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陛下为什么不愿意选秀呢？”南乔坐在马车里，有些困惑。

文飏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觉得奇怪。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能瞒得了别人，必然是瞒不了你的。”

“其实一开始是瞒住我的。”南乔道，“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讨论？”文飏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向南乔。

南乔往文飏这里凑了凑，开始了自己的分析：“陛下说来说去，核心就是一句话，自己政务繁忙，只不过打着些别的旗号罢了。可是你想，这次选秀既然是祖制，那必定有可以依循的先例吧？吩咐下去照着做就好，他不过是抬手指几下的功夫，能累到他什么地方？”

“还打着什么说和大周的关系还需要经营，谁都知道大周现在根本挑不起来事儿。至于什么休养生息抚恤遗孀，他都已经和大臣们商议好对策了，那就下旨到六部让他们去做，该怎么汇报怎么批复，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来就行，就算他政务再繁忙，难道连指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就算忙吧，那也可以让王后代劳对不对？”南乔看着文飏，“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文飏点点头：“你继续说。”

南乔清清嗓子，继续道：“还有，陛下说这件事做起来会劳民伤财，还说了一堆什么宫里娘娘们的俸禄之类的，我一开始觉得有些道理，可是想了想，如果觉得现在国库没钱，那就把这份开支砍一砍呗，之前不是还有一堆贤妃卖自己的首饰来为国库筹钱的故事吗？还被当做教育妃嫔的典型案例呢，这样来看，砍些月例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还有别的开支，如果觉得从其他地方送秀女入京要花钱，那咱们就从大都的大家闺秀里面选呗？其他的花销，都是可以省的，怎么就扯到了没钱的问题上了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啊。”

“你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文飏称赞了一句。

“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是和别人不一样还是和你不一样？”南乔问。

“和我想的当然一样，但是也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以为你会先说陛下和王后的关系问题。”

“也是，陛下口口声声说王后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有她陪着就心满意足，可是陛下和王后的关系私底下是什么样，其实我们心里也有数。可是为什么会说我先说这个问题？”

“一般女孩子不是都会先关注这种东西吗？”

南乔听文飏这么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一边说我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又一边用她们的想法来揣摩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南乔的话音里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我觉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南乔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整个人突然贴了上来，用手指指着文飏的鼻尖：“你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别的女子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