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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爷安郡主到。”太监尖细的嗓在大厅里回荡,那些个小姐们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数百双眼睛盯着安浔,偏偏安浔从容不迫,哪怕衣着简单,也自带着一股风流。
蓝倩儿满头珠翠,像是把整个首饰盒都扣在脑袋上了一样。
可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甚至觉得自己美若天仙是神仙妃子降世。
蓝倩儿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想要嘲讽安浔的心,手指在桌上打转,慕楚然看着安浔的玉簪,意外的决定有点眼熟。
许是安浔以前带过但这个簪子总感觉有别的东西。
他眯着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蓝倩儿却是握住了他的手,脸上的威胁不言而喻。
“今日安浔怎么穿的这么简单,莫非是安浔失宠了?”坐在下面的女眷在许芙蓉面前咬耳朵。
许芙蓉本来不想参加年宴,大着个肚子,去哪都不方便,这里人多,保不准哪个丧心病狂的就在皇宫里动手了呢?
“安郡主节俭,今年有两处灾民泛滥,何夫人如果觉得安郡主穿的寒酸,那何夫人就来出这衣裳的钱吧。”
许芙蓉一句话便把对方赌的死死的。
“你……”那老妇人瞪大了眼睛,偏偏这又是年会,若是做了些什么有差池的事,只怕会一棍子打死在这里。
天子面前,岂容她放肆?
到底只是普通人,用最大众的心活着,哪怕曾经也不甘,现实也不会允许她站出来打破规矩。
她不行。
一屋子的光鲜亮丽,个个都戴满了金银珠翠,有心细的发现,今日斐连珏穿的衣裳也甚是普通。
简简单单的不成样子。
两个并不是低调的人,突然变的低调,反而让众人更加重视,若说誉王府没钱是万万不可能的。
众人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互相对视后微妙的勾唇笑了笑。
有人温如春风,有人如狐狡猾。
他们都是在为这处的山河。
“呕。”华云裳突然一阵胃绞痛,不知怎么回事格外的恶心,她盯着这桌上的菜,瞳孔猛缩。
华云裳扭过头,对上许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也是她大意,没有想到许莹居然敢在宫宴上做手脚。
还没等她说出话来,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别处,身体的动作意外的不受控制。
许莹手指微微蜷缩,脸上的笑意依旧,下面的妃子却是炸了锅,明明华云裳只是坐了不属于她的位置,却像是冷宫里的妃子被放出来了一样新奇。
华云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坐在华云裳旁边的诰命妇人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嫌弃的看着那地上的呕吐物。
一旁太监皱着眉收拾干净。
大厅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一个贵人讪讪一笑,见慕容复眼睛一直黏在柳如是和甄素钥身上心里的嫉妒像是打翻的醋坛子。
“皇后娘娘这莫非是有喜了?不如宣个太医来看看。”整个大厅的气氛又低了低。
那些朝臣并不清楚皇帝的作息,觉得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旁的太监却是脸色微白,搂着柳如是的慕容复有一瞬间的停顿。
那贵人是故意的,许莹看向她,一双看深的看不见底。
像是最恶毒的魔法,在暗处操动着人心。
“不如宣太医来看看?”一个老臣见气氛实在是尴尬,便跟着上面的话接了下去。
后面的人见他们党派里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计划,一时间大片臣子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殿里劝皇帝给华云裳请太医。
慕容复的脸色有些发青,偏偏在下面的人不在乎这些。
他们要的只是他们自己心里舒爽。
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像是野狼一样把这里吞食干净。
他们披着善良的外表,却做着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事,欺负过最不该欺负的人,辜负过深情,乌黑的帽子在风里格外油亮。
一日为官,一生为官,一家平步青云。
过那所谓的富贵日子。
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
他们笑着,却比哭还让人畏惧。笑里藏的不是刀子,是多年的卑微和心酸酝酿后出来的排面。
因为有人追,所以永远都不会快乐。
他们害怕。
被超越,被淘汰,拥有的一切被夺走。
爱恨情仇,在利益面前不过尔耳。
贪婪,嫉妒,才是最可怕的情绪,控制着人的欲望,去得到,去毁灭,去创造。
“呕。”华云裳手指扒拉着案桌,怎么也没有想到许莹下手如此之重。
这是想让她死。
恶毒至极。
她颤着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久病了一场。
