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凑过去一看，玲珑面色惨白，睁眼望着天，鲜血缓缓从玲珑的鼻孔、嘴巴和眼睛里流了出来。

“郡……郡主……”兰馨看到这一幕，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太医也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缓过神，颤颤巍巍地拎起倒在地上的药箱，伸手探了探玲珑的鼻息，又搭手诊了脉。

“郡主……人已经死了……”刘太医蹲在地上，抬眼看着南乔。

这已经是这几天中，她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虽然已经过了夏天，可是午后的阳关还是有些刺眼，照得她眼前一阵晕，忍不住踉跄几步后靠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楼岳林也很是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玲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太医转头看到了楼岳林的脸色，明白他心里的意思，捡起了地上的半片指甲，翻过来一看，里面还残存着深红色的粉末。再翻开玲珑的手，剩下的几根指甲盖里都有这样的粉末，只不过被指甲面上画上去的纹路遮盖了，所以看不见。

刘太医闻了闻，还有玲珑此刻的情况，说出了自己对粉末的推断：“鹤顶红。”

玲珑是服毒自尽的。

除了鹤顶红，还有什么毒药吗？

楼岳林这个时候的脸色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他顾不得避讳，叫来了两个婢女，让她们当下就在院子里搜玲珑的尸身。

最后，在玲珑中衣的夹层里搜出来一份信，是写给柳夫人的，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夫人对玲珑的救命之恩，玲珑来世再报答”，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楼先生，玲珑日日都服侍在柳夫人身边，会不会……”缓过气的南乔话还没说完，楼岳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拔腿就往屋内跑。

“刘大人跟上啊！”听到南乔的吩咐，刘太医也赶紧拎着药箱跟在楼大人身后进了屋。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有些腿软的南乔，跌坐在地上的兰馨，和躺在地上的玲珑。

玲珑就躺在那里，发髻已经在搜身的时候被散开了，原来璀璨夺目的发饰也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除了首饰，她的衣服也乱七八糟的摊在地上，上面还被搜身的婢女踩了几脚，黑黑的脚印在素白的中衣上格外显眼。中衣衣领半敞开着，露出了一片春光，可是也没有人人帮她遮掩半分，在日光下白的刺眼。

还有鞋子也在搜身的时候被扒掉了，女子最为看重的双足裸露在外面，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她就那样直愣愣的像一块废物一样被人扔在了地上。

南乔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玲珑。

脸色惨白，血已经不流了，但是方才搜身的时候难免沾上了泥，血迹和泥土混在一起，在惨白的脸上格外显眼。她睁着眼睛，嘴巴大张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南乔伸手帮她整理了中衣的衣领，遮住了漏出来的胸脯，从旁边的地上捡来了她玫红色的外裳和下裙，盖在了她身上，遮住了她的脚，然后帮她合了眼。

“郡主……”兰馨小声唤了她一句。

“不怕，有我呢。”南乔走过去，蹲在兰馨面前，紧紧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