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又叫了甜点，和两盘饭后果。

服务员上好后，我示好地把水果往陆青青面前推。

“你平时记得养好身体多吃水果，特别是你做微商经常对手机对电脑,没有脱单之前，这段时间是女孩子最好的增殖期。”

看陆青青泛起柔意眼神，我放心了。

这顿饭本来是打算和陆青青摊开讲的，她刚才超乎了我的预计。

我承认我现在有目的性地把她变成自己人，所以才会话多，才会主动关心她，这也是维持合作的一种方法。

我不知道陆青青能不能看出我的想法，但是这顿饭吃到现在，早已物超所值。

很快，我拿勺子搅动热奶茶，开始听她说正事。

她讲得细致，提到前三次黄老板举办的宴会，她亲自去过一次。

她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她很安全地回来了。

我细细听完，一脸震惊：

“你真的去了宴会？”

看来是被列入目标人物才会出事，陆青青并不是他们的计划者之一。

被纳入的标准是什么？

风尘女子吗？

陆青青重重点头，口吻严肃：

“宴会的举办人不是黄老板！”

我险些被噎着，抹了一把嘴边的奶茶：

“不是他那是谁？”

陆青青脸色微凝重，她略微犹豫地左右看。

餐厅四处有摄像头，餐厅桌与桌之间的距离不算小，谈话稍不慎隔壁桌很容易听到。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是黄老板背后的人，隐藏得很深，没人查出来过。名头上是搞教育的企业家，黄老板是其中一个手下，这一行很深，是一条产业链。”

“产业链？”就开个宴会，能发展到黑色产业链上？

“对，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别有目的，涉及的黑色地带，具体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开宴会不少钱的，除非里面涉及金钱交易。如果是，那就可哦啊了”

我始终觉得，钱才是他们的第一驱动力。

陆青青摇头：“我也不清楚内幕，是个警察提醒我别去宴会。”

警察？

我皱眉，有些抵触地抿了口奶茶。

她不好意思地摸鼻子。

“我之前报过警，警方一口咬定证据全足让我按利息还钱。我来回几次后有警察联系我，他说他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他说相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隐约出现一个年轻的身影。

是他吗？

陆青青拿出手机，翻动照片给我看。

不是自拍，是她偷摸拍的。

照片里男人侧着身体，在街道上站姿笔直。

他侧着身体，身上的警服贴身，脸上有伤疤，高大冷漠，带着点浩然正气。

“你别怪我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陆青青偷偷瞥我几眼。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事关乎她性命安全。

我没来之前，她被高利贷团体逼供威胁，一个姑娘在本市无依无靠的。

要换了我，也会报警寻找安全感。

“宴会的位置清楚吗？从位置入手能有思绪吗？”

陆青青摇头。

“三次宴会的位置不同，我试过打听参加宴会的人，根本打听不到异常的地方。”

我震惊：

“去宴会那么多人，全都守口如瓶吗？”

“这也是我琢磨不透的地方，我联系过五个，没有一个愿意回答我。”

我大胆地猜测着，和梁翠派去后三个人的死有关吗？

傅墨琛前天和我提过，林权包养女学生的别墅，他去住后隔半个月就定期举办宴会。

我猜测着，黄老板与林权之间，有没有其中一次宴会是有交集的？

如果有，别墅的地址算能找到突破口。

我想事后探探叶无的口风，他平时谈生意时经常会接触这些场合。

指不定他知道些内情。

我再细往下想：

“试试埋伏吧，宴会初期要邀请人，弄到地址我们可以安装监控。”

想到这里，我有些激动。

“黄老板的宴会是派司机直接接送来宾的，不会提前告知位置。”

陆青青的话像是一盘冷水朝我泼来。

她说她对比过三次宴会的地理位置，四周都没监控录像，应该是刻意躲避某些追踪。

她还说，黄老板有十几个司机，每个司机管三辆车。

黄老板每次出行都像抓阄一样抽，媲美古代皇帝选妃子。

他每一年都会把助理司机彻底换掉，再重新招人，衣食住行的习惯都会跟着变。

一是防止周围人叛变，二是不让证据落入警方。

想通过他周围的人打探出宴会的信息，基本不可能。

我惊叹，看来黄老板过得也够苦的。

陆青青有些懊悔地说，当时她去宴会时一进车里就犯困，再醒来就到宴会现场了。

她喝了口奶茶，又抬头：

“我后来问过几个来宾，也都说一进车就犯困。”

搞得那么神神秘秘，是想隐藏什么？

我脑子发胀，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像是进入迷宫，在原地一直绕着转，走了一天一夜发现还停在原地，一点进展都没有。

陆青青碰碰我手臂，安慰我。

“你别担心，宴会现场的画面我都记脑子里。”

在我疑惑探究的眼神下，她拿出手机，给我展示她这两天埋头苦干的成果。

平面和3D的都有，是宴会内部的构造图。

大到每一块地板和瓷砖被刻画得清晰，小到嘉宾裙子上的一朵刺绣小花，都涂上红色。

虽然只有会场的图，但各个角度的视觉图都被完美还原，嘉宾及服务员被一秒定格住。

这是很难的事情！很考验人的记忆力和绘图能力！

我震惊，原来身边也有这样的人。

“进去宴会时会收手机，有这张图片能看出黄老板拼命想隐藏的事情。现在差的就是考虑整件事情的角度了。”

“我们需要找个关键点。”

她满意地见我震惊的模样，我愣住，惊讶看他。

我仔仔细细盯着她的脸，细想着所有事情，神情由惊讶开始变化，最终定格为凝重。

她勾着唇看我，我开口，迎上她自信十足的脸：

“陆青青，你答应跟我合作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