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躺下休息后，韩钊才走出病房，并把门轻轻关上。

韩奕时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抬起眼睛问：“奶奶睡了吗？”

“嗯！睡了！”

韩钊顺势在长椅处坐下来。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

良久，韩钊问道：“袁文姗真的不在了？”

韩奕时点了一下头，眼神里流出一丝哀伤。

“当初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和袁文姗在一起，我以为你们只是分手了！没想到……可惜了她还那么年轻！”着，韩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韩钊对袁文姗的了解仅限于在学校里几次无意间的遇见。最初见到她，就是她和韩奕时走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在那之前，韩钊就在学校里听到了一些传闻。直到有一，亲眼看到韩奕时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才确定传闻是真的。

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袁文姗的身世家境，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女孩。

后来，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韩钊在韩奕时身边就再没见过袁文姗。当时韩钊猜测他们可能是分手了，至于因为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问韩奕时，只觉得那是他们年轻饶感情，不便过问太多。

直到今听韩奕时的那些事情，韩钊才知道原来袁文姗已经出车祸去世了。真是世事难料啊！韩钊在心里感叹道。

“我以为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和袁文姗是男女朋友的事！”

印象中，除了在选择干艺人这一行的时候，父亲作出过反对之外，韩奕时的其他事情，父亲从来都不过问。正因为这样，韩奕时觉得父亲可能根本就没有留意那些事，也没有在意，包括韩奕时和袁文姗是男女朋友的事。

当父亲突然谈到袁文姗时的时候，韩奕时感到有一点不可思议。

其实韩钊心里明白为什么韩奕时会这样认为。他沉默了片刻，：“袁文姗是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女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以为你不知道，经常和文姗故意绕开你！”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猜到你们之间的关系！”

父亲的话再一次让韩奕时感到意外。

韩钊欠了欠身，：“袁文姗好像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这应该不奇怪吧！”

虽然韩奕时从来没有跟袁文姗过这件事，但任谁在学校只要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化学教授韩钊的儿子，就是同在学校念书的韩奕时。这样的消息，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文姗知道我们的关系的？你和她见过面？”

“她经常会来听我课！”

韩奕时把脸转向韩钊。

“经常？”

韩奕时从来没听袁文姗提过这件事。

“嗯，记得她好像不是化学系的学生，按道理来没必要来听我的课。不过，那孩子的化学知识学得很扎实的！看得出来，她高中的时候化学成绩不错，应该没少下苦功夫！”

“不可能吧，文姗的化学成绩是出了名不好的！”

“怎么会？”韩钊认真回忆了一下，，“我当时在课堂上提问的一些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不像是化学成绩不好的人能答得出来！”

韩奕时不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可在他的印象中，袁文姗的化学成绩一点都不好，更别提她能回答出父亲提出的化学问题。韩奕时只觉得有过这种印象，可到底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呢，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韩奕时让父亲回去休息一会，他自己留了下来。这几因为照顾奶奶，父亲已经憔悴了许多。见奶奶还没睡醒，韩奕时便朝一楼的中心花园走去。最后在一处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来，面对着一汪池水，偶尔会有行人从身后的路走过。

池里里养着好些鱼，红的，黄的，灰的，黑的……好几种颜色的鱼在池子游来游去，偶尔会游到靠近韩奕时脚下的池子边，但很快就又游走。在池子的另一边，一个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女人正拿着一块面包，一点点地撕下来，往池子扔去，一下子就引得鱼群争先恐后地游过去。

正看着的时候，突然韩奕时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

“韩奕时？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冯鸿明穿着一套蓝色西装在韩奕时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来。西装透着崭新的光泽，留着一个大背头。冯鸿明坐下来的时候，还特意抹了一下椅子面。

冯鸿明往韩奕事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那些鱼的品种都太普通了。真搞不懂，他们怎么可以喂得那么开心。”

“听起来，你好像对鱼的品种有了解？”

“我家里就建有人工池，里面养的鱼都是稀有且名贵的品种！不过，我从来没有喂鱼的嗜好！”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刚才不能理解那些人喂鱼的快乐！”

冯鸿明把目光从池子那边抽回来。

“这好像是我们在这家医院第二次碰见了！难道今又是袁晨子住院了？”

“是我奶奶住院！你呢？又为什么在这里？”韩奕时对冯鸿明为什么会在这里，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出于礼尚往来才问。

“来探望朋友！”冯鸿明的眼睛往别处瞟了一下。

韩奕时对此没有再问些什么，这正是冯鸿明希望的。

“我之前看到了你和袁晨子的新闻，你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新闻！不过，我们在一起这一点是真的！”韩奕时本想加一个“曾经”。

冯鸿明听后，点零头，好像在“果然是这样”。

“其实在你们公开前，我以为袁晨子会跟唐丰在一起。毕竟那时，唐丰为了袁晨子，把计划在内的部分度假村区域改了。当时我就看出来唐丰不单单只是把袁晨子当普通朋友，他心里肯定也喜欢袁晨子。”冯鸿明望向韩奕时，“唐丰喜欢袁晨子，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韩奕时怔了怔，然后淡淡地了一句：“是吗？”

“原来你不知道啊！那我这算是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给你啊！你平时最好留意一下唐丰这个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和唐丰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冯鸿明“扑哧”一笑，反驳：“什么朋友！在度假村的项目上，得好听的，我和唐丰是合作伙伴，得不好听点，就是上下属关系。你见过上司和下属有成为朋友的吗？”

韩奕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