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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彻早已经离开,宫女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试探着往里看了一眼,一看大惊失色,“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快……传太医……”太后跌坐在脚踏上,无力地挥了挥手。
“是!”宫女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
……
苏沐颜按照临路小太监的指示刚拐过一道长廊,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小公公一声惊呼,苏沐颜脚下急刹,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突然想起后面似乎是个小池塘!
完了完了,这大冷天的……
手腕蓦地一紧,她被一股力道猛地拽了回去。
苏沐颜长出一口气,小公公已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磕头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苏沐颜正想说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一回头才发觉小公公磕头的方向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她不由转头看去,一惊,“十四王爷!”
容彻“嗯”了一声,“走路看着点。”
苏沐颜一窘,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保证不会有下次。”怪只怪皇宫御花园的地形实在设计得太复杂,九曲十八弯,而且这个恭亲王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你进宫来做什么?”他忽然问了一句。
“有点事,来面圣。”昨天晚上璃王可是为了他们把禁军都调过来了,私自集结禁军是大罪,璃王表示这个锅他不背,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苏沐颜和容锦夜两个人跟他一起去向皇帝解释清楚。
“刺客的事?”
苏沐颜一愣,“你怎么知道?”
容彻淡淡一弯唇,“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禁军都集结起来了,你以为谁还不知道?”
苏沐颜的眼睛忽然看到那双薄唇一个不甚明显的小伤口,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十四王爷这里怎么了?”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了一下。
容彻微微一愣,伸手摸了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淡定道,“没什么,最近上火。”
上火……
苏沐颜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多吃水果。”
容彻愣了愣,点头,“哦。”
“郡主?”一直还跪在地上的小公公大着胆子试探着出了一点声,“璃王殿下那边……”
苏沐颜立刻回过神来,朝容彻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十四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然后立刻回头朝小公公使了个眼色,小公公紧张了一把,暗戳戳地瞥了恭亲王一眼,看到恭亲王的眼睛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这才麻溜一下站起来,溜道了苏沐颜身后。
“对了。”就在苏沐颜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听到容彻说了一声。
嗯?她回头。
“听说你和太子的婚事定了,”他低沉的声音顿了一顿,说,“恭喜。”
苏沐颜微微一愣,弯唇,“谢谢王爷。”
随即转身快步跟着领路小公公走了。
容彻静静站了一会,片刻默默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徒留一道萧索的背影。
……
“有劳颜妹妹亲自跑一趟!要不本王请临仙楼吃——啊呸!不去临仙楼了,那地方晦气,请你去东街的雅芳斋好了,新开的酒楼!里面江南的厨子手艺一流!”
三人从御书房出来,刚刚面完圣,事情解释得挺清楚的,有理有据,皇帝对于璃王私自集结禁军的事情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口头褒奖了一句。
璃王现在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心情大好,“可惜五弟没这个口福,今儿早上连朝都没上呢,啧啧……”
璃王感叹了一声,他这么出风头的时候,最大的竞争对手却不在身边,也是一种遗憾呐~
苏沐颜颔首,“嗯,说是昨晚偶感风寒,病了。”
这只是个官方说法,到底是因为什么,苏沐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还不是那一杯桂花酿的事情?不过苏沐颜倒是一点也不同情他,不作不死好吗,非要为了点面子跟自己过不去,事实上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也没显得多英勇。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忽然旁边一个含笑声音插了进来。
苏沐颜一回头,看到某人正看着她,一双银眸温和得如同春风化雨,她却莫名其妙一个激灵。
“我刚才听给我带路的小公公说的。”苏沐颜说。
那小公公原本是勤政殿外当差的,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位置,但是每日早朝谁来谁没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再说太监宫女之间又是宫里最大的八卦聚集地,随便一交头接耳一下,基本也就知道了。
容锦夜颔首,“是吗,要不要一会出宫顺便去探望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她没事好好的往靖王府跑什么跑,再说容锦承现在那副鬼样子,一定也不想被人看见,她还跑去探望,不是故意招人恨呢吗?
“对了!”璃王突然一拍脑袋,“现在时辰还早,南楚太子的选妃地点就在这附近呢,我们要不要去看个热闹?嘶!”
璃王说话一激动,不下心牵扯到了唇上还没长好的伤口,顿时一阵龇牙咧嘴,一贯的风度翩翩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苏沐颜眼尾余光淡淡一转——
容锦夜袖手站在旁边,风华无双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但是那双过于凉薄的唇除了没有血色之外,其他居然都一切正常……
银眸蓦地转了过来,他眉梢微微一扬,“看什么?”
苏沐颜迅速收回视线,“没什么,在想今天怎么这多人嘴巴受伤。”
凤目一敛,“这么多人?”
璃王那边已经咋咋呼呼凑了上来,“谁?谁?还有谁和本王同病相怜啊?本王邀请他喝酒!嘶!”
“十四王爷。”
璃王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十四叔啊,那还是算了吧。”
“怎么?”苏沐颜扬眉询问。
璃王摇头,“没什么,十四叔毕竟是长辈,怎么好跟我们在一起瞎胡闹,对了,我们还是去看看那边的选妃吧?”
苏沐颜脚步停了停,隐约听到远处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不由好奇,“怎么选的?”
璃王伸手握拳,气势汹汹,“打一架!”
苏沐颜往后一仰,不可置信,“这么暴力?”
