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已经让夏萧去传了命令,明日宫宴,许会有疏漏,你提前准备好。”斐连珏看着枕头上安浔无意落下的发丝,手指顺着那根黑线下滑,一点点像是将那头发揉在血蛊骨里,泛着温情。
安浔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连着腰肢也一起跟着咔嚓响。
一下子像是要断了似的。安浔磨牙,好好的睡意被斐连珏折腾了个干净。
“等会你去书房睡。”安浔转过身,发红的眼角像是夜里的妖精,斐连珏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身子里泛着一股暖意。
“嗯?”刚刚还在温柔乡的男人不知道就怎么被赶出了门外,抱着一床被子在门口吹着冷风。
斐连珏看着那紧闭的门,抱着手里的枕头失笑。
安浔在房间里面闷哼一声,厥起来的嘴粉嘟嘟,但是斐连珏看不到了。
七分缠绵,三分清醒。
天,微微亮。
斐连珏和安浔都没怎么睡觉,昨夜本就折腾的晚,今早起来两人眼夏下皆是乌青。
熊猫眼互望后都看着月淑,月淑认命的拿来雪花膏给斐连珏和安浔。
“郡主,今年的年宴准备了三套,等会您看看您要穿哪一套。”月淑生在和平年代,如若不是跟着安浔,可能连死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
现在的日子过都舒坦,就越发容易忘记以前的苦难。
告诉自己苦尽甘来,告诉自己已经熬过去了,殊不知生活本身就是一场考验。
像温水煮青蛙似的,一点点增加温度。
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也许只是想简单的摧毁。
“都不要,挑套简单的衣裳,把上次让你去弄的软甲拿过来。”虽然突厥这次进攻的地方并不是京城,但谁知道那群疯子会不会弄出什么恐慌来。
为了方便,这些东西还是提前准备好。
“啊?”月淑拿着眉笔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今晚会有事发生。
斐连珏扫了一眼月淑,将雪花膏扔给了安浔。男人都玄衣衣摆翻飞,刚毅的脸随着阳光一起离开。
安浔对着镜子浅浅一笑,“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她扣出一块雪白的膏体,在脸上轻轻涂抹着,渐渐弄出一张明艳的脸。
月淑低头,快速给安浔冠了发,挑了件红裳衣给安浔换上。
软甲是特制丝线做的,看着轻薄,实则钢刀都无法穿破,以柔克刚,以韧克艰。
安浔拿起炭笔,轻轻勾勒两下,玉簪里面放着银针,簪尖锋利的像是把小刀,眉心一点红,是夕阳牡丹,踏着繁华而来。
月淑本来以为会太过简单,但当安浔转过身时却发现漂亮的不是脂粉衣裳,而是她本身的五官。
是上帝给她的礼物,一点点雕刻出来的绝美。
月淑看着安浔,莫名的红了脸颊。
“我去给郡主准备早膳。”宫里的事情多,不一会就要上路,晚上宫宴千百双眼睛盯着,吃点啥都不自在。
提前给安浔备好,也不至于她家郡主饿了肚子。
月淑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红,带着些水光。
“小丫头。”安浔将唇色又染红了些。
雪白的皮肤在光里像是能看通透,真气在她体内让她体态轻盈。
不用加什么修饰,便是人群中的一道风景。
她带着芬芳而来,又带着芬芳而去。
真正的倾城美人,冰肌玉骨,遗世独立。
安府。
“老爷,今年的国宴,妾想陪你一起去。”陆绵绵像是一只无骨虫一样缠上了安治的手。
陆绵绵见安治不为所动,眼里马上就有了泪花,看的是我见犹怜。
“你去了别人容易说闲话。”安治头发半了一半,连着背也有些佝偻,这一生明明是浮华,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
陆绵绵看着安治故作清高,眼里的讽刺不加掩饰。
就现在这个情况,还在管什么名声不名声?他那好女儿,早就把他的名声败坏了干净。
升官是没有可能的。
就盼着蓝倩儿能不能把太子妃的位置坐稳了。
若是做坐不稳,一切都还不是白搭。
她总得为自己某条出路,蓝倩儿是绝对不会让她做上主母的,在哪里当妾不是当妾?都是自己不爱的人。
管什么子孙后代,她要的就只有荣华富贵。
她一个人的肆意潇洒。
“老爷,大过年的,您真的要把妾一个人扔在家里吗?妾的孩子已经死了,妾还有什么可以牵挂的呢?妾只有老爷了。”陆绵绵眸光流转,是天生的病美人,一步笑步步笑,连着骨头都是酥的,碰一下就会掉皮似的。
安治最怕的就是陆绵绵拿这件事来说,他心里对陆绵绵有愧疚。
孩子的痛,他只能逃避责任,把罪都推在斐连珏身上,在用他生来就是跪着的心告诉自己,那是天家的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在苟活,活着图什么,他也不知道。
全身心的累,像是一个空壳,仿佛从来没有活过。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听别人一句赞美,高兴又或者不高兴,都透着一股卑微他握着陆绵绵的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陆绵绵像是料定安治会吃她这一套,顺势而上,红唇在安治耳边呼着热气,“老爷,你就让妾去见见世面吧,妾还没去过皇宫呢。你是安国公,是当今太子妃的爹,有什么是您做不得的?”陆绵绵快要把安治捧到天上去,手指在治身上打转。
她媚眼如丝,哪怕快要三十,却还是带着十五六岁少女的貌美,和安治站在一起哪里像是安治的妻子,倒是像安治的女儿。
“好吧,那你去了宴席,不要乱说话,别人问你,能回答就回答,回答不了的就笑一下。”安治顺手搂上陆绵绵的腰。
陆绵绵唇角上扬,天生忧郁的那双眼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她已经准备好了衣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自认自己容貌在京城实属难得,身上的风韵能勾的男人心痒。
她想走,谁也拦不住她。
到一个风光大家里去当个贵妾,在生个一男半女,何愁站不稳脚跟?
