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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翠夹了口菜，往嘴里塞：

“虽然还没调查到最深的地方，可有了新的进展，也算给自己有了交代。对了，你那边有新消息吗？”

我摇头，瞥了一眼一直盯我的周瑾，他轻微摇摇头，我了然，撇开视线。

“没有什么消息。”

来之前周瑾和我说过，要我把在工地和港口那边查到的信息隐藏，那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

并不是自私，考虑到反监察，而且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太重要。

我和她是合作关系，但我得警惕，就像没全和我交代事情的陆青青。

最重要的是她有前科，对于沾染上那些东西的女人，我实在没任何好感……

跟她合作我只能保她平安，但在事情开始之前，我不敢轻举妄动。

“啊？还没有吗？”

梁翠一脸失望，正在这时，周瑾电话响了。

我看他接起电话，微抿着唇，眼里冒着亮光，神色欣喜，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我疑惑，周瑾一直挺酷的，能让他笑成这样，电话那边是讲了什么事情。

五六分钟后，周瑾挂了电话。

我看他神色带喜，戏谑他是不是要升职加薪或是有女朋友了。

周瑾摇摇头，盯我好几秒，我安静看他，他突然咧嘴一笑：

“有消息了。”

我惊讶：“什么消息？”

我问完夹了一筷子菜，疑惑地盯着周瑾，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消息该是指调查的事情，可来之前周瑾和我说了这些事不对梁翠提。

周瑾张唇：

“是关于失踪的那三个女人。”

接收到我疑惑的眼神，趁梁翠不注意，周瑾朝我眨眨眼。

这眼神很冷静，我懂，是让我放心。

“失踪的女人？”

梁翠手撑在下巴下方，疑惑状。

周瑾黑眸转了转，他神色有些微变，又拧眉。

我咽了口唾沫，这种纠结的情绪怎么会出现在他脸上。

是在犹豫什么？

“刚刚有人跟我报告，你派去宴会的第一个女人，他们查出消息了。”

“你知道这事？”梁翠瞪眼，显然不太信。

周瑾拿出手机，滑出一张照片。

我凑过脸去，入眼是一个风尘女子，打扮穿着和梁翠相似。

瘦胳膊瘦腿的，下巴挺尖，人长得很漂亮。

从侧面看胸挺大，看轮廓应该是隆过。

“不是她啊，第一个女人不是她。”

梁翠皱眉，我惊讶，周瑾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张照片：

“这个人呢？你认识吧？”

照片上，那女人和梁翠坐在一起，桌面上是一堆酒，地面散落好几层的酒瓶，围观的男人呐喊嘶吼。

这场景，是在玩拼酒游戏。

“这个人是她啊。”

梁翠惊叫一声，又皱眉：“我那时和她说好的，她要是去黄老板的宴会，我就给她五千。可那天后她就没回来过了，她还有个宝宝呢。”

她凑过脸来：“不过你给我看的第一张照片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她。”

“两个人是一个人。”周瑾斩钉截铁：“不过她没了。”

“没了？”我惊呼。

“是，警方调查出来的，她死了，在一个臭水沟里捞出来的。那时尸体已经腐烂了，被人切成六大块，挺恐怖的。”

周瑾又滑了滑手机，我瞥了一眼照片，差点想吐。

两只手两条腿断掉，像木头一样捆绑在一起，头和脖子断裂开。

这是，被分尸了……

梁翠捂住嘴巴，惊呼一声：“怎么可能？这两个人不一样啊，只是身形和背影有点像。”

“她化妆了。”周瑾回答。

“化妆？”梁翠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突然想起亚洲三大邪术：一是整容，二是化妆，三是PS。

如果一个人的化妆技术够厉害，那么只要着重化眼睛，戴个美瞳换个发型，就会像大变活人一样。

更别提换了和平时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类型时，人的巨大改变了。

“她……她是怎么死的？”

梁翠结结巴巴的。

我明白她此刻的颤意，如果是因为她，那她算是害死人的间接凶手。

可这事情进展到现在，三个女人的死已经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周瑾

喝了杯水：

“死亡的时间，是在当天宴会的一个星期后。”

具体的情况周瑾也不清楚，只知道女人死亡的前一天。她报了警，自称她被人绑架了，那里的人逼迫她给男人做那档子事。

她还说了句，这里有十几个跟她一样的女人。

仅仅两句话，警察想再询问时，电话那边就断了。

周瑾再往下查也没查到任何消息，如果女人说的是真话，那能推断出黄老板安排了内奸在警局。

具体是谁，太难了，无从下手查。

“这……这也太惊悚了吧？你的意思是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梁翠脸刷白。

她害怕的点我能理解，她也是做那行的，出事的是身边的朋友，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下一个出事的人是她。

“等等，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害怕啊？”梁翠眯眼，她怀疑的眼神看我。

我心咚一声。

我该怎么和她说，我经历过被拐卖，所以听起来没一般人那么怕。可我也有所顾忌，那是我人生中的噩梦。

我努力镇定下来，轻微皱眉，又反问她：

“我喜欢看鬼故事，这些负面消息哪有鬼可怕？”

她轻噢一声：“那现在该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你可以试着查查，我们会调查，找机会在汇集消息。”我安静道。

周瑾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梁翠说了几句，又喝了酒压压惊，很快她说有急事，拿包包离开了。

她快速离开的身影，脚步着急，有点落荒而逃。

“姐，她是怕了呢，估计回被窝里躲起来了。”

周瑾乐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我发觉他对黎烟温柔的态度，和对梁翠冷漠的态度完全不同，三观挺正，知道看人。

我又问，问他怎么会把这些事跟梁翠说。

“姐，我们要给她一点东西，不然她下次查到消息又怎么会和我们说？而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周瑾说，最终要的是把调查到的所有信息，整理得出新结论的能力。

这才是最考验人的。

调查者在调查时，经常一个很细微的细节，就会把调查者往反方向走。周瑾只给了梁翠一点，她推断不出什么东西。

再者，周瑾想试试看梁翠会怎么调查。

查一个人的调查方法，能查出她有多少能力，以及……背后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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