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业听说了江小枝的事情?去警察局看过她?结果也被拒绝了ア

周继业心里五味陈杂?毕竟曾经是同床共枕的知心人?现在却一个在铁牢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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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清明节ア

周继业和周以霆很早就起来了?许涵因为周以霆昨晚嘱咐过她?也没有赖床ア

周继业穿着得体的黑色毛衣配着黑色的裤子?毛衣的款式有些老?看着有种复古感ア

周以霆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ア

"你又穿了我妈最喜欢的这件毛衣ア"

"嗯嗯?这是你妈给我买的唯一的一件衣服ア"

周继业欣赏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看上去还是很新?因为他一直珍藏着?只有在特别的日子才会穿?他所谓的特别的日子就是去见方芸ア

周以霆和许涵也非常默契地穿了黑色ア

周以霆的黑色风衣搭配白色的衬衫?看着很是帅气?许涵从没有见过这样打扮的他?心花怒放的?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才不要让他得意ア

许涵穿了条黑色的裙子?小香风的?看着很端庄?她从楼上下来?周以霆看着移不开眼ア

许涵走近?站在台阶上?戳了戳他的头?"这么盯着我看干嘛?"只有站在楼梯上?她才能戳到他?她才不要放过这样的机会ア

"我老婆真好看ア"

周继业听到了?笑了笑ア

"我老婆也好看ア"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摆放着的一张照片ア

方芸嫁过来之后?很少笑?家里摆放的照片都是他好不容易拍的?他每次都要花很长的时间逗她?才能收获一张照片?他把这些来之不易的照片摆满了家里的各个角落?这样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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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在郊区?周以霆开车?买了方芸最喜欢的花?周继业负责抱着?谁都不准跟他抢ア

周继业坐在后座没有说话ア

有长辈在?许涵也不敢大声喧哗?她怕周继业觉得她不稳重?没有周太太的样子ア

周以霆看着许涵端着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笑ア

许涵看到ア横他一眼?真想凑过去打他狗头ア

车子停在墓地门口?墓地里立满了白色的墓碑?上面都贴着逝去的人笑颜如花的照片?许涵挽着周以霆走在小道上?一股肃穆的感觉传来ア

周继业走在前面?脚步很快?好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方芸了ア

周继业冲着墓碑上的方芸笑了笑ア

"老婆?我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啊?不管?反正我想你了ア"

周以霆听到了周继业的话?打趣?"是啊?是啊?爸做梦都呼喊着你的名字?你一定要多到梦里见见他?以解他的相思之苦ア"

周继业假装生气地看了周以霆一眼ア

把事情说开后ア周以霆和周继业的关系反而变好了?也许是看着江小枝入狱?看着秦尤成为植物人?看着这变迁的一切?大家都变得格外珍惜身边的人了吧ア

江小枝判刑的那天他们都去了?隔着人群?周以霆和江小枝对视了一眼?她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欲望和锋芒?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ア

现在的她混在人群里?如果不在意她?根本发现不到她的存在?没有了之前的热烈和激情?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ア

周以霆看着地上的花?说?"妈?爸都不让我碰他送给你的花ア你看?你不在他越来越小气了?记得帮我教训教训他ア"

周以霆将许涵搂在怀里?"你儿媳妇漂亮吧?"

说完?他俯身凑近到墓碑边?低声说?"妈?孙子的事情也记得上点心ア"

许涵戳了戳他?"你干嘛呢?"

"跟我妈说悄悄话ア"周以霆扬起头?一脸傲娇ア

许涵瘪了瘪嘴?好吧?妈妈的醋不能吃ア

许涵看着方芸的照片?很能够明白周继业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她笑得很甜?浑身散发着温婉的气质?就像是一朵出尘脱俗的白色莲花?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怀里ア

周以霆看着方芸?突然发问?"爸?你对我妈是一见钟情吗?"

"嗯嗯ア"

周继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迷离ア

"那时候我跟朋友去乡下度假?住的就是你妈家?进门的时候?你妈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迎了上来?笑得热情又温柔?就那么一眼?我就爱上了?可是??后面我得知你妈已经有心上人了?对方是一个当地学校的老师?温文尔雅?长得清秀?和你妈很配ア"周继业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ア

周以霆好奇?"那你是怎么从对方手里把我妈追过来的呢?"

