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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亵渎之语的歌声？”顾南明疑惑道：“那应该就是赤烛教团所为了。执行者后来没有出手吗？”

“肯定有行动，但我不知道。当时我还太小了。”陈楠摇了摇头：“但不管怎样，当年那些失踪的小孩全都没能救回来。差不多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当时那起事件的细节我想更多地了解一下，这也是我要加入执行部门的一部分原因，这样才有权限去翻阅当年的卷宗档案。”

陈楠语气坚决，但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向来最为活跃的郑峰左看看右看看，没找到合适的话题。吃完饭后，是晚上的军训，苏教官在整队之后道：“雾灾的事情大家都应该听说了。你们这些小家伙现在才刚刚入学，操练了一个月不到，各方面和普通人相比还没有产生质的蜕变，因此雾灾的这两天对你们的唯一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

“雾灾这几天我们就不军训了，但是大家最好还是保持一些日常锻炼，体能训练这回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然，这是你们进入安防大学以后唯一轻松的一年，等到了明天，雾灾来的时候，你们非但不能休息，还得出去巡逻！不然来安防大学干什么？掌握了力量，就是用来保护其他人的！”

苏教官喝道：“因为明天开始休息，所以今天晚上咱们的训练量增加！先把你们累趴下，明后天正好休息！”

“啊——”队伍之中一片哀鸿，苏老魔果然是苏老魔，从来不会让人开心

这一天的军训，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就结束。

倒不是说苏老魔良心发现，而是这牲口缩短了众人的休息时间，增加了训练量，因此成功提前大半个小时就将人累趴下，精疲力尽，瘫得很彻底。

顾南明浑身大汗地倒在地上，气喘如牛，只觉得浑身酸软，一时间战都有些站不起来。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开学时的表现，心中忍不住又有些欣喜，现在的训练量，放在那会儿自己绝对连一半都承受不下来——也就是说，他果然进步了。

进步还挺明显的。

这才刚刚三月多要是等到学期末，不知道他能提升到什么地步去。

顾南明心中暗暗激动，美的不行，苏教官忽然喊了一声：“顾南明！”

“诶？”顾南明惊讶地抬起头，一旁还在地上躺尸休息的同学也纷纷朝他看过来，众目睽睽之下，顾南明一脸懵逼，啥？叫我干啥？

苏教官冲他比了一个手势，手臂上肌肉绷起：“跟我来一下。”

咦顾南明茫然，但还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步跑过去。苏教官转身就走，顾南明跟在后面，见两人是走向办公楼的方向，迟疑了一下，问道：“教官，是什么事啊？”

“和你有关。”苏教官言简意赅：“有个作战会议。”

作战会议顾南明心中登时忐忑起来，我一个小小大一新生，何德何能，怎么就突然参加什么作战会议？这和我有啥关系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他进入会议室的大门为止，五六个人已经等待在哪里，林雀、李德赫然都在，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两张面孔，其他人则看上去更为年长。

坐在首座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毛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瞬间顾南明忽然想起了肌肉肯德基老爷爷就是那种八块腹肌在母亲节广告上大跳脱衣舞的白胡子风骚雅痞老爷爷，形象上确实有些吻合，但眼前这位满脸严肃，又带着些许老版肯德基爷爷的慈祥。

顾南明心想完了肯德基爷爷这个联想是甩不掉了。

“是顾南明同学吧？”

肯德基爷爷抬头看他一眼，露出微笑，道：“请坐。”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这算什么，三堂会审吗？顾南明额头再度有些出汗，拉开离他最近的一张空位子坐下，脸上努力摆出小白兔一样的无辜表情。他心里对这次将自己突然叫过来开会的目的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多半是和赤烛教团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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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要说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大概也就是前些时间的遇袭了。

说起来，这位首座上的肯德基老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该不会是执行部门的部长吧顾南明心里猜测着，而那位老爷爷已经开口道：“上一次袭击你的那四个人，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林雀，你和他说吧。”

顾南明心头震动，果然是这件事。

林雀于是清了清嗓子，从手边取出一份档案，道：“上回事件后我们采集了四名邪教怪物的血肉样本，虽然已经被异化成怪物，但DNA却依然保留着可以辨识的特征，加上对骨骼的复原，经过比对之后四名邪教人员的身份已经全部被确认。”

“这四人是新西府的市民。其中三人都是来自第九区，年纪不大，两人待业，一人原本在钢铁厂工作，但事发之前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上班，厂里打过电话，人还在，但是不愿意来工作，所以目前已经被工厂开除了。最后一人比较特殊，叫石清安，失踪人口，父母早已亡故，卷宗上显示此人一直罹患有轻微的精神疾病。两年前突然消失，警方搜查无果后认为此人已经死亡这种失踪人口每年都会有一些，不是所有事件都会引起执行者的注意，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成为了邪教徒。”

她推出了一张照片，顾南明看了一下，正是那个最初袭击他的矮小男人，也是最后念咒的那个人。

林雀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赤烛教团的传播依赖神赐，具有一定的传染或者说污染性，此前的袭击事件，应该是由这个石清安在近期腐化了另外三人之后进行的，他应该属于教团的传教或神官这个等级。事发前一段时间，学校附近的监控录像显示，其中一人，就是这个钢铁厂上班的，经常在学院附近蹲点。另外三人并不是那种资深的教徒，也就是说，赤烛教团在这次事件上，损失其实不大。”

林雀看着顾南明，道：“也就是说，它们还有继续对你出手的可能。”

顾南明缩了缩脖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而明天的雾灾可能就是赤烛教团动手的最佳时机？”

“对！”林雀用力点了一下头。李德在一旁道：“其实还有一点，你室友郑峰提供的目击情报是，当时追你出去的一共有五个人，而我们的巡夜者华静廷同志也证实了这一点”

旁边一位女人插话道：“是的。爬爬在下水道那边嗅出来的，那个第五人应该是和你一起进入了下水道。”她向顾南明看过来。顾南明也回望了她一眼，齐耳短发，不对称裁剪，属于那种头发短但风情十足的女人，这位应该就是那个华静廷。

李德点点头，问顾南明：“你有见到过那第五个人吗？”

第五人说的应该是那个黑袍怪物但是如果回答说见过的话，接下来说不定就要追问他一些情况，比如那家伙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有些不太好回答，因为可能让人推测出“女歧”还在他身上。

顾南明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与惊悚，道：“还有第五个？”

装傻。

这是顾南明从小到大，和父母老师斗智斗勇磨练出来的技能，炉火纯青。

李德凝视了他两秒，叹了一声，道：“总之，不管怎么说，赤烛教团都很有再度出手的准备，所以我们需要你——”

顾南明道：“小心？”

李德露出一丝笑容：“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