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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九走到刁知县门前并未多抬眼看一眼,径直在家丁的指引下往里走,等到了待客的大堂,刁知县亲自碰上茶盏送到石溪九面前道:“九皇子大驾亲临,下官不胜惶恐,此乃上等的云雾茶,不成敬意,还望九皇子不嫌粗陋。”只见石溪九自然而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旋即道:“免礼,听闻此地大旱已久,刁县令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沈霁秋坐在一旁,端起茶盏轻轻嗅了一嗅旋即抿了一小口便知此非凡品,茶叶的清香细甘如兰花般的底蕴在口中逐渐弥散开来,丝毫没有苦味,只觉得芳香冷冽,清气逼人。此等茶叶便是出身如她都赞叹不已,只怕是价值不菲。一个小小的县令年俸不过四十多两,怎的有如此名贵的茶叶?
刁县令满脸是笑道:“回九皇子,只因黄河一带大旱,田地颗粒无收,下官虽然修建神庙祈福,也设了粥棚开仓放粮,无奈此次灾情实在严重,闻说圣上已经拨了粮食前来,只是许多百姓已经是油尽灯枯,下官也是别无他法。”一旁的师爷见状,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咱们老爷是日夜忧心,这几天就是觉也睡不安稳,这茶叶还是先前老爷上任时候收着的赏赐,特地拿出来款待九皇子的。”
石溪九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笑道:“大人果真是忠心为民。”而刁县令闻得石溪九如此说来暗暗擦了把汗道:“哪里哪里,为百姓做主乃下官职责所在。”
刁县令的府邸到底是官家的地方,沈霁秋自幼在家中住惯了自然不觉有什么,而画柳看着石溪九颇为从容自在的模样心下倒是暗暗佩服,心道到底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又是做的古玩生意,见过的世面不少,冒充起皇子来居然也毫无破绽。
随后刁县令又兢兢业业地向石溪九报告了一些当地的情况,石溪九应对得当,这下子连沈霁秋心中都暗暗佩服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石溪九装起皇子的模样简直是浑然天成,不,只怕是比真正的皇子还要相似几分。若非自己私下里知道石溪九爱打趣人的个性,只怕真是要将石溪九当成那传言中的冷面罗刹宋砚清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刁县令笑道:“说了好一会儿,想必九皇子也累了。”随后使了个眼色,丫鬟便心领神会地退下,不一会儿,只见内室走来一个约莫十六七的女子,穿着艳丽娇俏,含羞带怯地端着一盘糕点摆到了九皇子旁边的茶案上,随后便行礼道:“见过九皇子。”
刁县令笑道:“这是下官的小女玉秀。”只见玉秀低着头,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石溪九的模样,只是拘谨地坐在一旁,随后玉秀便大着胆子开口道:“还请九皇子不嫌糕点粗陋,暂且尝尝。”
石溪九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继续问道:“刁县令,如此爱民忠心可表,回头我定然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刁县令闻言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此乃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坐在一旁的玉秀则很快注意到了石溪九身旁坐着的沈霁秋,虽然穿着打扮寻常,但是看她通身的气派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便向刁县令道:“爹爹,这位小姐是?”
刁县令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称呼,而沈霁秋正在发愁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只听石溪九来了一句劈头盖脸的话:“九皇子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沈霁秋诧异地看着石溪九,石溪九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沈霁秋,画柳则心下赞叹石溪九想了个完美的借口,悄悄地给石溪九露出一个赞许的神情,完全没想到这句话的厉害,最吃惊的还属泠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而刁县令则是一脸惊愕,因为人尽皆知九皇子生性冷淡,就连皇后的侄女儿也得不到他半分好脸色,难道说面前这位小姐正是皇后的侄女?
想到这,刁县令愈发恭敬地向沈霁秋行了个礼:“小姐恕罪,恕下官眼拙,还请小姐不要见怪则是。”而一旁的刁小姐则是又嫉妒又羡慕地看着沈霁秋,随后也不得不行礼道:“是玉秀失礼了。”
而石溪九看着一脸错愕的沈霁秋则笑道:“无妨,不知者不罪。”随后拿起一块糕点状若无意道:“刁县令果然为官清廉,家中连婢女也无,还得亲自让自家小姐送糕点,当真是用心良苦啊。”刁县令闻言吓得语无伦次道:“哪里,这是下官….”话还未说完,便被石溪九打断道:“罢了,你方才说建了一个祈福的河神庙,你便带路吧。”刁县令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可是眼下已经是骑虎难下,便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随后一行人便来到了河神庙,石溪九看着庙宇辉煌的样子道:“刁县令,这庙宇修得可真是漂亮。”刁县令连连低头道:“祈福须要心诚,给河神修的庙,本县就是再穷,也得省出银子来。”
石溪九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后踏入了庙内,环顾了四周便冷声道:“刁县令,你可知罪!”
刁县令心知不好,连忙跪下:“下官不知为何惹得九皇子发怒,还请九皇子明示。”石溪九皱着眉头指着那尊色彩斑驳的河神像道:“你方才说所费甚巨,怎么,这塑像便是你如此用心的结果么!”
刁县令已经是冷汗连连,连声告罪,随后石溪九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可怕,犹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俯视着刁县令,就连沈霁秋看着石溪九的模样也是着实吓了一跳,画柳则更是对石溪九的演技赞叹不已。
石溪九随后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先别急着告罪,你要告的罪,还多着呢。”
随后便带着众人指着那座庙宇道:“此地干旱已久,而黄河旱情不过区区两月,何故至此,只因这庙的建成是填了河得来,源头被堵,自然是回天乏术。”
众人恍然大悟,逐渐了解到了一切之后变得愤怒起来,纷纷盯着刁县令,而刁县令此刻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磕头如捣蒜。
随后沈霁秋淡淡道:“刁大人,你方才招待的云雾茶乃云雾中的极品,此等茶叶只是区区一两便已经抵得过你一年的俸禄。你不过一个小小县令,何来如此贵重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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