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大周来的郡主，你准备怎么处理？”端贵妃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郡主？是那个和亲的郡主吗？不外乎就是遣返回大周或者遵从大辽习俗吧？母妃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郡主架子好大的，让娘娘受了好大的委屈。”秋云开口道。

“她给母妃委屈受了？”文飐放下筷子道。

“秋云，别胡说。”秋云立刻闭嘴不言。

“吃饭，吃饭。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端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往文飐的碗里夹菜，可是眼圈却红了，一副忍着不愿意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

“她真给母妃委屈受了？”看着端贵妃的样子，文飐有些生气，“秋云姑姑，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我。”

秋云怯生生看了一眼端贵妃，拼命摇头。

如此几番，文飐的火气被一点一点堆了起来，秋云看着火候差不多，才跪在地上，一边流眼泪一边委屈巴巴地说道：“今天早上，贵妃想着郡主一个人无依无靠，年纪轻轻就离开了家人，眷恋故土之心想想就觉得可怜，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去探望一下郡主。可是谁知道，那个郡主发了好大的脾气，一见到娘娘，开口就极为不逊。”

“也没有不逊，你不要添油加醋了。”端贵妃道。

“她都说您是妖艳贱货了，这还不算出言不逊吗？”秋云说着，甚至脸上留下了两行眼泪。

“她真的这么说母妃的？”文飐怒火中烧。

秋云用手指天发誓：“奴婢如果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秋云。”端贵妃瞪了一眼秋云，又转而去安抚文飐：“好了，你也别为母妃感到生气，年轻姑娘嘛，还小，没事的。”

“这个郡主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文飐道，“连形式都没认清，都敢对母妃出言不逊了。”

“飐儿，好了，吃饭。”端贵妃夹了一筷子吃的放进了文飐的碗里，柔声说道，“你再这样，母妃可就要不高兴了。”

“好好好，儿臣听母妃的，都听母妃的。”文飐嘴上虽然没有继续说这件事，可是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

本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女人而已，按照原来的想法，也就是事成之后给她个太妃或者太嫔的名分在深宫中衣食无忧地度过余生而已，要么就遣送会大周，如今她这样蹬鼻子上脸，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不是说大周立法严苛，对男女之情慎之又慎吗？不是说大周女子最看重的就是忠贞吗？夫君死后一生守寡，永不再嫁，大周女子人人都度过的《烈女传》中不到处都是这样的故事吗？为此，自断双手的有，自瞎双目的也有，甚至上吊自杀的也比比皆是。

文飐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他已经有了主意。

亲手把她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夺去女子最在意的名声，看着盛气凌人的女子万念俱灰地走向自我了断，在众人的责骂声中走向消亡，这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