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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明一出来，刚见到李德，就急匆匆地开口道：“这次的模因感染是一种咒术！和神性力量有关的咒术，能破解吗？”

李德眉头皱起来：“咒术吗能不能破解这点我不好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顾南明回想了一下幻境中的景象，那片蔓延开去的蛛网，背后微微发凉：“感染已经扩散了”

李德呼吸微微一滞，严肃地看着顾南明：“详细说！”

顾南明道：“本来庄乔也有可能成为模因咒术的传染源，但他开枪自杀陷入昏迷之后阻止了咒术的继续传播。但是其他人”

“等一下！”李德打断他，道：“也就是说，如果将感染者杀掉，就可以阻止咒术的继续传播？”

“呃”顾南明怔了一下：“应该不用杀掉，庄乔就没死。只要让其失去行动能力，像是庄乔那样”他语气微微放缓下来，道：“或者说，感染者在完成了某些举动之后，感染才会扩散出去，但是庄乔的开枪打断了这个过程传播咒术的途径到底是什么？”

顾南明看着自己身上，在搏斗中沾染的血迹：“血液应该是一种传播途径。之前搏斗中，血液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很明显地有种被影响的感觉。嗯，光是看到没事，要靠近，接触到血液”

“如果是血液的话”李德语气发寒：“去过洪铭宇房间的所有警察果然都被模因感染了？！还有当时抢救庄乔的医生护士”

“不对，庄乔昏迷之后就没有再将这种咒术传递给其他人。”顾南明回想着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画面，道：“血液的传播估计也是有条件的。要么就是当时庄乔症状还比较浅，血液中还不具备传染性。除此之外”

顾南明皱起眉，想起那本日记。

那本日记绝对是咒术的实际传播途径之一，但是是因为上面那些癫狂错乱的文字吗？还是因为沾染了血迹？文字应该只是表象，实际起作用的是灵光一闪，顾南明道：“通感！”

“通过文字、语言、动作乃至其他行为，将自身陷入咒术时体会到的景象和感受传递给其他人，将那种疯狂和混乱的感觉传递出去，然后这种咒术也会随之传播过去！精神上的通感才是真正的传播途径，所以翻看日记的人才会感染模因！”

至于血液的传播能力，则是因为“血”在神秘学的角度，其实是一种富含灵性的材料，并且具有“沟通”“传递”“纽带”的概念。顾南明这么一想，顿时感觉逻辑被打通了，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李德微微挑了挑眉：“那这样的话传播途径其实很苛刻啊。总的来说，其实就是和已经感染的人建立某种精神联系才会被传染？”

“好像是这样的。”

顾南明摸着下巴：“那这样的话，和那枚硬币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语气一滞，看见李德的眼神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他微微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咽了口口水：“超感知觉也是一种通感？”

“还是一种强通感。”李德看着他。

“老大！”顾南明举起手：“我没问题的！我超健康，绝对没有被传染！而且我在灵感被触发的时候看到的幻境里也显示的清清楚楚，庄乔没有再将咒术感染继续传播出去。”

李德有些头疼：“也还好我们当初够谨慎，没有直接给洪铭宇和庄乔安排更近一步的超感知觉通感连接，不然参与的心理健康部成员全都得被感染差一点，检测手段也变成了一种传播途径”

李德又看向顾南明：“你有没有被感染还另说，先将自己的灵体用灵锁锁上，禁止接收和主动使用超感知觉！”

想了想，补充道：“你最好也给我去医院里躺着，还要戴个脑电波检测头环，要是出现异常信号，发现你在使用超感知觉能力，一枪崩了你！”

顾南明缩着脖子：“要感染也是因为帮你追查这件事，你不能这么对待功臣”

又道：“你今天都怀疑我两次了”

李德盯着顾南明，过了片刻，摇头笑道：“是我太紧张了，一惊一乍的。”

又道：“你认真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被感染？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顾南明于是认认真真地盯着李德的眼睛，道：“没有。”

“行，我信你。”

本

文

首

发

完

本

神

站

李德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我也是太紧张了。”

他转头看向监控屏幕，沉吟了一下，道：“通感是建立一种精神联系感染是通过这种方法传播出去的，那么如果上一个感染源死了呢？”

顾南明一呆：“会长你”

李德道：“洪铭宇他的意识，实际上，已经死了对吧？”

“对。”

顾南明道：“但我觉得现在杀掉洪铭宇也不可能阻止感染，因为新的感染者已经出现了。如果用网络作比喻的话，每个感染者应该都是平行的节点，而没有上下级的区别。”

“那洪铭宇又怎么处理呢？”

李德抿了抿嘴唇，看向监控屏幕：“其实我个人倾向于，‘处理’掉他。你别觉得我冷血，只是这个阶段的感染者已经不再是他本人了，而是成为了另外一个东西，就像是丧尸。”

他道：“如果我们能将他解剖，看看精神上的病变有没有影响到肉体，或许能够从尸体中找到其他的线索。除此之外，也可以验证，在洪铭宇死了之后，他的血液还有，那本日记还有没有传染能力。”

顾南明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萧索：“会长你做决定吧。”

他不是圣母，心里也明白那个还在收容室内活动的躯壳早就不再是洪铭宇了。只是此时心头多多少少有些难受，大抵是物伤其类，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忽然就遭遇了这样的厄难，在咒术的感染下陷入疯狂。和庄乔不同，洪铭宇已经没办法挽救了。

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尽早找到解决方案，让这样的厄难不要降临在更多人的身上。

李德道：“我会找人来处理的。”

他闭上眼，用手按着太阳穴，似乎是在进行什么超感知觉的心灵通讯。过了一会儿，李德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李德说完，又看向顾南明：“灵锁锁上了吧？”

“一直锁着。”顾南明举起手。

“那好，接下来还有你的任务。”李德道：“我们现在得回学院了。”

“走吧？”顾南明三步两步地跟上他，又想起一个问题，问道：“洪铭宇寝室的其他人会是感染者吗？”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德吐沉沉地出一口浊气：“学校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总局，该隔离就隔离，对这类事件我们有经验。接下来，你和我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从咒术的层面入手。”

他道：“我们去找商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