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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我真的没想当女帝 > 27.见过自由

27.见过自由

作者:奉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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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最厉害的那个,此时才在幽幽醒转过来,她浑身都是被抽红的印子,过了些时候便青紫一片,惨不忍睹。她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平静地拒绝了另一个穿戴整齐的女子的搀扶,走到雪地里,一把把雪往自己身上涂抹,清洗。偶然间,她看到一双小巧鞋印深深的留在雪地上,那足印上印有精致的花纹。

天色渐渐亮起,她才停下擦雪的动作,拖着一身的冰冷回来穿已经被撕得七七八八的衣裳。

日头正亮,众人大起。

窝棚地上的污秽被清扫了,火被点燃了;锅里的水沸腾了,菜汤煮熟了,一人捧着一碗菜汤,里头泡了一只馒头,各自吃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宁欲双眼通红,她捧着一碗菜汤蹲在角落里不说话,眼神儿时而落在那些蹲在雪地里头喝菜汤的女子身上,她看到了那个脸上红肿的女子,就是那个曾经提醒过她晚上要当心的女子。

那几个女子面无表情的喝着菜汤,一口口的吃着菜汤里头泡的馒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的平静,若不是那个被打的女人脸上的红肿,宁欲几乎认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她梦到了这个社会的黑暗,这个制度的不公平,这个仗势欺人的地方,正发生着人间最为恶心的事情,而她却只能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不敢出声。

在她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沉默了。她是那些人的帮凶,她也是对这群女人的施暴者之一,她甚至不太敢去正视那些女人的脸。

宁欲羞愧地低头,视线飘在手上端着的菜汤里,正要喝一口的时候,里面多了一只鸡腿。她茫然地抬头,瞧见了管事的那满脸肥腻的笑容,她听到管事儿的,意有所指的说:“小子,昨天在哪儿睡的呀?冻着没有啊,那我可要心疼了,今晚道我那里睡吧,我那屋里头还有火炭呢,可暖和了。”

管事儿的站着跟宁欲说话,宁欲茫然地抬着脸,她看到满天的湛蓝中却隐隐蕴含着一场大雨的劲头。她突然一笑,手一滑,那碗菜汤便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那只鸡腿也在地上弹了弹,裹了满鸡腿的泥污在身上,倒像是撒了一层椒盐。

许是那热汤烫到了管事儿了,又许是那鸡腿儿被扔在地上驳了他的面子,他一张胖脸绿的如王八的壳,冷冷一笑:“小贱人,给脸不要脸。你今儿个就一直在外头给我洗菜,洗完了也由了别人端进来,一丝热气儿都不要给他!”

宁欲仍是木然的看着管事儿的,他犹似心中怒气未宣泄完,齐哼哼跑到外头舀了一瓢冷水进来浇在宁欲的身上,宁欲本就受了一夜的寒气,此时又被冷水一激,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在管事儿的脸上,管事的脸这下子更绿了。

没待管事儿的发火,宁欲早已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瓢,咚咚咚跑到外头舀了一舀冷水回来,又咚咚咚跑回来,在所有人都不知她想做什么的时候,一瓢冷水浇在管事的脸上,管事儿愣了许久后勃然大怒:“我瞧着你像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呐,把他给我用冷水给我浇透了!浇透之后再扔去给我洗菜,不许吃饭!”

“管事大人,管事大人,误会呀,一场误会!刚刚你脸上有只蚊子,你听我解释啊,小的怎么敢对您不敬呢?管事大人,您听我解释啊——”

宁欲惨叫着被拖去浇了一身的冷水,身上的衣裳也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瑟瑟发抖缩作一团。再次被带过去洗菜时,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她不知周遭的人为何如此诧异,就听那管事的声音里像带了蜜飘到她跟前来,遥遥抓住宁欲还在发抖的手:“小东西原来生的这么好看呀!那……本官就原谅你的莽撞之举了。咳!白天呢,你就在窝棚里头看着三口锅,晚上就到本官房里来暖暖,这不就成了吗!”

