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饮，便是千杯万两。

朝为晨露，暮为阳。慕容澈这些年，虽不屑权位之争，但留恋芳菲，打发无趣而练就的酒量，自然不是区区一个王若萱便能灌醉的。

只不过他知道她图谋不轨，想探个究竟罢了。

慕容澈单手撑着头，双眸微合，另一只手正提着酒壶，不停的往口中倒着酒，倾斜二下的酒香虽有些麻痹大脑，但也着实让不影响慕容澈的思维，到底是皇家的人，怎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但此刻从慕容澈的神态上看来，却尽是醉像。

王若萱见他如此醉态，尽是柔情的唤了他几声，此中真意，不过是想确认慕容澈是否清醒罢了。

这会儿，慕容澈的神情，倒是让她大快不已。慕容澈不清醒，她便有机可乘。虽然取代不了苏云曦，但至少，可以有个机会，站在慕容澈身旁。

王若萱攀上慕容澈撑着头的手臂，秀眉微蹙，有些紧张和试探的将头靠在慕容澈的肩上。这一举动，是她期盼已久的光明，如今，倒是可以了了她一桩心愿。

“陛下可知，自陛下救起若萱的那一刻，便是若萱心中的神明。每每看到陛下与姐姐欢好，若萱都羡慕不已，但若萱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期盼着，能离陛下近一些便好。”

这一寄的情话倒是说的动听。慕容澈自问是招女生喜欢，但想不到，就连王若萱这种货色，都会被他折服。好歹苏云曦整日将她试做姐妹，既然是姐姐的男人，她的这份非分之想，即便有，也不该动！

慕容澈甩开依着自己的王若萱，虽然不屑，但却不怎么厌恶，毕竟苏云曦今日的举动，让他心寒，这时候有个女人对他如此温顺，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想要的，不过一个苏云曦罢了。

慕容澈端着酒壶起身，泛着酒气，“怎么？你喜欢朕？”

听闻慕容澈语气中有缕缕不爽，王若萱连忙跪下。

“是。这岳国上下的女人，有哪一个，不倾慕陛下的？更何况，若萱父亲入朝为官，自幼听惯了的谆谆教导，便是天子之躯的名正威严。若萱自然……”

这一连串的话语，王若萱一口气，全盘托出。她之所以如此急切，不过是怕慕容澈，不给她一个把话说完的机会而已。

慕容澈往口中泄了一口酒水，面色冰冷。

“那你可知，朕喜欢的，是待你如妹的苏云曦！”

“若萱自然知道，可若萱是个俗人，不似姐姐般隐忍，若萱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如此般直白，哪怕对不起姐姐，若萱……也要告诉他，这么多年来，自他救气我的那一刻，那三千情丝便早已纠缠不清。”

“你倒是明了，若是她能有你半分直白，朕也不会……”

慕容澈应的伤感。壶中酒已空，即便愁似千万，也无酒可救。

“罢了，朕不治你的醉，时辰不早了今日，你便歇在王府吧。朕先走了。”

“陛下，陛下……”

这一声声的挽留哀嚎，在慕容澈眼中，只不过是卑贱的低三下四罢了。

慕容澈放下手中空着的酒壶，披着一身的月色，翻身上马，算不上归心似箭，但此刻，他想的念得，只不过是离苏云曦近一点罢了。

更何况，上官书媛进宫，自己又不在宫中，他怕她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