慕容复看着华云裳如此痛苦,暂且相信了华云裳不是怀孕,他脸色稍稍回暖,大手一挥,坐在下面的人便安静了。
太医从太医院匆匆赶来,华云裳调动着自己体内的蛊虫分散毒力。她咬着牙,倔强的像是的岩石上的常青树。
慕容复闷哼一声,接过了面前美人递来的酒。
安浔看着许莹的从容不迫,一颗心平的像是水。这是原主的亲生母亲。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她那模样,应该还是不知道。
华云裳就像是看着杀她的凶手似都看着许莹,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和许莹有关系。
偏偏人家坐的端庄,你若想要说什么,便能原封不动的给怼回去,丢一个炸弹在人群里,时刻等着它爆炸。
你看到的世界,和别人看到的世界,从来都不一样。
这药是许莹特地挑的,换做别人来全吃也不会有问题,华云裳的体质特殊,她知道她那些虫子最怕什么。
看此时的模样,华云裳定然已经在用内力开始戒毒了。
但那没用。
她挣扎的越深,脉象就会越紊乱,甚至到后面再也摸不到脉动。
“回禀皇上,像……像是喜脉。”太医的头在地上磕青了一大块。
此去太监便给他说了情况,他也是无心,而且看华云裳那个状态,不是喜脉的可能性很大,但现在这个脉搏,又的确是喜脉无疑啊?
莫非皇后娘娘只是害喜害的厉害了些?
太医脸色惨白,连着手脚一起发抖,太医院谁不知道皇帝这两个月来就没有宠幸过别人,皇后娘娘这样的事出来,只怕是天家奇丑,更何况这满朝文武,皇帝也不能当面解决这件事,只能先带着这绿帽子
华云裳瞪大了眼睛,总感觉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不会的!为什么?”
她这两个月连男人都没见几个,怎么会怀孕?是这太医和许莹先串通好的?
她扒拉住案桌,眼里全是血丝,她喘着粗气,像是能吃人的厉鬼。
“皇上!是许莹害的!绝对是她!”她的斗篷滑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身上散着恶臭,周围的人纷纷皱眉。
许莹一身明黄,像是九霄的仙子,她举止端庄,一颦一笑都带着大气。
慕容复本就因为上次蛊虫的事对华云裳不满。
如今怀了别的孩子还在这狡辩,他冷笑,眼里气了杀意,“怎么?怀孕这种事别人也能害你?朕怎么不知道,来人,把皇后带下去,好好养胎。”最后四个字是慕容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偏偏周围的人不知好歹,还以为是皇帝年迈,说话说不清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得一子。”那些个老臣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后面的年轻人发现势头不对,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慕容复挽着柳如是的腰又紧了些,勒的柳如是喘不过气。
安浔勾唇,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慕容复头上的绿光,华云裳那个反应应该是清白的,而她这个看起来善良贤淑的母亲,其实也并不简单。
她微微往后仰,却碰到一节冰凉的手指,斐连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
安浔挑眉,才发现周围的位置被斐连珏换了。
“好了,用膳吧。”歌舞从新响起,太医走出这里的时候步伐不稳,总感觉自己时日无多,遇到这样的丑闻,太医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还没走太远,一阵迷雾出现,太医直直的倒了下去。
待烟雾散开,太医也没了踪影。
安浔坐在殿里,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并没有什么食欲,她吃的很慢,更多的是观察四周的人。
“不要怕,本王在。”斐连珏握住安浔的手,一双眼像是化了冰的水,鹭舒江在角落,和姑苏像是世外的人。
他们操控着一盘棋,却不知自己也着盘棋中的棋子。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该如何去做,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慕楚然盯着蓝倩儿,只见她差点把自己的手心抓破。
皇后怀孕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人陷害,但至于是谁,看母后那模样,是认定许莹了。
许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眼里的畅快快要溢出来。
这么多年,终于也让她尝到了痛苦的味道。
花无百日红,谁能一辈子风光?许莹喝酒的速度快了些,连着脸上一晕出了两片红晕。
陆绵绵坐在下面,一双眼在那些个富贵人身上打量。
现在的安治并不是他们结交的对象,所以哪怕他带了个小妾来,也无人过问。
就包括蓝倩儿,愿意去厚着脸皮舔她的人少之又少。
走到绝路了也不想去受这份屈辱,在那里装模做样,假装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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