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直面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

“我是个女人，没有多深的城府，只想求个平安。李总我想求你帮我个忙，信任我一次，允许我换个人接洽，这人我恨很久了。”

为了让他相信，我说了婆婆、陈明飞和我的事情。

他看过被他断了脚的男人资料，可从我口中叙说，那又是另一回事，只有亲身经历才懂得那滋味。

太惨。

“傅墨琛不肯帮你？”李念拧眉，有了一丝的动容。

“比起爬上去，现在有个机会，我更想拉人下来。傅墨琛是正经商人，这些事他不会掺和，我只能靠自己。”

我说，我太恨那一家子人，最恨婆婆，我等不了了。

他笑了，没说话，他是在想，在算。

“我找个女人，你换个老人？”

“李总，这个我有准备。”

我说，风花雪夜场所的女人得艾滋是常事，可老人得艾滋被上这是奇事。

他挑眉，示意我继续。

“秦哥常年在会所里混，送女人给他是常有的事。秦哥不蠢，他肯定比常人警惕性高。可如果是我婆婆做这事，她是社会的弱者，一般人不会对手无寸铁之力的老人警惕。”

“噢？”他摇摇茶杯，像来了兴趣。

我继续说:“就这事来说，我婆婆比黎烟更容易动手。如果这事能成，李总你手上就有我两个把柄，我逃不了。”

我想跟他说明我很卑微，让他站在主动选择的位置上，这事能不能成全取决于他。

“这些好弄，可关键我是让那女人睡，弄点艾滋到秦哥去，你找个老人能睡？可笑。”李念嘴角的弧度上扬。

“艾滋的途径不止一条，血液传播里面有一条刮伤。”

李念一愣，点头勾唇。

“如果这事能成那就行，不能成……你知道你的下场。”

“我明白，我不是胃口大的女人，我就这一点心思，不想让那些人好过，我比任何人还希望事情能成。要真能成，李总把我手上的把柄毁了就好。”

李念唇角勾起，他倒了一杯茶，往我面前推:

“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顺利。”

在叶无拿着手机回来之前，我和李念的谈话都很顺利。

从茶庄回来，我接到了陈明飞的电话。

他声音很沙哑，含着几丝幸灾乐祸：“你那小区的房子卖出去了？”

“卖不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没好气。

电话那边他乐了：

“可以啊，沈沁，现在财大气粗了，以前和我在一起时没见你那么阔绰？敢情你都是藏着掖着，还说自己付出了很多，背着我藏了不少钱吧？是不是去睡小白脸了？”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怒了：

“陈明飞，我凭什么要一直对你们无私奉献？你是我谁？你凭什么？我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我为什么不能过上好日子？”

“你不争气，反倒怪我不阔绰？渣男！”

我呼出的气都是粗的，想直接挂了电话，他大概看出我意思，着急补了一句：

“你要离婚行，你那别墅给我。”

我冷笑，气炸：

“我宁愿不离婚，你别想再敲诈勒索我，没门！”

挂了电话，防止他再次骚扰，我把手机关机。

叶无摆了摆方向盘，瞥了我一眼，眼神诧异。

我骂得狠，才发现刚刚情绪激动，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叶无好歹是个帅哥，在帅哥面前这样没形象，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没想到你这女人疯起来还挺吓人的，看来以后不敢招惹你了。”

他捏捏我脸，无声无息又扔出一句：“你没发现陈明飞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我侧头。

红灯一停，叶无手轻轻叩击两下方向盘，摇摇头：

“没事，前几天看他跟个男人走在一起。”

我来了兴趣，追着问叶无。

车一开动，叶无说他累了想不起来了，快速换了话题。

我也不懂，他怎么对我妈的别墅这么执着……总感觉不单单是那别墅值钱。

刚回到家，没见着黎烟，周瑾和我说她发高烧了，在医院打吊针。

赶到医院时，黎烟坐在椅子上，她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唇干得没有意思血丝。

她真病了，病恹恹的。

这段时间她肯定比我着急。

我心疼地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揉揉她头，凑近她耳边：

“你应该收到那路虎男的通知了，不用去了，他换人了。”

我感觉到她手指僵硬。

“李念说他保你，晚上让你过去一趟，把你剩下的东西拿回来。”

“黎烟，你自由了。”

黎烟坐直，睁眼，她愣愣看我，两分钟后，她眼泪簌簌流下。

一滴一滴，落在医院地板上，溅起几丝液滴。

周围有人围观，奇怪的眼神看过来，周瑾怒着赶人走，喃喃谁敢再看就打一架。

我拿出一张纸巾塞到她手上：

“你拿着，别哭，你该笑。”

黎烟很勉强地给我笑了一个，她很快又哭了起来。

这眼泪蕴含了很多，复杂的、高兴的、释怀的……

她说，她以为这辈子都会被父母连累，她早就认命自己是个小姐。没想到认识了我，我把她从地狱救了上来。

她说，沈姐，我第二条命是你给的，你以后让我死我就死。你比我父母还要对我好，我欠你很多很多。

她说，沈姐，我怕以后我不够好，报答不了你。欠你的，我以后该怎么还给你……

我搂着她，眼眶发红。

早就习惯了被步步算计，黎烟是第一个说欠我要还我的人。

我说：

“你要好好活着，我们要让坏人得到惩罚。”

距离那天还剩五天，我让周瑾找的人假扮成算命先生，一早在婆婆小区门前摆摊。

算命是免费的，都有些套用话。

几个小区老太太过来，视频里很快出现婆婆的身影。

她跑来抽了个签，那算命先生提前做了手脚，是上好签。

婆婆乐得不行，算命先生说婆婆最近有财运，能发财，让婆婆去附近走一走。

婆婆信了，走了两百米转个弯捡到五百块，美滋滋地说真准真准。

她不知道，那是我们提早放上的。

回来后，算命先生默不作声把我这儿媳妇损了一顿。

婆婆直呼神仙转世，握着算命先生的手，尖酸着嘴说我是贱蹄子，就是我毁了她们陈家。

隔着屏幕婆婆丑陋的嘴脸，看得更是让人嫌恶。

我气得想摔手机，想冲过去抽她的脸撕烂她的嘴。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忍。

隔了三天，我让算命先生再次摆摊，婆婆拎着菜大老远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