她挑眉,在安治的脖子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配合着安治的动作假装高潮,一点点崩坏。一点点像是沉默钻入。
糜烂腐臭。
偏偏待在里面的人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她看不清未来,走的地方像是在悬崖边边上跳舞。
罪恶的源头颤抖,他也曾懊悔过,但懊悔也只是懊悔。
这一生已经这样,他能如何?
奇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上天也没有给他一点点作弊的可能,他没有被爱过,亦然没有被偏爱过。
若曾经有个曲江,坐在那高台上弹着琵琶,拨动的琴弦像是拨动着他们的心。
一首高山流水得满堂贺彩。
坐在下面的男人都以为自己遇到了知音。
安治突然笑出了声,陆绵绵在他身下,两个人,两具身体,两颗心。
他们都是肮脏的,谁也不见得干净。
东宫内,慕楚然拿着丹药瓶失神,幻药太深了便拿出来闻一闻,药只有十二颗,若是用完了,他能拥有的就是这个瓶子了。
安浔定然以为他忘了。
其实没有。
她依旧是他梦中的那颗星星。
两人的感情就像这瓶丹药一样,用一点少一点。
许安浔认为两个人根本没有感情,但在慕楚然这里,却是他珍视的,你的欢喜,别人都厌恶。
慕楚然的手渐渐握紧。
等他登上皇位,成了这天临的王,她他在去找安浔。
慕楚然并不在意安浔是不是清白,喜欢着东西就像是毒药,刚刚开始浅尝不知,等无法再拥有的时候就会翻倍的膨胀,一点点的像是要把人给淹没。
像是沙漠的人需要水一般都疯狂。
换做以前慕楚然定然以为自己只是对安浔的新鲜感,但随着时间的洗涤,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偏执和疯狂。
这是隐藏性的,在别人看不见的另外一面。
他渴望光,渴望安浔那样逆风而来的奇迹。
他想站在对面,看着她登上天梯,看着她步步噬血,一路厮杀,体验失败和成功的快感。
情绪都是一样的美味,慕楚然抿唇,将药放回了自己的衣袖。
外面的太监没有经过慕楚然的允许就开了门,一张脸低的不能再低。
慕楚然正准备呵斥,对方却拿着刀朝他冲过来。蓝倩儿站在窗口,手指扣紧了窗坎。
从安浔那里回来之后慕楚然就有点不对劲。
她总感觉他像是醒了似的,虽然当时她也在场,但总感觉安浔会对慕楚然做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失去了这最后的棋子,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她的底牌,亦然是她的王。
她本该跪在地上臣服,自己的手却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事。慕楚然后退两步,好巧不巧的看见了蓝倩儿的衣摆。
无神的双眸像是放松,请来的刺杀杀手也不好伤了慕楚然,表面嚯嚯几下,就放过了慕楚然,自己夺门而逃。
蓝倩儿看着慕楚然笨拙的动作,突然确定了慕楚然没有醒。
若真醒了怎么会连这样拙劣的杀手都打不过。
慕楚然在屋内故作生气的喊人不一会侍卫就开始搜查。
蓝倩儿挑眉,推开了慕楚然那要关未关的门。
“太子,今儿年宴,该准备了。”她疏离的像是陌生人,偏偏慕楚然听话的像是只小白兔。
一时的忍受,不过都是为以后做打算。
“好。”他抿唇,用面具遮掩住自己心里的厌恶。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