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惩？”楼岳林觉得有些奇怪，“程墨是你们辽国的官员，你们不袒护他，反倒要求严惩？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辽国的官员没错，但是这不代表他过去做的错事就可以豁免。”南乔看着楼岳林道：“我们也不会因为他是辽国的官员去袒护他，错了就是错了，有律法在上，当然要按照律法惩处。而且您和柳夫人之间的伉俪情深我们都知道，柳夫人受了那样大的罪，您心里着急，要求严惩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去阻拦呢？”

南乔这番话缓和了楼岳林脸上的表情。他本来以为今日南乔和文飏是来说服他息事宁人的，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提这样的要求，反倒还表达出了对自己的理解，这让楼岳林觉得心里很舒服。

“所以您尽管去上奏就好，我们不会有任何的阻拦。”文飏道。

“我们”，这两个字很值得品味。楼岳林能把生意做到今天的程度，也不是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他自然明白这个“我们”的意思是什么。

一来是说，他和南乔不会阻拦，这个“我们”指的是他们夫妻两人。二来，则是指文飏身后的政治势力。

“殿下和王妃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就好了。”楼岳林这样回答，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对于大辽的政治争端并不感兴趣。

“其实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给大辽朝廷，让他们按照大辽的律法来惩处这个人就好。”柳夫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也听出了文飏话里的意思，所以在楼岳林之后也开口补充了一句。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看起来真的是不谋而合。”南乔在旁边道。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吗？”柳夫人掩着嘴笑了一声，调节了一下屋里的气氛。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我们还是有一点想提醒两位，毕竟我们总是要比你们熟悉陛下的性子的。”南乔推心置腹道。

“哦？是什么？”楼岳林有些兴趣了。

“今日告诉给楼大人的话您可前外不能传出去。”文飏一脸神秘。

“那是自然。”

“我的这位皇兄，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要挟。所以您和他交谈的时候，一定不能过于逼迫，而是要用大辽律法来说话。关于大辽律法，你们是各地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一定清楚吧？”

楼岳林点点头：“正是因为我们熟悉大辽律法，所以才知道程墨的事情是违反法律的。”

“那就好。”文飏点点头，“凭我这二十多年一来对我这位皇兄的了解，你们和他商议的时候，只要死死咬住大辽律法就行，让他一切按照规矩办事，交由刑部和吏部负责就好，万万不能加别的筹码。特别是用不做一件事来要挟他一定要做一件事。这很重要。”

楼岳林点点头：“殿下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们差点就疏忽了，帝王在那个位置上坐稳了，便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可以替别人伸冤，但是不能被别人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