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皱了皱眉头：“夫人，这话从何说起？秋儿云儿此等模样，又是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寻常百姓家怎好配得？”

谢夫人却并不理会自顾自道：“檀香，扶我回房去。”

沈霁秋看了看沈夫人略显担忧的神色，心下疑虑，随后告退道：“孙女告退。”谢将军看着这个嫡外孙女的通身举止，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挥挥手：“也好，檀香，你就带小姐先去后边花园里头玩去吧。”

沈霁秋在丫鬟檀香的带领下向后院走过去，一路上，沈霁秋开口：“你照顾我外祖母多久了？”

檀香道：“回小姐，奴婢打小就跟着夫人了。”

“那你知道我外祖母有什么喜好吗？”沈霁秋好奇道。

“夫人喜欢饮茶，平日里用过午饭后习惯到佛堂上香，一去大概就是两个时辰。”

“你觉得我外祖母怎么样？”

“夫人待我们下人是极好的，依奴婢看，夫人虽然甚少过问这府上的琐事，但是上上下下对她是极敬重的。”檀香说到这叹口气：“哎，就是夫人不肯对老爷上心，奴婢小时候觉得，夫人待姨娘极好，和老爷也是恩爱的。但是不知道何时起，夫人好似变了一个人，甚少理会老爷，老爷又常年不在府中，是而不似从前了。”

檀香恭敬地行了个礼：“到了。”“行了，你们先退下，我一个人走走便是。”檀香几个便退下了。

谢府的花园与别处并无不同，沈霁秋四下闲逛觉得无聊极了，蓦地发现院子后边有一株杏树，上面已经挂满了杏子。沈霁秋起了玩心，便拿着手里的团扇去够，可惜树枝太高了，于是沈霁秋瞅着四下无人，捡起一块小石子就往树上一丢。硕大的杏子便有好几个滚在地上了，其中一只更是滚到了院子青石堆的角落里。沈霁秋拿起手帕去捡，却瞥见角落里头有一张泛黄的旧纸片，边缘看起来焦黑像是烧过的模样。

“调离。”沈霁秋辨认了半天，可惜全部烧毁了，纸片上也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沈霁秋看了看，丢在一边，抱着杏子回屋了。

“小姐，请用点心。”沈霁秋得体地让丫鬟侍候完洗漱之后，眼睛瞥着檀香走远了，画柳小心地关上门。沈霁秋变戏法儿似的抬起袖子，噼里啪啦几个大杏子就从袖子里蹦出来。

沈霁秋用手帕擦了擦就咬了起来：“唔画柳这个杏子真是特别的甜你快尝尝。”

“呀真的嘛！”画柳拿起一个刚想送到嘴里就好似想起什么，看看自家小姐无奈道：“唉，人人都道咱们小姐是名门淑女，见过的没有不夸的，小姐呀小姐呀，慢着点没有人跟你抢。”

“你知道些什么？我呀，才不喜欢这些虚礼呢，即是礼仪我不得不尊，可是如今这四下没人，还不让我松快松快？何况这树上现摘的，就是特别好吃。”

画柳刚想开口，敲门声便响起：沈小姐，用膳的时候到了。

沈霁秋急急忙忙把剩下的杏子塞进袖口，便出门了。

用罢午膳，沈霁秋觉得略微有点困倦，且谢府不比沈府热闹，正觉得百无聊赖，沈夫人看出她的心思，便挥挥手吩咐下人带她回府。

“小姐有吩咐，你们先自行回府，小姐还要挑选几件衣衫首饰，这里有我照看小姐即可。”画柳吩咐道。

“是，姑娘。”几个仆人看小姐去了吉祥街，便先回了沈府。

“画柳，你看，那边有个书画摊好生热闹，咱们过去看看吧。”

“哎哎小姐，您不要乱跑啊！”画柳话还没说完，沈霁秋就已经挤了过去。

因为刚拜见过谢将军，沈霁秋一身的衣衫还未更换，戴着面纱，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诸位诸位，诸位看官请好了，今日小摊不卖书不卖画，来一个新鲜玩意，糖画儿。”

“切这有什么新鲜的嘛。”围观的人纷纷叫道。

“小店这糖画可不是用糖勺啊，是正儿八经的文房四宝作画。”摊主略显得意。

“可这糖肯定没有一会儿就黏上了，那还怎么画嘛”画柳嘟囔道。

沈霁秋看着那透亮的糖稀，心下生了好奇，刚想上前一试，身后传来声音：“这倒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