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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想得周全，可急不得，得等个时机。

挂掉视频前，我让这些天黎烟注意安全，婆婆再骚扰她就喊保安。

她握拳头喃喃：

“你放心，那老太婆要敢再骚扰我，我就拿热水泼她，直接报警得了，她是老人又怎样？我不会跟她客气，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喊周瑾。”

我轻声说好，隔天早晨十点开会，傅墨琛公布了中毒事件的官方解决方案。

“每个工人补偿十万块，这个月工资翻两倍，三年内工人及其直系家属去医院的所有费用全部报销。”

明显是破财消灾的方法，但对于生活状况紧巴的工人来说，这是最好最实在的解决方案。

没人不服气，投毒事件算告一段落。

下午傅墨琛去了医院，中途他接到个电话，走得急，让我去病房陪许小倩。

拎着水果走到病房，许小倩诧异看我，她脸上戴了口罩，视线落在我身后盯了两分钟，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傅总有急事没过来，放心不下她，特意喊我来看看她。”

“嗯，我知道的，他肯定是有急事。”“他心情好了点，依旧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给她削苹果，切成小小块，递给她手。

她乖巧地接过，咬了一小口：

“谢谢，你要不要也来点？”

我摇头，看她强打起精神的脸，和眼底的绝望有鲜明对比。

身上的伤疤可以随时间剥落，可心里的呢？

“傅总让我来看你，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吃了一半，漫无目的地拿着叉子一个个叉水果，又打量我：

“你是琛哥的得力下属吧？我知道的，琛哥能带来西藏的人，都是他很信任的。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琛哥的关系？”

听她这话，她是想告诉我，傅墨琛以前来过西藏？

我诚实点头，她抿了抿唇。

“我比你还要早认识琛哥，和李念差不多时候吧。我那时是个十八线小明星，琛哥已经是大老板了。他说我有当明星的天赋，那天起就开始培养我到现在。”

许小倩也认识李念？

我没问，换了个更好奇的：

“你是怎么和傅总认识的？”

她笑笑，眼里泛起柔和的光。

“就是一场意外啊，那天我做手术刚出医院，差点被混混强了，琛哥刚好路过救了我。也是因祸得福吧，从那天我就咸鱼翻身了，资源好到爆炸，我拍戏的剧本、上的综艺，都是琛哥审核同意后我才去的。”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琛哥人很好，他年纪很轻时，就比同龄人成熟。他一直是个很成熟的男人，很宠我。陈媚毁我容这件事，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我也不会放过她！”

医院门口出事，有那么巧合？

她嘴里的傅墨琛，和我认识的傅墨琛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临近傍晚我准备回去，她说她一个人在这里挺闷的，问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我是无所谓，可我担心的是……

她一眼看出我的犹豫，拿手机拨出个电话，询问傅墨琛可不可以让我陪她一晚。

两人一来一回地讲，我的去留算是被迫安排了。

关灯前，她很贴心地询问我：“空调温度会不会太高？”

我摇头，她才放心。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有讲话声，男声和女声交杂，是商量着什么，只听清一个字眼——“慢慢来”。

我警惕地睁眼，脑袋却格外地沉，鼻息间是一股特别的花香味，眼皮重得掀不开。

大半个小时过去，耳边响起渐行渐远的沉闷脚步声，我身体恢复了轻松，缓慢掀开眼皮。

黑暗中，一张笑嘻嘻的脸迎来，没有半点刚睡醒的迷糊：

“沈沁姐，你醒了？睡得不好吗？”

我往门口处瞧，视线落在半遮掩的门上。

睡前，我是把门关好了。

许小倩顺着我的视线往门看，她恍然大悟：

“刚刚是护士查房，吵到你了吗？”

我摇头，盯她笑盈盈的脸，后背发寒，一整晚没敢死睡。

隔天我找了个借口回工地，走之前我特意观察了许小倩和管床护士的鞋，都轻得无法发出低沉的脚步声。

昨晚的人并不是护士。

如果是傅墨琛不放心半夜来查房那还好，但要是是其他人吗？

回了工地好久，怎么都没想明白。

刚躺床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话筒传来恶心至极的声音：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妈出局子了，等着你回来吃个团圆饭呢。老婆你啥时候有空请个假回家，家里没你怪空荡的，就缺个女主人了。”

“你以前不是总说我不关心你吗？我现在改了，但咱妈蹲了大半个月的局子，现在出门被人传是艾滋传播者，她怪难受的。我想惩罚惩罚害咱妈的人，可这事儿该怎么算啊，老婆你快教教我。”

我咬牙：

“能怎么办？我给婆婆报警好不好？让警察再审审这案子！看看是不是婆婆更有理，万一是全程有人在陷害婆婆呢，那婆婆不就吃亏了吗？”

到现在陈明飞都不知悔改，还以为他的悲剧生活是我一手造成的。

电话那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气呼呼的喘气声听得我身心舒服。

他恨我，恨得想将我分尸，我何曾不是？

“老婆，咱妈说想你了，要和你说两句，来。”

“沈沁你个骚蹄子害人精！你以为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得过十五？你赶紧给我死回来……”

话筒里熟悉的谩骂声，尖酸刻薄的语气和往常一模一样，我直接掐了电话。

手机震动两声，是发来的短信。

“你知道咱妈现在出门被人喊什么吗？死艾滋传染的，她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怪孤单的，老婆你不得赔？”

“咱妈说了，她不怪你，你回来跪她床边三天三夜，遭她一顿恶打，这事儿算过去了，否则……”

“你要不想搭理我也行，但你记得等我过去，咱们市里见不着，西藏见啊，我等着李总给我安排任务。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轻易放开你，你说是吧？”

脑子涨涨地发疼，我直接把号码拉黑。

坐在床边许久，我盯着窗外圆滚滚的月亮看了大半小时，打出一个电话。

隔了嘟嘟两声被接通，我说：

“叶总，借我个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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