"我没有抢到手?那个老师就是你爸ア"周继业没打算隐瞒ア

周以霆听到?突然呆滞住了?他没想到周继业会这么云淡风轻的把这件事说出来ア

原来他的父亲是一个这样的人ア

"那你和我妈?"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娶到你妈了?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在B市的街头遇到了她?那时候的她带着你?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我一问?才知道你妈和你爸离婚了ア"

"离婚?"

"嗯嗯?关于离婚的事情你妈也没有多说?但是当时的我却很兴奋?我想?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在失去一次机会之后?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妈?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三天两头往你妈上班的地方跑?有时候只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帮她一起工作?有时候接她下班?慢慢的?我成为了你妈妈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也是我的小心思?我就是想让她离不开我?刚开始?你妈对我很客气?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后面好像也慢慢地接受了我的好?你不知道你妈答应跟我在一起时?我有多开心?那天的阳光很好?我抱着一束向日葵去找她?那是我的第11次表白?我没想过她会答应?后面她答应了?我觉得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有你妈陪在我身边?我这一生都圆满了ア"周继业思绪已经飞去了很多年前?脑子里不断有画面涌现?他说得很投入ア

周以霆和许涵听得也很认真?这是周以霆第一次听周继业说这么多话ア

"可是你妈嫁给我之后?并不快乐?她经常动不动就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什么也不做?而且?我发现?她有点故意疏远你?后面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ア"

这段往事清晰地在周继业的脑子里ア

周以霆皱眉?"为什么?"

他不解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冷漠ア

周继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ア

突然?周以霆的手机响了ア

是警察打过来的ア

"周总?秦尤死了ア"

周以霆愣住?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他的手僵着?这个结果还是来了ア

周继业见他脸色很难看?问?"怎么了?"

"秦尤死了ア"

许涵和周继业都吓了一跳?三个人慌忙从墓园离开ア

车上的氛围很冷?谁都没有说话?虽然秦尤是个犯人?可是就这么被江小枝撞死了?这个结果谁都想不到ア

周以霆还想慢慢折磨他呢?还有话想要问他?现在看来都没有机会了ア

周继业面色凝重?吞吞吐吐地说?"以霆?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ア"

昨晚他一直调查的事情?总算有结果了?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样ア

"什么事?"周以霆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周继业一眼ア

从周继业的脸色来看?周以霆觉得这件事肯定不一般ア

周继业沉默了片刻?开口?"秦尤??其实是你哥哥ア"

说完?他身体猛地向前倾去?头差点撞到车座椅ア

周以霆目光呆滞地坐在驾驶座上?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如果不是他还残存着最后的理智?现在车已经成为废铁了?三个人早已命丧当场ア

"哥哥?"他缓了会儿?不可置信地反问ア

"嗯嗯ア"

周继业不敢看他的眼睛?从看到秦尤的资料一瞬间?他就怀疑ア

周继业记得很清楚?每年的6月15日ア方芸都会很难过?忧心忡忡的?后面周继业才发现?那天是她另一个孩子的生日?她心里愧疚?才会这样ア

而且?她的抑郁症也是因为她放不下另一个孩子?觉得自己不该没有将他带走?歉疚在她心里蔓延?就像一颗毒药?慢慢的侵入她的血液?最后将她整个吞没ア

周以霆大口喘着气?脸色变成了灰色?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ア晕晕乎乎的?又很意外ア

"哥哥??我居然有哥哥ア"

周以霆嘴里嘟囔着ア

许涵看着这样的他很是心疼?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安全带束缚着她?她真想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ア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ア

"以霆?你去哪?"周继业担心地问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ア"

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径直朝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ア

他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发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心里乱成一锅粥?明明知道有个哥哥是件开心的事情?现在却得知哥哥已经死了??这种冰和火的交战?搅得他的心里一阵泛酸ア

他扶住头?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为什么他的哥哥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他的心里无数个疑问出现?最后都汇成了一个问题ア

为什么他就这样离开了他??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秦尤?怎么让他付出代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现在那些都化为了乌有??

