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文飏所说，五日后，西夏的行商团来到大辽国都，本来是要和工部、户部和礼部一同商讨西夏和大辽的贸易事宜，可是却没想到，刚刚到了大都，负责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和楼岳林搭上话，他就一纸奏疏上奏文飐，提出要严惩程墨。

听到这个消息时，南乔和文飏在王府里，一个看书，一个练字。

“楼大人的动作真的快。”南乔称赞了一句。

“楼大人和柳夫人伉俪情深，之前的事情憋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个出气的机会，怎么能不放过呢？”文飏道。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妥善处理。对于国家来说，农自然是立国之本，可是商可以互通有无，使用得当也是有重要作用的，不能因为这些事让楼先生对大辽心生不满。”南乔翻着手里的书页，“不过我觉得我刚刚这句话说了也白说，有你在，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必定是处理得恰到好处的。”

文飏停笔，盯着南乔看了好一会儿。南乔没听到文飏的回话，抬头就撞见了文飏看着自己的眼神：“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文飏放下手里的笔，走到南乔身边，坐在了她搬出来的贵妃榻边，看着半躺着的南乔，语气里颇有些赞美之意：“如果换成是旁人，估计才不会想到这些呢。他们脑子里怕只有复仇这两个字。”

“你不是别人，怎么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南乔虽然经常被文飏夸赞，可是她还是没有习惯文飏时不时冒出来的这些直白的赞美，每每提及，都要脸红一阵。

“什么是心怀万民？这才是心怀万民。说实话，我见过的官场上的那些大人们多的去了，有几个能像你一样，在两方纷争时还会顾忌其他的东西呢？都是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了。”

“那些大人们都是饱读诗书，经过了层层选拔上来的，被你这么一说，变成一文不值了？”

“别人什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价值万金。”文飏一脸认真。

南乔“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脸皮是有多厚，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能一本正经，笑都不笑一下。”

“因为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不对，你不是价值万金，你是无价之宝。”文飏用更认真的语气看着南乔道。

南乔憋不住笑，赶紧把手里的书盖在脸上，咧开嘴笑了好一阵子。

“别笑嘛，我说的不对吗？”文飏取下南乔脸上的书，认真地看着南乔。

南乔也看着他不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眉梢都含着笑。

“快点，说我说的对不对。”文飏带着些孩子气，扯着南乔的袖子，半是撒娇半是催促着。

南乔含笑点了点头。

可是文飏不依不饶：“不管，谁知道你点头是什么意思，我要你说出来。”

“你说的对。”南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声音大一点，我听不到。”

南乔又提高了一点音量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