顾月白后退半步,小声问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闻人陌:“陈导这是怎么了?”
闻人陌以更低的音量回复他:“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其实殷歌和陈飞扬的关系在团队里不算是秘密,但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去触陈导的霉头。
“等着吧,殷歌应该快回来了。”
陈飞扬沉着脸坐在那儿,会议室里的气压一下低了下去。顾月白感到无所适从,学着其他人的模样低头玩手机。
其实微博大号他怎么常用,因为容易留下各种痕迹,他用小号则自在地多,在月光cp超话打卡都坚持了快两百天。
顾月白刚把一个搞笑视频分享给陆鸣光,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是小孩软软糯糯的声音:“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
童声天真稚嫩,语气里的恳求令人无法拒绝。
然而陈飞扬不是普通人,他铁石心肠,对小孩也绝不手软。尤其是那死小孩,嚷嚷得这么大声,明显是和他陈飞扬作对。
顾月白就见陈飞扬猛地起身,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露出站在外边的一大一小。
门外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有股温和的书卷气,戴了一副金属边细框眼镜,典雅又知性。
这副长相十分温和,顾月白一见便生出几分亲切感来。
“莫云……”他不禁喃喃道,自动从记忆里翻出与这张脸有关的信息。
莫云不是殷歌出演过番位最高的角色,却是殷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除此之外,顾月白还记起来许许多多扮相不用的脸,仔细一对比,眉眼竟一模一样。瞬间对殷歌肃然起敬。
这在圈子里叫做“剧抛脸”,不是因为对方长相平平无奇,而是因为过于出彩的演技令人观众对角色记忆深刻,从而忘记了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本身是什么模样。不过这一点也有些吃亏,那便是脱离角色,演员的人气始终提不上来。
殷歌入行近十年,演过的角色能罗列一大筐,但一直徘徊外三线开外,也有这部分原因。
此时,殷歌透过陈飞扬肩膀,扫了眼会议室里边,温声细语道:“我这回进组要好几个月,家里这才把凡凡送过来。”
陈飞扬语气生冷,像是和谁堵着气,一字一句里都写满了不高兴:“臭小子见不到你关我什么事?以前你进组的时候也没见我跟进去啊!他们就能破坏规矩?”
殷歌一噎,好笑又无奈:“你别和小孩计较。”
陈飞扬撇嘴,心说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儿,我计较什么?
被叫做凡凡的男孩嘴巴一瘪,泪水聚在眼眶里,要哭不哭的模样,跟在殷歌身后进了门,还乖巧地将门带上。
可是众人的反应都很奇怪,像是没看见男孩的委屈,也没人想要哄哄他,自己该干嘛干嘛,眼神都不给一个。
“你好,我是殷歌。”殷歌走到顾月白面前,伸出左手。
顾月白礼貌性地握了上去,回以一笑:“你好。”
随后松开手。
陈飞扬不耐烦地盯着凡凡,语气不善地问:“你爷爷什么时候接你走?”
凡凡吸溜着鼻涕:“我爷爷说要和爸爸待满两天,才会来接我。”
“自己打电话给你爷爷去。”陈飞扬冷笑,“殷歌明天就进山,到时候我们都走了,没人来接你,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
凡凡被他恐吓,害怕地抱紧殷歌的大腿,想要依偎进他怀里:“爸爸!”
殷歌的反应却十分冷淡:“打电话给你爷爷。”
凡凡委屈地冒出鼻涕泡:“可是我想你了……”
孩子黏黏糊糊地撒娇说出这句话,殷歌动容了。但他也只是换了稍微温和的语气对凡凡道:“听话,叫你爷爷派人接你回家。”
顾月白看得愈发迷糊,殷歌真是亲爹吗?怎么对自己儿子这么狠心?还放任陈飞扬在一旁对凡凡恶语相向?
陈飞扬难得“好心”,把手机借给凡凡:“商成凡,自己麻溜儿地打电话,从哪来回哪去,这里没人喜欢你。”
这话说得直白伤人,商成凡一直包在眼框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憋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刚开始只是小声的呜咽,到后来,哭声越来越大,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那懂得压制情绪呢?
以至于整间会议室里都是商成凡“呜呜哇哇”的哭声,一点儿开会的样子都没有。
惊动了隔壁房间的wifi,他慌慌忙忙地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一脸懵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陈飞扬见他还在,问道:“你怎么没回去?”
Wifi理直气壮:“我等我顾哥!”
陈飞扬不怕乱也不怕麻烦,尤其是商成凡在的时候。他招手让wifi进来:“进来等吧,不然待会儿把你忘了。”
wifi受宠若惊,乖乖地搬了椅子坐到顾月白身旁,瞅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商成凡和无动于衷打电话的殷歌,俯到他顾哥耳边,悄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顾哥?”
顾月白拿出手机,在消息栏里打出两个字:殷歌。
wifi霎时瞪大双眼。
殷歌他知道啊!正剧专业户!不过没听说他结婚的消息,怎么现在一下子,连孩子都冒出来了?
“我明天就要进山了。”殷歌终于拨通了电话,冷淡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把凡凡接回去。”
商成凡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大了。
陈飞扬哼哼:“哭,你可劲儿的哭吧。你说你回回来都哭,有看谁对你心软了吗?到底是你妈智商低,学都学不乖。”
wifi又惊悚了,他和顾月白排排坐,用手机互发消息:“陈飞扬怎么回事?有必要对一个小孩这么狠吗?”
顾月白的回复也很快:“不知道。”
殷歌挂断电话,眉间似有愁云,盯着商成凡,想狠心,又顾念他是个孩子,想心软,别说陈飞扬不让,他自己都咽不下那口气。以至于家里拿着商成凡做筹码,时不时便把小孩送过来,让他俩膈应一下。
这个不被他期待降生的孩子像块牛皮糖,捂在手心融化,黏糊糊地令人作恶,一时半会儿又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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