许涵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心里不舒服ア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他掰过来?搂在怀里ア

"周先生?你还有我?难过就哭出来吧ア"

周以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很用力?让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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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吧?去医院ア"

他不想让警察久等ア

周以霆上车后?变得很冷静?好像刚刚崩溃的不是他ア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ア许涵却很担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越是压抑着?越难受ア

周以霆却当做感受不到目光?径直朝着医院开去ア

到达医院?警察在病房等着?床上的秦尤脸上盖着白布?比之前看到静静躺着的他更少了丝生气?周以霆站在门口有些迈不动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又像是地上有胶水?将他紧紧地黏住了?无法动弹ア

他扶住门框?手微微颤抖ア

许涵见状?扶住他ア

"以霆ア"她低声叫唤着他?想要将他的理智拉回来ア

周以霆愣了愣神?看了她一眼?捂着她的手?步伐沉重地朝里走去ア

周继业跟在他们身后ア

周以霆站在病床边?迟迟没有伸出手ア

警察解释?"医生已经尽力了?脑袋里突然溢血?发现后马上做了手术也没来得及ア"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周以霆的反应那么大ア

"赵队?我能将他的遗体带走吗?"

赵队一脸疑惑ア

"他是我哥哥ア"

周以霆说出哥哥两个字时显得有些陌生?毕竟这两个字他从来没有说过ア

赵队有些不敢相信?才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就变成哥哥了ア

周继业见赵队不说话?低声说?"赵队?方便聊聊吗?"

赵队会意?知道此刻周以霆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还是周继业说比较好ア

顿时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ア

周以霆松开许涵的手?"你去外面等我吧ア"

"嗯嗯ア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ア"

周以霆知道许涵是在担心他ア

许涵不放心地松开他?走了出去ア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办法平静下来ア

周以霆僵硬的手将白布掀开?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冰凉?独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早已经消失ア

周以霆眼睛湿润?低声说?"一路走好ア"

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ア

周以霆继续自言自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弟弟了?"

毫无血色的脸静静地在那里ア

周以霆收敛住悲伤?盖上白布?不愿意再看?这个躺着的男人是他的弟弟?却和他没有任何好的回忆?他不知道还可以跟他说什么?这就是所谓陌生的亲人吧ア

周以霆擦了擦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气定神闲地走出来?和警察咨询接下来的事情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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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尤的葬礼很简单ア周以霆特意选了方芸旁边的位置?他想这应该是方芸想要的吧?活着的时候秦尤没有母亲陪在身边?现在死了?可以投入母亲的怀抱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怀抱?没有人争没有人抢ア

警察点查秦尤的物品时?发现了他住所的钥匙?交给了周以霆ア

葬礼结束?周以霆一个人来到了他家门口?这个地方他第一次来?心情却沉重得像是来过很多次了?他忍不住想每次秦尤站在这里时是怎样的心情?会是怎样的状态ア

他转动钥匙?打开门?房子里的装潢比较简单ア没有很华丽的装饰?简单的三居室?家电俱全?厨房用具一应俱全?看来主人平时会做饭ア

客厅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张老旧照片?上面是四个人的合照?有些发黄?从衣着可以看出来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女手里都抱着个孩子?女人的脸被涂黑了?完全看不清楚?男人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周以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上面到底是谁?是他们一家四口ア

周以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照片?他看到的照片都是周继业搂着方芸?方芸怀里抱着他?和这样的完全不一样ア

房子里除了这张照片?没有其他的摆设ア

周以霆查看一番?走到卧室时?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抽屉半开着?里面躺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红色硬壳本子?他好奇地拿出来?翻开?里面写满了字?厚厚的一本ア

他仔细地看着第一页ア

"今天爸爸又喝醉了?大发雷霆?对我又是打又是骂?我一点都不疼?真的?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棍子打在我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我就当免费按了一次摩ア"

里面都是一段段像日记的话?周以霆拿着本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起来ア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我好开心啊?特意买了酒来庆祝?妈妈?你离开了这么久?有没有后悔没有将我带走?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他不是我?要将我留在这个地狱里?每天看着烂醉如泥的爸爸?总担心下一刻会赢来一顿棍棒ア"

周以霆继续往下翻ア

"今天我见到弟弟了?他生活得很幸福?还是风霆集团的总经理?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同是一个爸妈养的?为什么他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我却要像个阴魂一样整日被过去的日子折磨ア"

"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周继业ァ周以霆痛苦的样子了?可惜这些痛苦加起来都敌不过我经受过的十分之一ア"

"今天我认识了周以霆的老婆?可惜她不怎么信任我?没事?我有的是耐心让她对我坦诚相待ア"

"今天我睡了周继业的老婆?很好奇周继业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他夺走了我妈妈?我也要夺走他的所爱ア"

??

