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一脸木讷，不自觉摸了摸眼睛，顿道：“啊，不知道。”

“不知道？”霄祈笑了，可爱的女孩子惹的他忍不住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文穆反感，霄祈知道，但并不影响他喜欢碰她，“都肿了。”

到底是有多傻，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文穆实在不记得了。在去马场前，她听到霄祈和言风对峙，心下担忧，并对霄祈的作为很是不满，因为她以为霄祈会和王子们折磨言风，毕竟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也难怪文穆会这么想，看到言风完好，她还是问出来了，“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霄祈轻道：“嗯？”

“最后那一下，你是停手了还是？”文穆好奇，她闭上了眼睛，完全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但霄祈并没有将戟真的刺进言风胸膛，可她明明看见……

会有人能在千钧一发间做出这么快的举动吗？那戟离言风的距离根本不至于霄祈能有时间收手。

霄祈义正言辞道：“当然是停手了，我要真刺下去，你不会伤心死？”

文穆没话。

“一个侍卫而已，哪里值得你担心？”

“他不是侍卫。”文穆说。

霄祈也很想知道言风的来历，“那他是什么？”

方才没弄明白的事情，现在问也不迟。

“他是……”文穆措辞一会，不太笃定的开口，“朋友。”

卿哥哥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只是言风还愿意听到她这样说吗？他那么在乎卿哥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惹他生怒了吧。想到这，文穆又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些距离。

霄祈低头看着她的小脚上的绣花鞋，裙子遮住了一半，女孩子的莲足显的越发娇小可爱，文穆的裙子是红色的，严丝合缝的北冀宫装，一根束带缠绕着不盈一握的小腰，青丝散下来，前面一点，后面密长，头上一根银色珠钗固定，脸小小的，巴掌那么大一点儿，低垂着的眼眸上睫毛浓密纤长，每次看见这眼睛，霄祈都走不动道。

严丝合缝的宫装紧贴在娇小的身子上，文穆皮肤雪白，脖颈下的锁骨若隐若现，但被衣裳给遮住了大半，再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为什么，霄祈开始脑补她穿上楼兰女子服饰的样子，一定艳压群芳……

得亏是他自己在脑袋里想，要是被小姑娘知道了他现在淫/秽的心思，指不定要怎么生怒呢。

“你不会跳舞？”霄祈不着痕迹的问出这么一句来。

文穆以为他又要取笑她，紧张道：“我……不会。”

“你得会。”霄祈说。

文穆没懂，“啊？”

“你还想别人取笑你吗？”霄祈嘴上这么说，然而心里压根不是这么想的，他借这个理由让她学跳舞，其真实目的只是他想要看她跳。

再艳的楼兰舞蹈，他都见过，霄祈不期待什么艳丽的舞步，他期待的只是一个人，一个灵动的姑娘，她的一支舞。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文穆跳舞给他看，他会不会疯了？他觉得自己太喜欢她了，就是她安静的不动，乖乖的站在那里，就让他心潮澎湃，如果，如果她跳舞呢？多美？多惊艳？多让他悸动？

这场不知原因而轰动热烈的感情，霄祈难以把控，只是知道自己越陷越深，突然好想天下人都消失，谁也不要，只有他们两个……

“我会学。”文穆答应了下来，别人给的建议，她众是听的，这次在楼兰闹了笑话，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学会了，以后别人就不能拿这个取笑她了。

“学完了跳给我看。”霄祈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了。

文穆可不愿意，她远离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跳给他看？但是她不喜欢出语伤人，就闭着嘴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霄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下识出了她眼中的不情愿，小心翼翼探问，“你是不是不愿意？”

文穆惊愕的抬头，他怎么知道的？

文穆点头。

霄祈受伤道：“你还真承认啊？”

文穆点头。

“我好受伤。”霄祈自说自话。

文穆不应声。

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怎么了？今天话那么少？”

不是她话少，文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不过霄祈昨日把人给逼急了，才让向来安静的姑娘话多起来，大多数是抗拒反驳的言辞，今日文穆一想到言风，就不情愿道：“你不要和我走那么近。”

霄祈扯唇，“你说什么？”

文穆也没听出霄祈的语气，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考量中，“别在一起，不好。”

“哪不好？”霄祈偏偏靠近，“你不喜欢我？”

文穆坦诚的摇头，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怕被人误会了，但不想霄祈再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心思，她只能这么做。

就算伤到了别人，她也得这么做，她不想让卿哥哥误会了什么，让言风误会什么。

“但我喜欢你，你知道吧？”霄祈听她的话，并没有生气，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欢她，毕竟他取笑过她，让她记恨在心也情有可原，因此文穆可能对他的印象不好，他得想办法弥补，“苏青染，对吗？你名字真好听。”

文穆抬头，哪想过他连这个都知道了？公主的名字是鲜少人知晓的，除非一些关系亲密的，一般流传在外的都是封号，霄祈说，“苏青染苏青染，我叫你小染好不好？”

他不想叫她人尽皆知的封号，他要特别的，因为她是特别的。

“不好！”文穆立即否定了他，在霄祈眼里，她激动的异常，于是霄祈怔住片刻，有点匪夷所思的意思，文穆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抿抿唇，尴尬道：“不好，你不能这么叫……”

不能，她不许。

“怎么了？你不叫这个名字？”霄祈不明所以，但固执己见，看见文穆摇头，他就硬声道：“那就行了，小染，我就这么叫你。”

文穆急了，“不行，不好，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样叫了……”卿哥哥会生气，他不许其他异性管她叫这么亲密的称呼，霄祈不能这么叫她，在文穆心里，真正的异性亲密的人，只是卿哥哥，所以这是他们感情的见证，他们心悦彼此，才这样叫她，第三个人不可以。

文穆很是执着，仅仅是一个名字，坚决不肯别人唤。于她而言，这是她和卿哥哥的约定，不允许第三个人随意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