“啧啧啧,颜妹妹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暴力啊,这叫切磋,切磋。”璃王一本正经地更正,“南楚那边说法是,他们太子是中阶第三境的天能者,要选的太子妃在天能方面怎么也要和太子一样的出类拔萃,这也是为了他们将来的子嗣着想嘛!所以在我们这边就给他们弄了这个选妃大会,所有适婚年龄的贵族女眷都可以来参加,啧啧,想想那些娇滴滴姑娘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本王都觉得肉疼,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看了,本王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苏沐颜默默地汗了一把,她记得那次在擂台上,璃王的对手恰好也是个女天能者,璃王这厮愣是一上去一通连招打得对方毫无反手之力,下台后连亲娘都不认识了好吗,这叫怜香惜玉?
……好吧,也许那个女天能者长相一般了一些,但这也不能成为理由吧。
“有情况!”璃王突然拉了容锦夜一下。
容锦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愣,“怎么……”
“什么?”苏沐颜不明所以,就看到一个士兵快步从他们不远处跑过,那身衣服不是禁军的,也不是城外守军的。
璃王已经不等两人快步追了过去,“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
苏沐颜本以为容锦夜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但没想到容锦夜居然真的跟了过去,而且脚步甚至比璃王还要急切。
苏沐颜微一犹豫,也跟了过去。
“报——”士兵到了御书房门口一声高喊,“八百里加急!请圣上亲启!”
璃王和容锦夜迅速对看了一眼。
璃王转身就走。
“哎——”苏沐颜喊了一声,璃王的身形极快,转身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他去哪里?”
“不出意外的话,楚浩然的选妃大会怕是进行不下去了。”容锦夜说。
苏沐颜愣了一下,联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有两人的反应,骤然反应过来,“打仗了?”
“嘘——”容锦夜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们还在御书房门外站着,声音太大恐怕会引起里面的注意。
苏沐颜连忙噤声,还好里面没什么反应,容锦夜拉着她走远了几步。
“是不是战事已起还很难说,但是八百里加急,边关形势肯定已经十分紧张,你先回去吧,也许你哥哥马上又要走了。”
苏沐颜心下一沉,颔首,“我知道。”
“等等。”
苏沐颜刚走了几步突然又被喊住,“还有事?”
容锦夜问,“认识出去的路吗?”
苏沐颜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认识。”刚才小公公带她进来的路她都记下了,原路返回还是可以的。
容锦夜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我让云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真的认识路。”
“再遇上昨天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办?”容锦夜直接一句话呛死了苏沐颜,唤了一声,“云遥。”
少年侍卫的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容锦夜身后,“殿下。”
“你送她回去。”
云遥朝苏沐颜看了一眼,苏沐颜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应该十分友好的笑容,但是少年毫不领情,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对容锦夜说,“殿下,秦嬷嬷的药已经煎好了,让我喊殿下回去喝药。”
容锦夜颔首,“知道了。”
“秦嬷嬷说要我看着殿下回去喝药。”云遥说。
“咳……”容锦夜一尴尬,“我认识回去的路,你快去办我吩咐的事情。”
“可是秦嬷嬷说……”
容锦夜出声打断,“秦嬷嬷那边我去说,现在你送她回去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
云遥嘀咕了一句,“秦嬷嬷说想见见她。”
“嗯?”苏沐颜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话题,立刻竖起了耳朵。
容锦夜银眸微微一闪,道,“下次吧,今天不是时候……”
“是。”云遥不再多说什么,一步挪到苏沐颜身边,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走。”
苏沐颜点点头。
……
“如何?”
太医刚从里面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皇帝问了。
太医立刻恭恭敬敬地垂首应了一声,“回皇上,太后娘娘这是急火攻心,微臣已经给太后施过针了,一会再开个方子,让人给太后娘娘服用一段时间好生养着便好,没有大碍。”
皇帝颔首,“行了,那你下去写方子去吧。”
“是。”太医恭敬退下,皇帝往里走去,两边的宫女立刻打起帘子。
床榻之上的太后闭着眼睛微微喘着气,一贯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也有丝凌乱,额上扎了一截红布。
“母后。”皇帝上前两步,大太监立刻搬来了椅子在太后床边放下,皇帝坐了上去。
太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你来了……”说着就要撑着起身,皇帝连忙阻拦,“母后身体不适,躺着吧。”
太后这才又安心躺了回去,“其实哀家也没什么大事……不需要惊动皇帝来一趟……”
“母后这是什么话,娘病了,当儿子的哪有不来看一眼的道理,朕若是真的不来看,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说朕不孝?”分明应该是一番感人肺腑关心的话,可是从帝王的嘴里说出来,总是缺了点温度,这样的母慈子孝也更像一种形式。
皇帝顿了一顿,又问,“太医说母后这是急火攻心,朕听说是十四弟来过之后……”
太后连忙摆手,“和他没关系,哀家这两天本来也一直觉得胸闷气短的不舒服,刚才一个宫女笨手笨脚地打碎了哀家最喜欢的杯子,哀家一上火,就……”
“这么不懂事的宫女内务府居然也敢派到母后这里来,朕回头好好治一治他们的罪,母后也不用生气,为了个杯子气坏了身子不正当,不过是个什么东西啊,是不是?”
太后眼色变了变,觉得最后那句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不像是在说杯子,更像是在说她的彻儿。
太后心平气和道,“皇帝说的是,杯子这东西哪个不是一样,哀家也就是一时火气赶上了,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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