他翻着翻着?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照片上是秦尤和一个陌生女人ア年纪看上去比秦尤大很多?但是照片上的秦尤比较稚嫩?应该是上高中的年纪?笑得很开心?是周以霆从未见过的开心ア

虽然他见秦尤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见到他都能感觉到他的眉宇间带着阴郁?吹不散的那种ア

现在看完他的日记?周以霆突然能够理解了ア

周以霆将照片攅在口袋里?匆匆忙忙地锁上门离开?他用了点手段?拿到了照片上的女人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他顾不上其他的?直接驱车朝着女人的居住地址开去ア

女人住的地方房子有点老?离市中心有一点远?可是交通还算便利?房子之间隔着狭窄的水泥道?车子无法开进去ア

周以霆将车停在路边?下车?路过的人时不时投来探究的眼神?可能因为周以霆的车子太显眼了?也可能是周以霆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大家很好奇?他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ア

周以霆走进小区?第一个感觉是非常有生活气息?邻里之间彼此都认识?见面都会打招呼ア

他根据地址上的信息?没多久就找到了目标楼层?站在生锈的铁门前?周以霆突然有些不敢敲门了?他怕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ア

可是?已经来了?退回去也不是他的作风ア

周以霆敲了两下门?门被从里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脸上爬了很多皱纹?她看到周以霆的时候愣了一下?问?"你找谁?"

"请问是程莉吗?"

"我就是ア"

他们隔着栏杆铁门对话?程莉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ア

"请问您认识秦尤吗?"

听到秦尤?周以霆看到程莉的眸子亮了亮ア

"认识ア"她实话实说ア

"我有关于他的事情要跟你聊ア"

程莉听完?打开了铁门ア

屋子布置比较简陋?但是五脏俱全?生活起来没有什么阻碍?房子比较老旧?看起来有些阴暗?还有点发霉的味道ア

程莉指着不远处的椅子说?"坐吧ア"

周以霆看着不远处只容得下一个屁股的椅子?坐了下去ア

椅子是木头做的?坐起来发出吱吱声ア

他刚坐下ア程莉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家里只有绿茶ア"

周以霆礼貌地接过?"谢谢ア"

程莉坐在周以霆对面?有些着急地问?"秦尤他还好吗?"

周以霆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他??他挺好的ア"

他不忍心浇灭她眼里的亮光?对于有的人来说?有点期盼还是好的吧?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此刻将真相告诉她?他有些于心不忍ア

"挺好的就好?他这个孩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从小吃了很多苦ア"程莉感慨?她低下头?念叨着?像是一个妈妈在念叨自己不听话的孩子ア

"阿姨?您可以跟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吗?"

程莉皱眉看着他?像是在猜测他的身份ア

"我是他朋友?想了解了解他?他看上去总是不开心的样子?我想帮他ア"

程莉见周以霆说得很诚恳?舒了一口气ア

"他一直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了?带着弟弟离开了?爸爸是个老师?可能因为平时太压抑了?回到家很喜欢发脾气?动不动就打人?喝醉酒了更甚?经常秦尤被打得鼻青脸肿?严重的时候?还进过医院?据说?他妈妈也是因为受不了他爸爸的打才离开的?这个孩子很倔强?就算被打得站不起来?也不会流泪?打得多了?他也变聪明了?每次只要看到爸爸喝醉了?都会提前溜出来躲避?我就是因为这样遇到他的?有天晚上下班?我看到树下坐着一个小男孩发呆?让他回家也不搭理?慢慢地?我发现?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于心不忍?将他带回了家?让他在我家里住一晚?刚开始他是拒绝的?可是有天晚上?下很大的雨?雷电交加?他一个孩子坐在树下也害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