宁欲暗道坏了坏了,脸上的脏东西被此番一折腾掉了个干净,这下麻烦大了!如此想着她又打了个喷嚏,也实在受不住外头的冷了,哆哆嗦嗦钻进窝棚里,老老实实蹲在火前取暖。

“你太冲动了。”

宁欲蹲在灶前,整个人被火烤得直冒热气儿,待身上的衣服被烤了个大半干,身边冷不防被撂下这么一句,接着便是一件十分破旧的衣衫披在她身上。她惊诧的回头,就瞧见那个满脸青肿的女子正手里端着盆子,淡淡的看着她。宁欲被她这么一看,又想起了昨晚自己的龟缩,满面愧疚,触电般低头,只盯着炉灶里头不断燃烧的烈火。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女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端着盆子又出去了。

“多谢您的衣衫。”

宁欲的目光不自觉的跟着女子出去,跟着女子落座在原本她坐的位置上,外头的几个女子不约而同的朝屋子里瞧来,宁欲赶紧收回目光,拿背对着外头。

她离老宋离的不远,没多时便听老宋幽幽的问一句:“你昨晚宿在雪地里?”

宁欲想了想,点头,只是思及昨晚之事,心中郁气更甚,只不住往灶头里添柴火,像是将那几个狗东西一并填进去一般。

“您怎么知晓?”

“早上见你鞋子全湿了,窝棚外头有你的脚印。”老宋瞧着她孩子气的做派,淡淡笑了笑:“我从一座城逃到另一座城,照样饿着肚子替皇家干活。我的妻子在我在另一座城里替皇家修东西的时候病死了,儿媳妇也被人强行霸占,没多久也死了,儿子去讨说法,又被人打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们祖孙俩。我想好好活着,就来到了结泉,没成想,现在仍是替皇家干活,这回竟然连我的孙儿也被捉了进来。”

老宋呵呵一笑,笑容是火光也温暖不了的冰冷:“生来五十三载,我都没弄清究竟怎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百姓安居乐业、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终究是奢望!谁又在意我们这些平凡百姓的喜乐呢,谁在乎我们一碗菜汤,一个馒头究竟吃不吃得饱。没人在乎。”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寒风吹得宁欲瑟瑟发抖。

她从老宋无助的脸上撤回目光,丝丝水蒸气从她身上蒸腾着,她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倒不如这水水蒸气,蒸腾了就蒸腾了,消失了就消失了!哪来那么多的想法?哪来这么多的无助?有哪来这么多的愧疚和罪恶。

她一直秉行着既来之则安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故作无所谓地在这个世界生存着,直到昨晚,那件事像一个大锤将她所有自以为是和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击得粉碎。她如同赤身裸体站在那些女人的面前,而那些女人竟然想在她身上披一件衣裳。

宁欲盯着灶头里燃烧的火焰,突然满眼的眼泪,滴在衣裳身上,连同那些湿漉漉的雪水一起被蒸腾了个干净。

“有真正的自由的,我就来自哪个地方。”

日头渐高,天水河上悠悠驶来一艘造型华美的画舫,上有琴音铿锵,箫声婉转,亦有女子清脆的歌声,如那初春的嫩芽,展露无限的生机与美好。画舫之上,少年们的笑声不断,正当花样年华,与诗与酒与美景作伴,自在潇洒。

却有一个少年人只觉同伴吵闹,站在画舫的外头独占天地美景,日头下,他眼睛一眯,漆黑的眸子不远处的水滩上。

那水滩上光洁无他,只咕噜噜滚动着一枚巨大的东西。四周平静无风,那东西本就奇特,又如此行事,自然十分怪异。

少年人赶紧喊着划船的家丁靠岸停船。叫了自己的家丁跳上水滩上去捞那东西家丁将那东西老在手中,竟略沉重,期间几乎抱不住那蛋,家丁抱着好不容易才爬回画舫上,将其交给小主人。

此时那枚奇特的蛋周围了一群刚刚手舞足蹈的年轻人,少年人护宝似的又吩咐家丁好生收起。同伴们自然不屑展露自己的好奇心,不理会少年人,几人又继续方才的乐趣。

画舫,随着波纹的推动缓缓离去,水滩上只留下一行平滑的略深的痕迹和一阵杂乱的脚印。

一处山边之上,凭空燃烧起了一团火焰,火焰越烧越大,竟在虚空中烧出一扇布满了奇特的符文的门来。门上缓缓自另一头打开,一个人从门内出来,站在山巅之上,而这扇门去迅速燃烧殆尽。

此人一双眸中蕴含着无尽的火焰,他面容冰冷的望着下方的一切,闭了闭眼,眸子恢复成并不显眼的灰色,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他站在山巅之上,按照当日和对方言说的方向试探着往前寻找,当时冰姬想必不知被什么人给救了,若是被救了的话,应当也不会为难她。按照二人平日闲聊内容,而冰姬若是找不回自己,想必也会继续往目的地进发。

白行简握紧手中的长刀,迅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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