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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原本傅墨琛安排的，是过完年就得回去。

傅墨琛低头看日历，好几分钟没声音，他抬头，眼神多了抹笃定：

“你等我通知。”

我应好，离开时老艺术家让我过去拿画，说是已经弄好了。

我拿到手时，老先生体贴地把画打包好成礼物，让我直接带走就好。

我看他脸上笑出褶子，连谢了几声。

出了画馆，对面街有蛋糕屋，我灵光一闪走过去，既然是要制造惊喜，当然是双倍惊喜更好。

我要缓和叶无的关系，得下点功夫。

打给叶无时，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他声音很淡，反常地没说几句就要挂电话。

我连忙说有惊喜要给他，他语调上扬几度，嗓音依旧很淡：

“噢，这样啊，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我报了地址，十分钟不到车就来了，我算了算，某人的车速实在不低。

我拉开车门，露出一张睡眼朦胧的脸，叶无上下打量我一圈，视线落在我拿着的礼物上。

我尴尬地摸了摸头，把礼物放在腿上，没想到这个点他还在睡：

“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很快就走。”

叶无瞪着眼睛看我，骂咧咧地伸手点我的头，语气不是太好，但又没赶我走的意思：

“什么惊喜？”

叶无眼神一瞥，直盯我看。

我把礼物往前一伸，递到他手里，没敢看他愣神的双眸，心里发虚，又糯糯地说。

“你生日那天刚好我妈出事，我给忘了。其实我记得，我在备忘录写了，但那几天心情太糟糕。现在我记起来了，还是想真心祝福你。”

“叶无先生，生日快乐。”

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蛋糕，打开时里面插了蜡烛。

叶无平时穿衣打扮都很潮，看着痞帅的人普遍都显小，但他实际年龄已经奔三了。

我在店里特意叮嘱店员，拿七根蜡烛给我。

七上八下。

这是我爸以前给我过生日时，他总这么说，人生要一直往上坡路走。

叶无挑眉，看着蛋糕又看我，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一副老子早知道的嘴脸。

“搞那么麻烦干什么，你们女人就爱整些花里胡哨的。”

我被叶无碎骂两句，反倒是松了口气。

我拿着塑料刀，切了块蛋糕给叶无。

他喃喃说不喜欢吃甜的，拿着叉子一口口安静吃完。

我见他大有吃完六寸蛋糕的举动，连忙制止他，要他赶紧拆礼物。

他斜瞥我一眼，把蛋糕收好放在后座座椅上，慵懒的指尖拿起一张纸，细细擦着嘴角，又提着眼睛瞪我一眼：

“还不快点把东西拿来，都迟了好几天了，你还要等多久。”

叶无说完，自顾自地抽走礼物，动作很快地撕开包装袋。

我伸长脖子，也好奇地看。

他斜瞥我一眼，手里动作突然停了，脸很臭：

“怎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沈沁，你别告诉我这是让那个什么周瑾，还是你那有钱闺蜜买来的。”

我被他一如既往的细腻心思惊到，他只是看我一眼怎么能猜到那么多，我连忙摇头：

“你拆，你拆开就知道。”

大概是我语气坚定，叶无算半信半疑。

等撕开包装，露出装横好的自画像时。叶无眼珠子一转，似乎没料到的模样，他意外又惊喜，伸手得意洋洋地捏我脸。

我凑过头，却呆愣住。

这画，好像不是……

这怎么回事？？？

很快，我终于明白老先生为什么给我提前包好，不先给我看实物图的原因了……

一开始我给叶无准备的礼物，是他的肖像。

我嫌叶无不笑，在他朋友圈找了一圈，找周瑾问遍了人，也没找到一张他笑着的照片。

没办法，我当时只好和老先生提要求，能不能试着画画看。

我这么做，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是想叶无看到，经常笑口常开。

二是，从我个人私心来说，我觉得叶无笑起来比冷着张脸好看。

这细细一看，老先生画得真不错，嘴角邪气地勾起，扯出一抹痞帅的笑，黑眸炯炯有神。

是叶无笑起来的模样没错，只是……

“我看这么大一幅画，就这小人好看，”叶无扫我一眼，手轻轻一指，得意地笑。

我撇过去，在叶无自画像的右下侧，老先生画了一个小人。

那小人身形单薄，眼睛亮亮的，昂着头腼腆地笑，挺无辜的表情，很招人喜欢。

只不过，那个小人的脸……是我。

我想起老先生和我的对话，看来他是真的误会了。大概以为我是害羞不敢说，才会默默‘助力’我一把。

“行啊，送画就送画，还把你自己送给我了，你这暗示很明显啊。”叶无扫我一眼，突然弯腰捏我肩膀，鼻尖离我只有一米远。

他声音沙哑，眸子发烫：

“要不，咱俩试试过呗，你也不用那么累。”

我瞪大眼睛，盯他不是开玩笑，稍带着正经的神情，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我，其实，并不是那样的。”

我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又说不出一句话。

车里的气氛染上荷尔蒙狂升的气息，我干脆自暴自弃地开门逃走，奈何叶无早看清我的心思，拽紧我的手腕。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看他。

我不敢对视他含有深意的眸子，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昨天离婚了，上次的婚姻逼得我很累，我这段时间想静静。”

“离婚了？！”叶无语调升高，嘴角勾起笑。

很快，他掀起眼睛瞪我，恶狠狠地质问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不告诉他。

“你也没问啊。”我吐吐舌。

“你要静多久？”他步步紧逼。

“嗯……至少一年。”

他安静几秒，伸手捏我的脸颊，看我像以前那样疼得龇牙咧嘴，他似乎舒服不少，又笑：

“行，老子也有追女人的一天。”

很快，叶无发动引擎，摸着肚子说要饿死了，这几天光气我都把他饿瘦了。

一路上的车速比以往开快不少。

我纠结地坐着，满脸愁云。

一年的时间，叶无也该对我彻底没了兴趣。

我觉得我就像他奢华午餐里，大鱼大肉中的一碗白粥，偶尔可以尝尝鲜，清清肠胃。但要长久喝白粥，正常人都很难忍受，别提口味挑剔的叶无。

一路上，叶无和我科普，说带我来的是他新开的饭馆，让我试试味，看还能不能吃。

我多看了两眼他眼底的一片青紫，一开始我还先入为主的以为，是他泡妞泡得太多了。

我没拒绝，想起这几天的事.

刚好，我有很多问题可以请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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