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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音 『远渡边境 桂花蜜语』

作者:清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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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日道长的话语渐渐地在候爷脑海里淡化,不到三个月,小公子又开始在府里活跃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清早跑去冷哥哥的房间捣乱,饿了就跑去叶姨娘的房间找吃的,悠闲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度过。

年过后,府中上下更忙,只有他一人闲来无事,这天,皇帝陛下下令:因北方少数民族突厥人来犯我中原边境,故派遣少年将领景宏候府候爷携带犬子易冷,出师边境,抵御外敌。

冷哥哥要离开了,父亲也要离开这座府邸了,府邸交给这座府中处父亲以外地位最高的刘氏管理,这位虽白头白发却心中对这位被自己孙子宠爱的弃子恨得想将他逐出府去。

刘氏是父亲的奶娘,在府中已有三十多年,了接府中上下一切琐事杂事,交给他王爷安心也是应该的。

队伍出发前,冷儿犹豫了,他望着那座雪儿呆着的房间,他向父亲请求到可否去看他一眼,去边境不知何时会回来,他怕自己想念雪儿,又怕雪儿在府中受欺负,他心想:他和父亲走后,府中对雪儿最好的也就只有叶姨娘一人了,她的辈分又在刘氏之下。

他一路快马加鞭的回到府里,想看看年仅八岁的弟弟,可是,雪儿却躲起来不见他,冷儿知道雪儿再生气。

他站在雪儿的小院子里心平气和的说道:“雪儿,你一定要乖乖的听叶姨娘的话,待冷哥哥从塞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怎么样?不生气了吧!”雪儿没有搭理他,雪儿就藏在小院子中那颗高大而粗糙的桂花树背后,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哭着。

冷儿转身想走,可是他向父亲请求回来是见雪儿的,就这样走了,回来与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感觉到他就藏在桂花树后面,轻轻地走过去站在桂花树的另一边靠着。

慢慢地说:“雪儿,冷哥哥答应你,桂花绽开的时候冷哥哥便回来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好吗?”

桂花树上,那片未曾滴落的雪花,顺着树枝飘落,落在雪儿的手心里,久久不能融化,冷儿看着枝头上静落的雪花,含蓄的笑着,眼睛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流出了。

今日桂花树下的分离,成为永恒的怀念,分离,总有第一次,它诉说着第二次,第三次……渐渐地分离。

雪花滴落在泥土中,寒冷的风再次吹向易冷,不知为何,易冷感觉到冷气的可怕,他已经忍不住了,也控制不住了,他瞬间移动到雪儿面前。

蹲下来将其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久久不能松开。他感觉到雪儿的身体在颤抖,一位八岁的孩子,与自己那日抱回来时的样子不曾改变,没有长高也没有长胖,为什么?

都快一年了,怀里的孩子为何不长大呢?长大了,他抱得的时候也就不会再蹲下了,直接揽入自己怀里多好。

“雪儿……雪儿!”揽入怀里的雪儿哭泣着,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冷儿的铠甲,刺痛了冷儿的心灵。他抱得更紧了,突然,他挣脱了他。

转过身抽噎的说道:“冷哥哥……你走吧,雪儿等哥哥回来就是了 。”

他强忍着说出别离的话,却不好意思收回,他也不会收回,他知道,这是天子的指令,这是王的命令,作为臣民,必须服从。

雪儿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笑是那么的牵强,是那么的痛苦,他拉起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右侧的一间小厢房是冷哥哥的书房,雪儿知道这里,毕竟他时常来这里捣乱。

他蹲下来,抱着雪儿道:“雪儿,雪儿一定知道这里吧!”

雪儿在哥哥的怀里轻轻地点头,冷儿再次搂住他说道:“雪儿,乖,不哭,雪儿想冷哥哥的时候就在这间书房里翻看哥哥写的字,看到哥哥的笔迹,雪儿就不哭了,好吗?哥哥会写信给雪儿的,雪儿要把哥哥往日教你的字记熟了哦!乖,听话。”

雪儿点头答应着,说完后,冷儿松开了,他在松开融儿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温暖都消失了,自己的身体再次变得寒冷起来。

他忍住泪水,低着头默默地转身走了,离开府前,所有的亲戚都来送他,祝愿他早日回府,唯独他最想看见的身影却静静地蜷缩在他的书房里默默地哭泣,默默地流泪。

当雪儿听到一声马叫声后,知道哥哥真的离开了他,真的很久很久才能看见冷哥哥的面孔,他哭得更厉害了,整个屋内传遍了他的哭声。叶姨娘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却不敢去安慰他,想等他平静下来后再去安慰这个幼小的少年。

那年,他八岁,含泪与他分离;

那年,他十六岁,忍住心痛与他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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